他那时候以为这是一只怕生的小绵羊,心想着日后在太医院要尽好自己作为师哥的本分,好好照顾这几个师弟师妹,谁知从头到尾都是他瞎了眼,看不清楚刘雨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他气恨,气恨那一晚为什么要推开门,为什么信任这个口口声声尊称着他师哥的小畜生……
罗溪冷冷冰冰地看着他说:“我什么都不用你做,只要你从此滚得远远的,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师哥……我发誓,那晚我一开始真的没想过……”
话音未落,罗溪险些没缓过气来,抬眸阴狠道:“闭嘴!”
他那么努力地不想让自己再去想这件事,他一点也不想重温那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一个字都不想提,哪怕是当着刘雨的面前,他也不想回顾,可是刘雨怎么还有脸说!
刘雨被他一喝,嘴唇微微抖了抖,乖乖闭上了,却还是紧紧地望着他。
可罗溪并不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只冷冷沉沉地说了一句“别再跟着我”,便转身离去。
他回到自己的别院,关上门,深深地缓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他不会相信刘雨的半个字。
他不论有什么苦衷,都不应该伤害他的师哥!还是用那样卑鄙龌龊的手段!
他绝不可能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
罗溪以为他态度冷绝至此,刘雨从此以后总该滚得远远的,但翌日一早,罗溪换好衣衫推开门,却看到了放在门外的一个食盒,打开了,里面是一份热腾腾的早点。
罗溪冷着脸将其放到门外一边,也不管是谁放在这了,转身就走了。
但同时心里又隐隐不安起来,是刘雨……也只能是刘雨……
他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罗溪怕再被他跟踪,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搬走,但随即又在心里摇了摇头。
不,他凭什么搬走?
受害的人是他,该滚的人是刘雨!
无论如何都不能是他妥协!
想到这里,罗溪方才觉得稍稍平复了些许。
他到了太医院后,为了不让自己一直想那些不必要的东西,便主动先去药阁分拣新到的那批药材了,没过多久,莫知非抱怨着从外边进来了,他甩了甩有些被淋湿到的头发,进里屋拿了条毛巾擦了擦,走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念有词。
“怎么了?”罗溪看他头发有点半湿,刚想问外边是不是下雨了,便听到莫知非嘟囔着点点头道,“我刚下马车就下雨了,你说巧合不巧合?”
罗溪无奈一笑,起身推开身后的窗往外头看了一眼,看到外边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许是因为雾气很重的缘故,空气中朦朦胧胧的泛着湿雾,雨水湿答答的滴落在地面上,看起来到处烟蒙蒙的。
莫知非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溏心有没有带伞……”
不过莫知非还没把溏心盼来,倒是盼来了比他淋得更严重的镜太医。
莫知非一看到镜凌淋雨过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