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子听了,犹豫地看着数暖说:“我可,可以看看她的,手吗?”
数暖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阿澈,见阿澈点头了,数暖这才迷茫地看向二傻子,凝滞地:“你是大夫吗?”
二傻子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是,二傻子。”
镜澈叹气,只好补充说明:“别人这样叫她的,她说她没有名字,但她医术很好,小暖你放心。”
当初镜澈中了毒箭后,被追杀的那么多天里也不是没找过大夫,但得到的都是毒性已深入骨髓,根本没法治了的结果……
也因此,镜澈才没有写信回去告诉数暖,便是怕的数暖得到这样的消息会跟着痛苦……
但是他没想到他会活下来。
这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小姑娘,救了他。
她虽然看起来很笨,但却有着异于寻常人的鲜血,有着一身了不得的医术。
数暖一听阿澈这样说,就跟抓到了一丝救命稻草似的,涣散的瞳孔骤地一聚,怔怔地看着二傻子,微微张了张口,气息都变得不太平稳了:“真的吗?你,你真的能解瘾蛊毒香的毒吗?”
二傻子不太确定地瞧着她,有点怯生生地:“我要先,先,先看病人。”
数暖坐的这辆马车宽敞偌大,足够施展身手的了。
所以数暖把青稚抱上了马车后,把小家伙放在了坐榻上躺下,镜澈和二傻子随即上了马车。
二傻子把脉的方式和寻常大夫也不太一样,她是轻轻捏着青稚的小手指,一根一根手指的看,把她十根手指头都看了一遍,这才抬起头,皱了皱眉说:“没,没什么,气息了。”
数暖并不意外,轻轻点头:“太医说撑不过这几日了。”
说完,又吸了吸鼻子。
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难受得紧。
镜澈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在此之前,他也只是以为青稚中毒了,却不曾想到,会严重到危及生命。
“能救吗?”镜澈转头去看二傻子。
二傻子听到他在跟自己说话,也看了看他,咬住唇,犹豫了好一会说:“你,你把背篓,给我。”
然后,又垂下了头,看着自己前不久才划破过的手指头。
镜澈很快把她的背篓拿上了马车,二傻子翻了翻背篓,找出来一样紫色的干草,忽然顿了一下,抬头跟数暖说:“要找,找一个屋子,泡,药浴。”
数暖听到她这样说,仿佛看到了希望,很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
“小暖!”镜澈见她说完转身就要下马车,皱着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里和南境离得太近,随时都会有流寇跑出来,你这样太危险了,我去找。”
二傻子转头过来看了看他抓着数暖手的手,又低下头去翻背篓,一边说:“山脚下,有,有户人家。”
二傻子先前从蔷山庄出来采药时,有去过那里。
闻言,镜澈这才放开了数暖,皱着眉冷道:“坐回去。”
再然后,镜澈让车夫按照二傻子指的路行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