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听着俩人对话,想到太子身边侍卫交代的话,赶紧出声,“叶叔,你别多想,郡主也在太子那。”
叶家兴闻言,讪笑的点点头,“好好,快去吧,早点回来。”
叶霓棠“嗯”了一声,跟着士兵走了。
萧弑也住在沈拾凝的大宅子里,在陶皓庭陶卓煜住的前院旁边一个独立院落里。
到了院子门口,士兵没有进去。
两个守门的蓝衣侍卫打量了叶霓棠几眼,肃着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霓棠跟着他们的指引,到了院子正厅的待客室。
厅门推开,屋里涌出暖气,入目是萧弑那张含笑的大脸,在油灯光晕里愈显亲切。
“阿棠。”
欢喜的语气中含着亲昵,好像俩人是多日不见的好友。
“太子还是称呼我为叶大夫吧。”
叶霓棠眸里掠过嫌弃,对于他为了温蓝桉退了沈拾凝,着实不爽。
虽然,她不赞同表兄妹成亲,但萧弑这渣男为了温蓝桉那恶女退亲,让她很鄙夷。
感觉到她的疏离,萧弑神色微慌,难道她还在为温蓝桉的事怪罪他?
他也是为了她和孩子才那般啊。
好在他已经为了她,退了表妹的亲,等他登上帝位那一刻,他会跟她解释清楚,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娶回去。
“快来这边坐,”萧弑把火炉边的一个垫了厚厚棉被褥的椅子拉开,
“我和陶将军说好了,你爹娘随时都能离开,你什么时候走,和我说一声,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叶霓棠穿的厚,并不冷,看着火红的炭火,选了一个离它很远的椅子坐下。
她把药箱里的药拿出,“这是治你不行的药,至于其他的病,需要检查一下,琅琅他姥姥不愿意离开,骆峻柠他爹娘死了,你派人把那五家人送回去吧,我不急着回去。”
她一股脑说完,萧弑的注意力却在那不行的药上。
他耳尖脖子都是骚红的,快速接过药,心里又高兴的不行。
他想娶叶霓棠,一是喜欢她这个人,另一个原因是想对她负责,再个,他不能生,只有娶了叶霓棠,他才能给两个孩子该有的身份和地位。
可,一想到他不行,他也打过退堂鼓。
怕她不愿意嫁给自己,也怕自己娶了她,误了她一生幸福。
现在有了这个药,他能抛开所有的负担,不用再克制对她的心悦之情了。
睨着拿着药,笑的跟村口二傻子似的萧弑,叶霓棠撇撇嘴。
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药一共二十一颗,每天早中晚吃一颗,七天后,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她说着,眉眼染上戏谑的笑,“倒时你用温蓝桉试试,不行,我再重新给你配。”
给她端来茶的萧弑,站在她一米之外,眸光幽幽的盯着她,“我和温蓝桉……”没有半分关系。
话没有说完,耳边传来异动,他感知到有人在暗中监探他们,只能改了话题,“你娘为何不愿意离开?”
“我正想找你说这事,你要不急着离开,帮我查查她为何不愿意走?”
宋芷烟很排斥她,她自己出面查,非常受限,不如借用太子的身份去查。
“交给我吧,我等新兵来了再离开。”
萧弑大气的接下任务,门口的侍卫们心里那个急啊。
太子殿下,你不回去,黎大人一个人能搞得定假银票一案吗?
“多谢,告辞。”叶霓棠接过他手里的茶喝了半杯,拿起药箱走了。
“阿棠,你怎么在这?我正要去找你呢。”
沈拾凝准备出大门时,见叶霓棠从萧弑的院子出来,略微惊讶的问。
叶霓棠扬起一抹笑,“太子殿下染了风寒,让我给他瞧瞧,你找我有事?”
闻声,沈拾凝漂亮的桃花眼里,漾出惊喜的光,她挽住叶霓棠胳膊,“正好我也病了,需要大夫日夜陪护,今晚你跟我睡吧。”
“哈哈,”叶霓棠无奈的笑笑,“为了跟我睡,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借口,我去和他们说一声,今晚跟你睡。”
她能理解沈拾凝的心情,这里都是男人,她哪怕被每一个人捧着,可她到底是女子,还是会觉着孤单的。
“走,我去帮你说啊,”沈拾凝接过叶霓棠的药箱,笑吟吟的,“你这药箱不轻啊。”
“里面装着我所有宝贝呢。”
叶霓棠和她手挽手,一起出了大门,到了旁边的土坯房时,叶家兴已经离开,宋芷烟回来了。
她坐在桌子旁,看着松油灯,正愣愣的出神。
“烟姑姑,”沈拾凝先一步走进去,把药箱放在桌子上,“我这几天不舒服,阿棠是大夫,让她陪我住几天,等我好了,再走吧。”
“不,她不会治病,”宋芷烟回神后,慌乱的说,“郡主,你哪里不舒服,让军医来看看吧。”
“我会,你们还没有离开六合镇时,我就在镇上各家医馆偷师学艺,后来,得那救我的老和尚指点,不仅会治病,还会做药,”
叶霓棠面色冷清,故意抬杠般说道。
见宋芷烟因她的话,更加焦灼,又继续说,“两个月前,望江府城那边出了霍乱,是我治好的,这也是太子殿下帮你们翻案的原因。”
总要让她明白,她为了救他们付出不少。
“阿棠,你真了不得,”沈拾凝满眼星光,对叶霓棠的崇拜愈加浓郁真诚,“比百草门那个圣女厉害多了,我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提出退婚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她。”
她游历江湖时,见过温蓝桉两面,看似清高若仙,实则一身狐媚气,招人烦的很。
表哥也是瞎了眼吧。
“什么?退亲?太子殿下怎么能和你退亲?”
宋芷烟忽的站起,激动的抓住沈拾凝胳膊,“太子殿下怎么能忘恩负义退了这门亲事?他怎么对得起长公主为他做的一切?”
“烟姑姑……”沈拾凝很不解的推开宋芷烟,“退亲是我和太子都愿意的事,你这样说他和我母亲,实在失了分寸。”
她为了退亲,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无亲一身轻,没人能明白她此刻内心有多快活。
她恨不能告诉所有人,她自由了,再也不用背负太子妃的那道枷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