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纪叙白成功地借着受伤的手得以进了屋。
温知故站在屋里,看着他疼得面色微微的发白,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张了张口问:“要不,我去找大夫?”
不管怎么说,这次总归是因为她才让人受伤的,而且纪叙白看起来确实很痛,她总不能害人废了手。
纪叙白摇了摇头,开口说话时,声音有些哑,夹杂着痛苦地低喘:“考场这边地方偏远,很难找到大夫的,天又这么晚了……知故你别出去了……”
“那……”温知故看着他越来越红肿的手,修长的指节还印着两道清清晰晰的被门夹过的红印,她犹豫着很是不自在地开口问道,“你现在动得了吗?”
纪叙白摇头,眼睛流连地看着她。
温知故:“……你别这样看我。”
“知故,若是我的手真的废了,也是我应得的报应,我欠你那么多,费一只手也不够的……”纪叙白还是凝视着她,声音轻渺地说。
温知故轻轻皱了皱眉毛,没再听他说这些无用的苦情话,自己转身就出去了。
“知故……”
纪叙白见她要走,下意识要起来,温知故顿了一下脚步转头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手废了就老实待着吧你。”
闻言,纪叙白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又坐了回去。
他听到院子传来一阵动静,温知故似乎是去烧水去了。
纪叙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夹伤的手,觉得伤得还不够严重,又用另一只手很用力地掐了掐,掐得愈发红肿淤青了,这才作罢。
整个过程,浑然不觉疼痛似的。
温知故并不知道,他在北戈四年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多得去的都挨过来了,这点轻伤并不足以让他疼成那样。
但是,纪叙白发现他装疼以后,知故眼神里明明就是担心他的,这让纪叙白心里跃跃的,恨不得再让自己的手伤得严重一些,好博取知故的同情心。
不多时,温知故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她进来的时候瞥了一眼纪叙白受伤的手,发现他的手愈发红肿了,不由皱了皱眉头:“是不是更疼了?”
纪叙白轻轻摇头,但不难以看出,他的面色白得很,也不知道是有多疼。
温知故皱着眉走到他面前,把水盆放到了桌上,冷淡道:“你自己用热水敷一下。”
纪叙白便试着用另一只手去拿热水盆里的湿帕,拿起来后也不管湿帕没有拧干,就往搁在桌上受伤的那只手淋下去……
夹伤加烫伤……
纪叙白一下子疼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知故……”
温知故:“……”
她是真的被他吓到了,赶紧伸手去拿走他手中烫得快能烧人的湿帕,忍不住骂他:“干什么啊你,这么烫就不会先拧掉水吗?”
纪叙白痛哼了两声,“我一只手,拧不动……”
“那你……也不能往手上淋热水啊……”
纪叙白疼得眼睛发红,低声说:“都是我不好……”
温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