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去的路上,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渐渐的不同变化。
青稚是低着头,一直在攥着自己的手指头,她慢慢地开心不起来了,因为一开始只是怀疑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满心一半是期待一半是紧张,根本就没有去想过别的什么,可是这会儿知道要去看大夫了,想的便是……
若是……真的怀孕了,她该怎么办?
特别残忍的一个事实摆放在她和温简的面前啊。
当初她跟温简因为这个事实,分离过,那也是他们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分离吵架,差点就以为再也不能够走在一起了。
可是最后还是罔顾那些所谓的道理,坚持要走在一起。
事实证明,她是幸福的,她和温简都是幸福的。
可是现在她怎么办呢……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嫁给温简以后,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可那时候没想那么多,从始至终都只是想着顺其自然,却忽然忘了,自己能不能接受,温简又能不能接受……
甚至于,纪家又能不能接受……
所以,一路上,青稚的心情越来越低沉,根本就没有办法往好的地方想。
她甚至是不知所措的,有些私心的希望……自己没有怀孕。
仿佛只有这样,她就不必去想那些不好的因素了,她和温简耶还是能够像之前那样和和美美地相处下去……
而和她心境不同的是,温知故在短暂的喜悦过后,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她想的不是害怕和抗拒,而是如若青稚真的怀了孩子,她又当如何让青稚能够安安稳稳地生下这个孩子,而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担惊受怕。
也因此,温知故选择了收敛心情,因为不管如何,她都得让青稚好好的,这是她曾经答应了数暖的,绝不能让青稚在纪家这边受到半点委屈。
到了医馆以后,温知故牵着青稚的手,把青稚带到就诊的座位上,温和地哄她:“青稚别紧张。”
青稚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慢慢地平复了平复自己的心情,让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给她把脉了一会,又让她换了另一只手,把脉过后,打量了一会青稚的面色开口问道:“姑娘这两日是不是食欲不振,总想吐?”
青稚看着大夫,点了一下头。
大夫也点了点头,收回了手,接着说道:“姑娘已经有一个半月的身孕了,但是胎像很不稳……”大夫似乎是颇有些面色沉重的,顿了一顿,还是直截了当地跟她说:“老夫不建议你留下这个孩子。”
闻言,青稚轻轻地眨了眨眼睫毛,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大夫,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温知故眼里生了怒意,一点也没打算要跟这位大夫客气的意思。
温知故说罢,不由分说便拉起了青稚的手,“青稚,我们走。”
青稚恍恍惚惚地被温知故拉着手走出去了,但走出去没几步,温知故停下了脚步,转头回去看到青稚还是垂着眉眼什么话也不说的样子,她心疼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边的头发,轻声开口道:“青稚,你别怕,说不定只是大夫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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