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听了,咬紧小嘴很用力地摇了摇头,又把捏着鼻子的手指拿开了,小身板靠前,两只小手抱住了数暖的脖子,很委屈地扁了扁小嘴,抱紧着数暖,抽抽搭搭地哭了。
数暖低头看到小家伙泪眼汪汪地哭了,委屈得厉害,顿时心里揪了起来,一边哄着青稚一边问,“怎么了青稚……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青稚不肯告诉她,只是一味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啜泣。
数暖没再追问小家伙了,把青稚抱进怀里好好哄着,什么也不问。
可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她仿佛能够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青稚的难过,可是她不想青稚这样。
好在青稚哭过之后就慢慢平复了情绪,但还是趴在数暖颈间,小肩膀抽搭着,气息沾着哭过的水汽声,一抽一咽的,还在努力地平复着。
数暖低头看着她的小心肝,轻轻地给她擦拭眼泪。
青稚忽然伸出小手指抓住她的手指,抱着数暖的手指,抱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指了指数暖放在旁边的汤药,表示自己要喝药了。
她这样,数暖却不知道怎么才好,明知她不愿意喝药,但又不得不喂她喝。
青稚喝药的时候又变得很乖了,只是小可怜得紧紧闭着眼睫毛才敢把药喝下去,好不容易喂完了药,也不用数暖哄,自己去把放在床角的糖罐抱出来,打开盖子,拿了颗糖给数暖,数暖给她剥了糖纸,喂她吃一颗糖。
“好点了吗?”数暖问她。
青稚揉了揉眼睛点头,又指了指喝完的药碗,也要她吃药。
数暖哭笑不得,没想到小东西还惦记着这事,跟她保证:“娘亲一会就去吃药。”
青稚板着小脸,明明眼睛红肿着,却有些严肃地专注地看着她,不动。
被小家伙这样盯着,数暖无法,只好乖乖去把大夫给她开的药拿来,当着青稚宝宝的面前,就着茶水把药喝了,“这样行了吗宝宝?”
青稚没表示,拿着她的两只手摊开了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把药吃下去了,这才放开了数暖,并且也分给数暖一颗糖,奖励她有乖乖吃药。
数暖又无奈又暖心,但把糖吃进嘴里时,心里头都是甜甜的,她想,青稚宝宝就是这世上带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吧。
数暖去把小家伙的手札拿了过来,摸了摸小家伙有些凌乱的头发,把她头发梳到了耳后,声音轻柔地问:“青稚,刚才为什么哭阿?”
青稚看着她,吸了吸鼻涕水,拿过了手札,又没地儿写字。
数暖便把她的床上小案几搬过来放在她面前,小家伙现在不哭不闹了,坐在床上,低着头红着眼睛写字,又可怜又可爱的小模样。
青稚写道——那个叔叔,不见了
“啊。”
青稚又写了一行字,然后去拉数暖的手指,做拉钩的手势——他说要给青稚买礼物
数暖低头看着小家伙写在手札上的几个幼圆清秀的字,还有她跟自己拉钩的手指,眼睛有些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