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故听不下去,也没办法再听下去……
……
温知故恍恍惚惚地靠在大理寺殿外的石柱前,微微闭着眼睛,仿佛整个人都悬空在悬崖边上,随时要坠落下去。
你和温有衣都是晟南沉的贱种……
你们都是贱种……
温骋的话就好像是魔咒一直在耳边萦绕不散。
温知故忽然迷茫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都快要从这个世上抽离……
“温军师,是你吗?”身后传来一道叫唤。
温知故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转头过去,看到是穿着官服的大理寺的一名审官走了过来。
温知故轻轻点头,“大人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罪人晟南沉今日要被处死,临死前一直不肯就范,说是想见温军师一面,温军师您看您是否要去见一见?”
温知故面无形容地回答:“不见。”
那审官听了倒也没有多做纠缠,便点头应道:“微臣知道了,温军师慢走便是。”
温知故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缓缓地闭上眼睛,“回纪府吧。”
车夫在外头应了一声,往纪府的方向驶回去了……
温知故觉得很累,她突然就找不到归属点了。
自己不再是自己,温知故也不叫温知故。
所有本该以为是如此的事情,原来全都不是。
回到纪府时,不巧地碰上了要出门去的侯夫人,侯夫人照例对她冷嘲热讽了几句,换作以往,温知故也没心思搭理她,但恰恰此刻温知故的心情不好,听到侯夫人的话,温知故目光阴冷地抬起眸看过去,侯夫人看惯了温知故待人处事的清高冷漠,徒然被这么森冷的眼神盯住了,一时之间脊背一凉,有些心虚地瞪了温知故一眼:“你瞪什么瞪,我说得有错吗?叙白为了你都伤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思一天到晚往外跑?”
温知故忽然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吓得侯夫人冷不丁往后一退,脚一崴,整个人一不小心就从门槛上摔了下去,直哀嚎了起来。
一旁的婢女见了,赶紧过去搀扶侯夫人。
而温知故垂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平平静静道:“侯夫人仔细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
侯夫人气得又哀嚎又叫:“你诅咒本夫人?!”
“是啊。”温知故口吻凉凉地点了头,没再看她一眼,目视前方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把侯夫人气得那是牙痒痒的,可偏偏纪家这一家上下都向着温知故,侯夫人心里想,最好这温知故一直都这么清高着别再嫁给纪叙白,不然以后真的又当回纪家的二少夫人了,她这辈子是算是要被温知故一直踩着了!
然而,彼时的温知故回到玉院后,脸上仍是半点情绪都没有。
她进殿看纪叙白时,纪叙白已经睡着了。
侍女在一旁小声禀报,说她走了以后没多久,纪二少爷本是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却一不小心摔了茶杯,接着又不知怎么了,也不跟底下人说需要什么,自己又拿不动东西,那半个时辰里不小心摔了好些东西,纪二少爷情绪很不稳定,还说了让温知故不要再来见他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