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并没有答应你扔了它。”温知故直直地盯着他,眼神愈发的冷漠下去。
纪叙白唇齿生寒:“你扔我的东西的时候,问过我同意了吗?”
温知故这才看到了他手里紧紧握着的木兔子了,她眯了眯眸,觉得眼睛有些刺痛。
她看不懂纪叙白这个人,自私又可恶。
甚至是自以为是。
于是她很幼稚地也跟着他争辩起来,“你先扔的。”
“既然如此,你我扯平,互不相欠。”
温知故盯着他,也不知是不是被纪叙白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她抿了抿唇,只觉得喉咙微微的发涩,像是被什么扎到了,疼得要命,甚至是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
让自己痛彻心扉,又让自己心痛,更让自己痛恨……
“扯平,互不相欠。”温知故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咀嚼他说过的话,忽然淡淡地笑了,“你说得轻易,可你倒是做一个给我看。”
“我自然做得到……”
话音刚落,温知故上前抓住他握着木兔子的手,目光寒冷:“这是什么?”
纪叙白轻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纪叙白你贱不贱?你既然说要跟我断,麻烦你断个彻底,你这样跟我藕断丝连,有什么资格跟我互不相欠?”
纪叙白低下了头,看着她握着自己半只手的手,因为生气,温知故握着她手的时候,有几分用力,纪叙白沉默了好一会,也低低地笑了出声,“那你呢?”
纪叙白一边淡笑一边抬起眸看她,“你明明说过恨我恨得要命,我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不是应该幸灾乐祸吗?”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纪叙白吗?!”温知故几乎是颤声大喊出来,喊出声以后,两只眼睛都是通红的,死死地盯着纪叙白,是被气到了极致。
纪叙白看着她通红的眼睛,整个心脏都跟着抽搐了起来,很痛,不,是痛到了快不能呼吸,就像他明明是想要她好受一些的,可最终还是让她生气了。
纪叙白挺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语气轻轻淡淡地:“那么,你给我做什么手套呢?”
“你觉得呢?”温知故抓着他的手,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木兔子,她那样用力地要他的手跟着痛,又笑了,“你以为呢?”
纪叙白忽然呼吸一顿,说不出话来。
他看到温知故一边笑着,眼泪一边往下掉落。
“知故……”
纪叙白心里狠狠一疼,他自以为是,他以为推开温知故会让温知故好过,可事实上,他又把温知故给惹哭了……
温知故抓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拿走他手里的木兔子,握着木兔子的手那样用力,用力得微微地发抖,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最讨厌你这种人,纪叙白,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贱的人了……”
纪叙白只觉得心口很痛,他看着自己的双腿,声音轻轻地说:“对不起……”
仿佛时至今日,他唯一能对温知故说的,也就只是剩下了“对不起”这三个字,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