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沈拾凝捂着脸不停的哭,心里依旧倔强的喊,傅大哥他不是奸细,不是奸细。
“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悔?”萧元瑛俯身揽住她,眼中也是泪,“让你亲娘知道你这般,她也该心疼死了。”
叶霓棠抬步走向傅延恒,发现他的手上也带着薄薄的一层假皮,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傅太师好手段,以退为进,逼着沈拾凝自请嫁给傅靳旸那个北雄奸细,可惜,你要失望了,我们沈家女子哪怕去睡一条狗,都不会睡你们北雄的蛮子,滚吧。”
别人说不出的话,她不怕。
能把他们气死,那才是捡了大便宜。
“你就是叶霓棠啊,”傅延恒没有因她的话生气,反而一脸欣赏的望着她,“一人灭掉北雄二十万人,你比你的母亲还要厉害,当之无愧的大峪女英雄啊,可惜,可惜啊,旸儿要是和你两情相悦,我哪怕认下北雄奸细的污名,也要帮他娶到你。”
“你何来的污名?”
这时,萧弑从外走进来,冷眸看着傅延恒,“本殿已经把傅家奸细始末整理在册,交给御史台和刑部,傅太师一家最好不要乱窜,待在府中等着初六开印上堂。”
“哈哈,太子好本事,”傅延恒一脸有恃无恐,“老夫在家等着你。”
站在他身后的傅重,则是看向沈拾凝,愤愤道:“靳旸他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去邬野关,更不会被人冤枉成了奸细,他要有个好歹,都是你害的。”
说完,两人大步离开。
沈拾凝却因傅重的话,瞬间失去理智,她一下子冲到叶霓棠跟前,拉住她的手,“阿棠,帮帮我,只要你帮我,我就告诉你珎珎和琅琅的爹是谁?”
这话一出,场面瞬间安静,就连离开的傅延恒父子也停了脚。
沈溦气的脸色铁青,大喝一声,“来人,把沈拾凝压下去,给我往死里打。”
他能容忍她任性,绝不能容忍她来要挟自己的姐妹。
这可犯了沈家大忌。
沈淮睨了他一眼,忘了你当初是怎么逼我们沈家帮你娶媳妇的吧。
一群沈家婆子跑上去,拉住沈拾凝胳膊往后院拽。
会功夫的沈拾凝三两下就挣脱了,她紧紧拉住叶霓棠,“我真的知道,帮我,我马上就告诉你。”
“好,你说,我帮你救出傅靳旸。”
叶霓棠如同坠入冰窟窿里,整个人冒着无形的冷气。
以沈拾凝的个性,若是以前知道这事,早告诉她了。
之所以现在说,那她肯定是最近这两天才知道的。
这消息来源,不像外头的人跟她说的。
那最大的可能是她从萧元瑛和沈溦嘴里得知。
既然他们都知道了,为何不告诉她?
“棠儿。”
“阿棠。”
萧元瑛和萧弑同时来到发愣的叶霓棠身边。
两人本也就不想瞒着她了,只是今天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来说这个事。
叶霓棠望向萧元瑛,淡淡的问,“你知道对不对?”
“棠儿,对不起,娘很早就知道,只是不方便说。”
萧元瑛站起身,心疼的想去抱抱她,却被叶霓棠躲开了。
她身上的冷气越来越重,“说吧,是谁?”
萧弑愧疚的看着她,“阿棠,咱们晚上说,是我查出来的,让我亲口告诉你。”
叶霓棠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余光看向还未走远的傅延恒俩人,终是忍了下来。
旁边,被沈溦喊来侍卫抓走的沈拾凝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扬声喊出,“是太子,珎珎和琅琅是太子萧君云的孩子!”
她的声音很大,大到傅延恒和傅重都听到了。
这从天而降的消息,直接把两人炸晕,叶霓棠的俩孩子是萧弑的?
哈哈,竟然是萧弑的!
萧弑要敢把他们傅家奸细之名坐实,那他们就把萧泽舜身世告诉萧弑和沈家。
有叶霓棠那俩娃子在,沈家和傅家从此要紧紧的锁在一起喽。
正厅里,除了沈溦萧元瑛萧弑,其他人都惊住了。
太子殿下不是带回一个外室和孩子吗?
何时和棠儿生了孩子?
沈溦眸光一斜,看向了自己的亲随。
那亲随宛若他肚子里的蛔虫,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转身就往后院跑去。
叶霓棠冷沉沉的盯着萧弑,脑海里被遗忘的记忆,一下子涌出来。
她蓦然想起那天的事了。
原主站在树下等姚敏之来时,被人从后面拍晕了。
再醒来,人在胡家陶器坊放泥胚的屋子里,里面点着昏黄的松油灯。
她躺在冰凉柔软的泥堆里,上面铺着她的衣裤和男人的衣服。
她吓的想站起来离开,可浑身热的难受。
一种奇怪的感觉,布满全身,让她发出羞耻的声音。
扭动间,她发现脚边躺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他直挺挺的躺着,瞪着屋顶,双目通红。
他身上的皮肤也是红红的,就连那里也是。
她曾在姚敏之枕头下看过那种画,她隐约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走,离开!”男人艰难的吐出三个字,身体依旧直直的不动。
原主也想,可她根本没有半分力气。
她挣扎着跪起,捡拾自己的衣服,却不小心被男人的衣带绊倒。
身子往后一仰,就倒在了男人身上。
他明明很烫,可她倒在他身上,莫名的觉着冰凉舒服。
难以压抑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在他身上蹭了蹭。
蹭过之后的感觉,越来越好。
她想推开男人,却又贴的更紧。
最后,耳边传来男人沙哑愧意的话,“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
接着痛苦伴随快乐,快乐伴随痛苦,直到她昏死过去。
当她醒来,身边已经没了男人,她看着自己一身狼藉,知道自己失身了,想到姚敏之,她绝望的再次晕厥。
再醒来,就忘了那一夜的事,包括男人的脸。
此刻,叶霓棠望着萧弑,就是这张脸,就是萧弑毁了原主。
不,是温蓝桉,一定是她抓走了原主给萧弑过毒,毁了她。
现在,她脑海里无比清晰的出现了原主和萧弑两人赤身裸体的战斗。
草,真想爆头。
她垂下眸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记起那夜的事,再抬起时,里面杀意腾腾,“是不是温蓝桉把我抓去的?”
“是,她给我用了和珎珎琅琅一样的毒针,我才忘了你们,对不起。”
萧弑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