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以后,纪小时又舔了舔手指,不放过一点糖渣,然后一本正经地夸许岑然:“许太傅你做东西好好吃。”
许岑然看着她舔完手指又去拿茶杯喝水,喝完以后又把手放在桌上,许岑然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他转身去拿了干净的手帕递给她,“把手擦擦。”
纪小时也抬头看了看他,看着许岑然那一脸复杂的神情,她突然有点儿得意,好像总算做了一件让许岑然跟着觉得糟糕的事情,但纪小时还是乖乖把手帕拿了过来,擦了擦手。
许岑然坐了下来,开口问她:“为什么跑出来?”
纪小时这会儿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也不怕他了,实话实说:“我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问这句话时,许岑然的语气依旧是平平静静的,一丁点儿的波澜都没有,仿佛她问的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问题罢了。
纪小时瞪圆了眼珠子,觉得许岑然是在明知故问,但还是悻悻地回答道:“你!”
许岑然微微地笑了,语气带着几分轻佻散漫,“是么?我是怎么就让你受不了了啊。”
纪小时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许岑然,她觉得许岑然实在是脑子有问题,哪有人听到这样的话还笑得出来,关键他笑就笑吧,还挺自然而然地问她原因?!
纪小时都不知道原来许岑然脸皮这样厚的啊,她忍不住来劲了,瞪着他说:“我承认我请假跑下山玩是我不对,可是我下山没多久就听你的话乖乖回去上课了,而你呢?你在课堂上那样凶我,连个原因都不给,你怎么能仗着自己在灵山上的身份就这样!”
本来吧,纪小时说出这句话,也就只是为了给自己出出恶气。
她也没真的非得要许岑然怎么样,更何况,她也并不觉得许岑然会认错。
在她看来,许岑然就是那种颇有自己主见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然而,在她话说完没多久,便看到许岑然一副颇觉得在理的神色,轻轻地点了头道你:“你说得挺对的,这次是我的方式不对,但你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错。”
纪小时呆呆地愣了一愣,看着许岑然俨然若有所思的模样,甚至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她又听得真真切切的,确实是许岑然亲口对她道歉了。
她还发着呆,听到许岑然接着平静道:“你永远都要记住,你来灵山是为了修学,不是为了来玩儿,想玩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另外,你觉得我做错了,你可以跟我说清楚,而不是像这一次一样,一个人跑下山去,你可知我寻了你多久?”
纪小时越听越觉得羞愧了。
她自然是知道许岑然找了她多久……她今日刚上课没多久就跑下山了,许岑然跟着下山来找她,一直找到天黑了才把她找到了。
纪小时原本是把一切的过错都归咎到许岑然身上的,可现在听许岑然说了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