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曾经,被林半夏每日系戴在身,寸步不离的跟在林半夏身边。
但是今时今日,林半夏将它摘了下来,还给了他。
他把她握紧了,试图将它握在手心里变暖一些。
何若槿握着手里的香囊,再抬起头,眸光变得坚定了许多:“无论如何,我不会和你和离,尤其在这个时候。”
林半夏不为所动,静静道:“但我与将军非离不可。”
“林半夏……”
“我知晓将军为人负责,我受了伤,将军心里也不好过,但我亦说了,这些都与将军无关,我想与将军和离,并不是一时赌气话,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顿了顿,张着口还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停住了没再说下去。
她想说的是,将军应该知道,半夏从来就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
只是,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又怎么会了解,林半夏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来不会在意。
因为从始至终,他都不会把心思在她身上停留一刻。
“那么我亦可以告诉你,我说我想后半生和你一起度过,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林半夏觉得右耳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蹙了蹙眉,一直以来平铺直叙的声线难得有了几分拉扯起伏,似是对这样的话感到有些无奈倦怠,“将军不要开玩笑了好吗?”
然而何若槿黑沉的双眸盯着她道,“林半夏,我很认真。”
林半夏却感觉自己再跟他说下去,只怕将养没多久的身子又得疼起来,她不想疼,也受够了疼,她只想快些养好身子。
左右她该跟他说的话,都已经说明白了,剩下的,她只需交给爹娘去处理便好,左右……她已经签了和离书。
她跟何若槿,是非离不可的。
不管……何若槿说什么,不管何若槿现在怎么想,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决定好与他分开,那份决意,就像她当初有多喜爱他的决意一样。
因此,林半夏侧身躺下,背对着他,闭上双眼淡淡地说:“将军请回吧,和离一事,我会再跟爹娘讲清楚。”
“林半夏……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你都……”
林半夏正好左耳被睡枕压住了,右耳又嗡嗡作响的疼,没太听清楚何若槿后面说了什么,因此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索性抿紧唇瓣,不回答,不作声。
于是她清瘦的身背落入他眼底,那样冷冷淡淡的态度,就好像是在无声地驱逐他离开。
何若槿也知道她现在需要休养,他若是再在这里,怕只会刺激到她……
他并不想再伤害到林半夏了……
何若槿呼吸沉了沉,明明许多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但最后却还是低声道,“那你先好好休息。”
出去的时候,何若槿动作很轻地带上门,抬眸,注视着房门,但房内仍然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身后传来林夫人冷淡的的声音,“何将军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