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日暴风雪不断,来医馆看病的人很多,都排队到街上了,温简也只能站在风雪里排队,约莫过了快一个时辰,才总算得以进去,他让大夫开了治风寒的药,然后便找到军营那去了,
他大概也猜得到青稚不愿意见他,所以便交给了军营外的守卫,让守卫帮他把这几包药送去给青稚。
结果没过一会,守卫又拎着药包过来了,很遗憾地告诉他,青稚并不接受,并且还皱着眉跟他抱怨,说青稚好像是头一回在军营里发火。
温简看到那几包药沾了不少霜雪,大概是被青稚扔出来的。
温简喉咙微微一紧,抓着手里的药,站在那沉默着,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又带着质疑的声音,“温简?”
温简转过身去,看到了同样一身风霜的苏苏。
“真是你。”苏苏紧紧皱起眉,“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温简并未说明来意,至少将手里的药包递给他,“青稚有些着凉了,你把这药拿去,叫人熬给她喝。”
苏苏怔了一下,没想到青稚真的生了病,但他并没有接过温简手里的药,只是很理智地沉声道:“军营里有军医。”
闻言,温简也才清醒过来,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了,是啊,军营里有军医的,他是被这场暴风雪吓着了吗?还跑去排队买药……
温简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慢慢地放下了药包,看着苏苏开口道:“来之前风师给我回信了,他说看星象这场暴风雪还得下一阵子,城里也不能一直这么封锁下去,我愿意自请协助你们度过雪灾。”
这也是温简的来意。
他总不能让青稚自己在这里被暴风雪摧残,而他却在衡山里安然无恙地度过这个冬天。
那时候温简想的是,等这场暴风雪离开了,他再走便是。
但苏苏听到他这番话,双眸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缓声道:“温简,你该知道青稚之所以到南疆来的原因。”
温简面无形容地点头:“我知道,但是公事公办,我不会打扰到她的。”
“你出现在这里,对她而言便是一种困扰。”苏苏道。
温简沉默了一下,大概是被风雪灌得嗓子眼火辣辣地疼,声音都变得愈发地哑了,他声音低哑道:“依苏哥哥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苏苏岂会知道,他只是冷漠地别开了头,抿着薄唇片刻,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我会代你转告青稚,但她答不答应与你共事,由她自己做主。”
苏苏能帮他传话,温简已经很感激了,但温简并不想青稚还要因为他而为难痛苦,所以,温简沉默了好一会,抑制着心底的疼痛,平静地说道:“不必如此,苏哥哥只当我走了便是,我会在城里住下,你每日过来一趟,我会把方案做好给你落实,不用告诉青稚我还在。”
这大概也是他现在唯一能为青稚做的了。
任凭这风雪再大,也比不过心底来得冷透。
她不愿见他。
于是他不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