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平平淡淡的语气,一丁点的起伏都没有,明明是最不该让人乱了阵脚的,可是纪小时就是觉得他越是这样冷淡她心里就莫名地越来越不安。
见她傻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许岑然自然没有义务在这里等着她,因此,许岑然转身便要上马车走了。
见状,纪小时心里莫名一紧,要了命的害怕,大脑也来不及去思考别的什么,便下意识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很紧张地抓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不肯松手。
又执着又幼稚。
又很……让人讨厌。
她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这样莫名矫情的自己有多么让人讨厌。
下一刻,是许岑然淡淡地垂眸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手的手,沉默了片刻,平静地开口道:“纪小时,适可而止。”
纪小时望着他,目光流连,快要哭了。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就这么能委屈,明明把人推开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果不其然,许岑然看到她这样的目光以后,扯了一下嘴角,极其轻声地笑了,他淡道:“你告诉我,你还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纪小时轻轻地摇了摇头。
但许岑然却面无形容地接着道:“如果是把自己的太傅追到手了以后再分手这样的事情还不够有快感的话,恕我不能再陪你玩了,你们小朋友玩得起的戏码,我玩不起。所以,请你放手,可以吗?”
明明许岑然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地,听不出来半点的情绪好坏,但纪小时却仿佛从他这样一番话中清清晰晰地感觉到了刀子在剜着心尖上的滋味,很疼,还有些麻麻的不知所措。
她便忍不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解释什么,说对他的感情只是玩玩而已的话,是她亲口说的,她还能够解释什么?
可是……
她跟许岑然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从此以后,只能是形同陌路了吗?
纪小时又委屈又害怕,紧紧抓着他不放,一边摇头一边哭道:“你不知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我也玩不明白你们小朋友的游戏,放手行吗?”许岑然已经尽量用很平静地语气跟她说话了,尽管他心口子越来越郁躁。
纪小时也不知是被他哪句话给刺激到了,怔怔地松开了手,许岑然当真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转身上车走了。
纪小时这才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撞到石墩的右脚疼得要命,就那么跌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哽咽着哭了起来。
她没有玩……
她真的没有玩弄太傅的感情……
可是,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她不想伤害太傅,可是说到底,她还是弄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不是吗?
爹爹说,时间久了,她就会看得更明白。
可事实上,时间越久,她就只会是越来越痛。
许岑然什么都没有做错,她也什么都没有做错,怎么就这么难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可以在一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