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棠和他们聊了片刻,被沈檀雅喊走了,“姑姑们急着想见你呢。”
“我也正打算去后院看她们,”叶霓棠一直拉着孩子没有松开手,“我的那些礼物,你们喜欢吗?”
“喜欢啊,特别是你给的布匹,我从未见过颜色那么鲜亮的布,太好看了。”
沈檀雅叽叽喳喳的,带着叶霓棠三人去了后院客人玩耍休息的地方。
拜见了沈家八个姑姑,她们见到她和孩子,皆是喜欢的紧。
每个人都给叶霓棠和俩孩子准备了厚重的礼物。
叶霓棠见她们给的真心实意,也没有客气,全部收下了。
她性子爽朗,不爱斤斤计较,不管大人小孩,都能聊上几句,很快便和沈家姐妹侄女们玩到一起。
两个孩子和沈家小辈们玩累了,就依偎在萧元瑛怀里,假叶清泓和叶妡颜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俩。
沈湘陪着萧元瑛坐一起聊天,把叶珎珎抱在怀里,满眼怜爱和艳羡,“棠儿的两个孩子长的真好,我要能有一个孩子,做梦都要笑醒。”
成亲二十载,她日日夜夜想有个孩子,奈何肚子就是怀不上。
大夫总说是他的原因,可他在床上明明很厉害。
听到她这话,萧元瑛想到女儿说没有她治不好的病。
或许可以让棠儿给韩烁卿看看。
可让她给自己的姑父治不育,又太难为情了。
再个,万一治不好,岂不是让沈湘空欢喜一场?
坐在沈湘怀里的叶珎珎,忽的仰起头脆声道:“姑祖母,找我娘啊,她一定能让你生娃娃的。”
她虽不明白姑祖母为何没有孩子,但她知道,娘亲是最厉害的,无所不能的厉害。
孩子把话提出来了,萧元瑛也就没了顾忌,“对啊,让棠儿给你们看看。”
沈湘眸光一下子亮了,“棠儿她会看这个?”
萧元瑛望向和堂姐妹们玩的嗨的女儿,“待会我问问。”
“长公主不好了,傅太师那个老狐狸带着礼,亲自来家提亲了。”
荷姑姑一路小跑的冲到萧元瑛跟前。
坐在萧元瑛身边的人,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
如今,她们都知道傅家是北雄奸细。
奈何皇帝只抓了傅靳旸。
并且还想用沈拾凝来证明他们不是北雄奸细。
萧元瑛面色骤冷,“傅延恒想用我沈家来洗清他们奸细之名,做梦!”
“七弟妹,你打算怎么办?”大夫人秦氏拧眉望着她。
二夫人萧氏是萧元瑛的堂姐,她面色一肃,“和沈拾凝断了关系,看他们如何猖狂?”
“嫂子们莫慌,你们帮我看着珎珎和琅琅,我去前厅看看,”萧元瑛启动轮椅,“我不答应,他们还能强娶不成?
说完,她沿着石板路走了。
叶霓棠看到这边情况,赶紧走了过来。
一听傅家来了,便让沈湘帮着看孩子,她也去了前厅。
前院大厅内,沈家七个男人都在,另外在京城的五个女婿也来了。
沈淮高坐主位,太师傅延恒坐在客首位置。
他头发胡须灰白,衣服品级和萧弑的衣服一样,穿着一身深紫蟒袍。
身形高大魁梧,容貌和傅靳旸差不多,端正深邃,双眸锐利,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坐在他一旁的是他大儿子傅重,两人带了一对红木箱子来。
没有一点求娶的态度。
傅重手里捏着一个红色帖子,似笑非笑的望向沈溦,“侯爷,沈拾凝如今不是你女儿了,我们原本可以不用来沈家提亲,可你们到底是她的养父母,我们傅家自然不能下了侯爷面子,才有今日上门提亲的事,可你们这般阻挠,着实没道理。”
沈溦神色冷厉,“她在我沈家族谱上一天,就是我沈家人,没有本侯准许,谁都娶不走她。”
沈淮不疾不徐道:“儿女婚姻,父母做主,她敢不从,视为不孝,将来嫁去哪里,都得不到母家族人庇佑,我们的意思很明白,两位请回吧。”
言外之意,沈拾凝敢私自应下,今后就跟沈家没有关系了。
“哈哈,荣国公,侯爷,何必把好好的一段天赐良缘毁了?”傅延恒笑着望向沈淮,“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好强求,那些礼就当我们来祝贺昭阳郡主回家吧。”
这话,让沈家一众人脸色更臭。
如今,萧泽舜压着傅家奸细的事,在外人眼里,就是太子在冤枉傅家。
没有定罪,他们这些人就不好跟个无牙小儿似的张口指责傅家奸细罪名。
那傅延恒依旧是大峪的太师,他以祝贺之名留下,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撵人。
沈溦没有惯着他,寒着脸道:“今日乃沈家家宴,不招待外人,还请离去。”
傅重站起身,阴阳怪气的说:“父亲,别人如此落脸,我们别强留了,走吧。”
“唉,为了孙子的幸福,老夫泼出脸面来提亲,沈家不给这机会,是靳旸福薄啊。”
傅延恒一边慢悠悠的说,一边扶着椅子把手站起。
脚还未迈出一步,沈拾凝闯进大厅,扑通跪在沈溦跟前,“父亲,求你把我逐出家门,我不做沈家女了。”
皇上已经答应她,只要她嫁给傅靳旸,他就放傅靳旸出来,让她们远走高飞。
她本就什么都没有,如今也不怕失去什么,只要救出傅靳旸,她在所不惜。
“阿凝,你不能这般糊涂!”沈濯一时情急,大喊一声。
只要阿凝不在族谱上除名,将来嫁的再差,也比普通人好过。
傅延恒老谋深算的眸子往他瞥了眼,里面闪过得意。
看吧,我都说不娶了,是你们沈家女儿上赶着要嫁的。
上座的沈淮,怒目而视的瞪着沈拾凝,语气如淬了冰,“来人,把她带下去关进祠堂,好好反省。”
“不,不要,我不要做沈家女,求荣国公将我除名。”
沈拾凝厉声大喊,抬起头正好看到叶霓棠陪着萧元瑛过来。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跑过去,扑在萧元瑛轮椅前,“母亲,求你帮帮我,最后一次,我只求你这一次,求求你。”
“啪!”
叶霓棠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沈拾凝,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你非要嫁给北雄奸细?
你明知就是他们这样的一群人,害死了大峪那么多将士和百姓,你要嫁给傅靳旸,就是大峪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