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皱了皱眉,听不下去了,起身道,“爹,这事儿不至于……”
“小简,去把小时关起来的。”纪叙白厉声道。
温简:“……”
他看了看爹爹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而许岑然听到这句话,眼底慢慢地染了愠怒:“您就只会把她关起来吗?她早已过了及笄礼的年纪,她也有自己的抱负自己的想法,您这样的管束只会让她触底反弹!”
纪叙白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说起来你也是她的太傅,但你教过她什么呢?教她这些情与爱吗?”
“不是。”许岑然铁青着脸色道,“我虽则能力有限,但除了喜欢她这件事,我教给她的都是好的事情。”
“但偏偏就是你喜欢这件事,错了。”
“错在何处?”
“你说呢?”
许岑然目光凛冽,无愧天地,坦坦荡荡道:“我有足够的信心可以证明,我会把她教的很好,这与我喜欢上她没有任何影响,若是我错了,愿遭天打雷劈!”
纪叙白眯起眸,定睛看了看他,须臾,又轻轻地勾起了唇笑道:“我看你说得头头是道,但话又说回来,尽管不谈年纪,不谈身份,但你知道纪小时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许岑然盯着他,薄唇紧紧抿着,一声不吭。
不用纪叙白回答,他也能够想到,那个被吹了点凉风就会冻得瑟瑟发抖着凉的小丫头,有多么娇生惯养……
但纪叙白偏偏要清清楚楚地说给他听:“她过的,是金枝玉叶的公主生活,从小到大,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她想要而得不到的,你算什么呢?你说你喜欢我家小时,那你能给他什么?空口谈幸福吗?别忘了,你只是灵山上的一个小小的太傅,你是想要……背靠许家呢?还是让纪小时跟着你受这种平白无故的委屈?就为了你们口中的幸福?”
纪叙白的每一句,字字句句都透着清清晰晰地嘲讽,但每一个字,都又那样清清楚楚地告诉许岑然,他说的是对的。
他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确实是无所谓委屈不委屈的,相反的,他早已习惯了这样平淡朴实的日子。
但纪小时不会习惯。
她是从小到大就被家里人宠在心尖上疼爱的金枝玉叶。
她也许会因为喜欢他而委曲求全,但那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真的那样深爱她的时候,并不允许让她为了自己委曲求全……
所以,纪叙白的这番话,让许岑然沉默住了。
但许岑然也只是沉默了半晌,便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凌冽地望向纪叙白,开口道:“您说得对,但我不会让小时跟着我受委屈,我会离开灵山,考进翰林院。”
纪叙白不动声色地:“年轻人说话总是狂妄得很,你说考上就能考上?你可别想着我在翰林院,便能给你开后门。”
“不,您心里很清楚,正因为有您在,您只会对我更严格,但我会证明给您看,我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