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晟泠前脚刚出去,许岑然便又再次用力把纪小时的手推开,声音如坠冰川般的冷淡:“纪小时,我说了,别碰我。”
他说着就径自要往外走,纪小时想也不想拦到他面前去,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双眼通红地瞪着他说:“那你为什么要管我?!”
许岑然眼神寒冷地盯着她,仿佛是觉得她有多可笑,薄薄的嘴唇很用力地抿成一条线,过了好一会才地扯了一下唇角,讥讽地口吻极其清清晰晰入耳:“不是你在这里打闹在先吗?”
“你可以不管啊!谁让你管了!你既然管了,现在又凭什么说与我无关?!”纪小时瞪着他大喊。
许岑然像是被她毫无逻辑的歪理气笑了,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好,以后不会管了。”
许岑然说罢,这次直接绕过了她往外走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疼,不,又或者是说,宁可疼着,也不愿看到她。
纪小时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许岑然从面前擦肩而过,眼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又怔怔地掉了掉眼泪,委屈得扁了扁小嘴,快要忍不住哭出声来,可到底还是抬手抹了抹眼泪,努力抑制住了想要哭出声的冲动。
她向酒楼赔了钱从酒楼出来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得很,下意识地望了望四周,却哪里都没有许太傅的身影。
她想着他身上的那些伤,想着许太傅何其清高一个人,若不是为了她,又怎么会跟齐痕这种人打架,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纪小时越想便越不好受。
晟泠终于领着大夫过来的时候,纪小时却让那大夫直接去宁府了。
尽管她不知道许岑然会不会回宁王府去,但总会回去的吧。
这趟下来,晟泠见识没涨,倒是跟着纪小时学了几句骂人的话。
跟晟泠分开以后,纪小时便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府去了。
可第二天又忍不住在宁王府附近游荡,她不知道许太傅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她很想去问一问小九叔叔,可是又不敢问,怕到时候小九叔叔也要来问她为什么……
到了第三天,依旧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纪小时忍无可忍了,借着探访的说头跑去宁王府了,结果却听轩九说,许岑然今日已经出城要回安城了。
那一瞬间,纪小时脑子轰地一下,再顾不得别的什么了,想也不想便跑了,但是她跑得又慢,正好见有辆马车从街市那边路过,纪小时不要命似的强行把马车拦下来,然后直接扔给车夫一袋子钱,凶巴巴地冲他大吼:“最快的速度!去城外!”
车夫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丫头,正想吼回去,可是一看到她丢过来的银钱还真不少,顿时就明白了是个暴发户丫头,便收起银钱说“好咧好咧小姑娘你别急!”
纪小时继续大声吼:“我急!你快点!”
“……”车夫快给她吼得耳聋了,实在受不了她,便赶紧加快马鞭赶去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