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莫知非仍是喘得很重,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处于极致的欢愉,那似乎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感受过的,也是溏心带给他的。
等他稍稍缓过神来时,才看到溏心坐在椅子上,微微睁着涣散的眼睛,嘴唇有些被撑得变了形,红肿的,微微张着喘息,唇边挂着一抹银丝,白白净净的脸上也有一点……
莫知非顿时觉得自己又有反应了,但是又羞愧得不行,连不迭起身去找了面帕过来,想帮溏心擦干净,但溏心却把帕子拿过来,自己低下头擦了擦脸和嘴唇,莫知非还看到溏心又吞咽了一下喉咙……
溏心把几根手指也擦干净了,还给他,起身往里屋走。
那样的态度,平静得好像方才真的只是帮了他一个忙而已,但莫知非哪里舍得他就这么从眼前走开,接过脏了的帕子,觉得手指都在发烫,他随手放下了那脏帕子,赶紧倒了一杯热茶,跟了进屋。
彼时溏心坐在床边,低着头,伸指抹着唇,火辣辣的,又麻又痛。
莫知非看了更愧疚了,走过去把茶杯递给他,咳了一声道:“心心,你喝口水。”
“嗯。”溏心伸手接过来,低头抿了两口,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他,清冷的眼神隐约染着浅薄的红,又是直白赤`裸的,目光慢慢地从他脸上移落下去,最后停留在他下身一瞬。
莫知非跟着他目光一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下边,赶紧扯了扯衣摆,试图遮掩什么。
但这时候,溏心把目光收回来,又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你的味道好腥。”
莫知非觉得自己整个脑子要炸了,热烫得快没理智了。
溏心不温不淡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没带什么情绪,也不是嫌弃他,就好像只是淡淡地阐述一个事实给他听,但饶是如此,还是让莫知非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又想起他低头帮他的那一幕,仿佛又被一股热浪冲到头顶上,可他又不敢在这节骨眼再闹溏心,生怕溏心以后不给他,他只好硬憋着飞快跟溏心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然后,莫知非神智不清地跑出去淋雨了……
莫知非在院外淋着雨,睁眼闭眼都是溏心最后看着他的眼神,和他最后跟自己说的那句话,要了命的……
他觉得他这辈子都要折在溏心手上了。
以前他一直觉得溏心这样冷漠的人,就连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他以为溏心在那方面的事情上想必也是个禁欲的人,但是他错了,溏心这分明就是小妖精一只……
也就看起来禁欲,勾引人起来,简直要人命。
莫知非淋完雨后,灰溜溜跑回去,又不敢进屋,只是敲门让溏心给他拿一身衣服。
先前他有留衣服搁在溏心这里。
溏心一开门就看到他浑身湿透的样子,他静了一瞬,动了动嘴唇:“你……干嘛淋雨?”
莫知非又憋屈又稀里糊涂的,“我太激动了……心心心心你快给我拿衣服,我要冻死了!”
溏心依旧木然,“……那你进来啊。”
“你衣服拿给我,我到隔壁房间换,免得弄你一屋子水……”莫知非一边说一边继续瑟瑟发抖。
溏心不理解他一激动就跑出去淋雨是什么毛病,但为了不让他着凉,溏心还是回屋去给他找衣服了,出来刚把衣服给他,莫知非什么也没说就抱着衣服推开隔壁屋去了。
溏心只得重新去了一趟厨房,烧水煮了姜汤,小心翼翼端回房间时,莫知非正坐在坐榻上,身上披着一层毛毯瑟瑟发抖着,头发半湿,都没擦干净,一副……好像是他轻薄了他的样子……
溏心怔了怔,走过去,把姜汤小心放在案几上,让他趁热喝,他则又回屋拿了一张小棉毯,站在坐榻跟前,给他擦头发。
莫知非正喝着热汤,突然感觉到溏心站在身后给他擦头发,微微顿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汤,觉得整个胃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以后别动辄跑出去淋雨了。”溏心一边给他擦头发,皱眉道。
莫知非心满意足地笑道:“遵命。”
总算给他擦干净了头发,溏心把他喝完的汤碗拿走了,又忍不住问他,“你真不回去吗?”
“本来要回的,现在不回了。”莫知非说着,把溏心往他怀里圈,埋在他后颈那里嗅啊嗅,溏心被他弄得痒了,忍不住抬手扯掰他的手,但莫知非反倒把他抱得更紧了,哼道:“你休想推开我,万一我真生病了,你要负责的。”
溏心认为他有毛病,“爽的可是你。”
被再次噎住的莫知非:“……”
他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虽然他看起来比溏心玩世不恭,但是反倒是溏心每一次说的那些话,都让他脸红心跳。
莫知非不想白白占了便宜,正好此时把人搂在怀里,他鼓起勇气摸了摸溏心的腰,咳了咳说:“要不……少爷也帮你弄一下……”
溏心耳朵一下子红了,一把按住他的手:“不用。”
“礼尚往来你懂不懂?”
“谁跟你礼尚往来……”溏心有点生气了。
莫知非顿时莫名其妙了,不知道溏心为什么生气,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哄溏心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舍得跟溏心对着干,只好给炸毛的溏心顺了顺毛道,“好好好,不弄就是了。”
溏心这才好了一点。
莫知非仍然很开心,毕竟今晚溏心给他的甜头可是从前都没有过的,他又刺激又高兴,觉得溏心很爱他,比他想象得还要爱他,只不过这只高冷的小野猫平时不爱表达罢了。
但第二天莫知非就乐极生悲了,他早早起了床,想出去亲自给溏心买早点,起来的时候头昏脑胀的,也没想太多,直到买完早点回来了,被溏心拉过去摸了摸额头,溏心冷着脸说:“发高热了。”
莫知非有点蒙,也跟着拍拍自己脑袋,“不是吧。”
溏心把他下手没轻重把自己脑门拍傻了,又把他的手放下来,“我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