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便当真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帮青稚把凤冠轻轻取下来,一边低缓道:“扯到头发了喊我一声。”
青稚软软地“嗯”了一声,眼睛泛着潮湿,忍不住看着近在咫尺的温简。
温简却不敢在这节骨眼上看着她,而是专注地小心取着她脑袋上沉重的凤冠,一边很心疼的说:“宝宝戴了一天,是不是很累啊……”
其实这些比起她从小到大在军营受到过的训练真的算不得上是什么,但青稚听到温简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也软绵绵的,便也莫名来了小女儿心性,轻轻地点了头,“有点……”
于是,温简把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后,又很温柔地摸了摸青稚的小脑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辛苦宝宝了……”
青稚被他这一声又一声的“宝宝”叫得心里仿佛跟被灌了蜜一样的甜,说话也变得软乎乎的,她几根小手指扒拉着温简的手指,慢慢地穿过他修长的指间,想要和温简十指紧扣,但这样的动机很快被身上的温简察觉,而温简几乎又是先她一步握紧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被察觉动机的青稚很是不好意思地又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小小的,“我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现在喝。”
温简虽然很舍不得从青稚身上离开,但还是不得不暂且放开了青稚,让青稚乖乖坐在床上等他,而他则亲自去端了两杯合欢酒过来,在青稚的身侧坐了下来,将其中的杯盏递给青稚。
青稚接了过来,欲言又止,脸上又还是泛着红。
和温简成婚,成为温简的妻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梦想,梦想成了真,她又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幸福得仿佛身处在云端之中,那么甜蜜。
温简执着酒杯的手从她那边的手交错而过,青稚还傻愣在那不动的时候,温简又低声取笑她,“笨蛋宝宝,喂夫君喝。”
青稚红着脸小声辩解:“你才笨蛋……”
虽然是拌着小嘴,但是青稚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地把杯盏递到温简的唇边,两个人的眼睛互相凝视着彼此,喂着对方饮下这杯合欢酒。
一杯饮尽,青稚的脸更红了。
温简看着她,眼神里的欲意再明显清晰不过了……
而青稚在成婚之前,也不是没有听晟宫里的嬷嬷跟她教导过新婚夜要做的事情……
最后一步,就是……就是……
属于她跟温简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
青稚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啊,那仿佛是和亲吻是两码子事,她每次和温简在一起亲吻的时候,都会觉得很羞耻很脸红心跳了,她无法再去想象,如果是更近一步的话,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可温简似乎并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但是又看出来了青稚在紧张,因为青稚每次一紧张就会忍不住两只鞋跟来回地磨着自己的鞋尖……
这也是温简向来再清楚不过的有关青稚的一个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