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可是,温知故却一眼看出来,他的眉目轮廓……当真和那个人很是相似。
让你留下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为了这么一日,你不得不生下他,日后你看着孩子就会想起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我要你即便离开了我也要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温知故眼睫微微颤了颤。
她忽然看到小宝宝软绵绵的小手指动了一下,抓了抓空气,什么也抓不到,又是扁着小嘴巴哇地一声突然哭了起来。
温知故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地看着摇篮床里的小东西。
阿秋闻声从隔壁屋赶过来,看到坐在摇篮床旁边的少夫人,多少怔了一怔,“少夫人?”
温知故扭头看她一眼,莫名像个做贼心虚的人一样站了起来,指了指摇篮里的小孩:“他,哭了。”
阿秋把哭得厉害的小孩抱了起来,可怎么哄也哄不好,阿秋便望向温知故:“少夫人,您抱抱小公子吗?”
温知故没有说话,但两只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阿秋抱着的孩子看的。
阿秋便擅自把孩子往她怀里放,温知故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孩子。
好小。
好轻。
温知故把小孩子抱进怀里,小孩子往她怀里使劲地乱蹭,小手指抓扯着她的衣裳,还是哭个不停。
温知故抬头看阿秋:“他不喜欢我。”
阿秋很无奈地笑着说:“少夫人,小公子是饿了。”
“那……”她想说叫奶娘过来吧,但是阿秋却很期待地看着她。
温知故便尝试着自己喂孩子,没过一会,小宝宝果然不哭了,很乖很乖地待在她怀里吃着奶睡着了,温知故低头看着小宝宝泛着红的眼皮还湿答答的,她伸指轻轻擦拭了小家伙脸上的眼泪。
那也是阿秋来温宅以来头一回见温知故这样温柔过,心里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提了一句:“少夫人,今晚让小公子跟您一起睡吧?”
温知故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目光还是流连在她怀里的小东西身上。
她觉得神奇的是,小家伙睡着睡着,小手指抓了抓她的手指,像是抓到了什么宝贝,居然弯了弯眼角,好可爱啊。
温知故心都要化开了。
情不自禁也跟着弯了一下唇,浅浅的笑。
低头在小宝贝头上亲了一口。
她在一夜之间分清了一件事,纪叙白是纪叙白,孩子是孩子。
她不应该把对那个人的恨殃及无辜的孩子身上。
“少夫人,小公子还没有名字呢?”
那日温知故拿着拨浪鼓哄着摇篮床里的小家伙玩,她很随口地说出来:“叫温简,简单的简。”
愿他一生简简单单,不被世俗所困扰。
“温……简……”阿秋笑了笑,“好听!”
温知故在信中写,她把她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了,叫温简。
写完了,想了想,又并没有放进信封里。
她跟阿秋他们提了一件事,“我想去一趟北川。”
汉城一事,对数暖的影响一定同样沉痛,之前她临盆在即无法抽身,这会儿孩子生下来了,她想她无论如何要去一趟汉城,而去汉城的途中会路过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