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娇娘盯着陆银雪和她身边的人,暗暗记着她的声音,她的微表情。
至于孩子,当初为了逃过季允谦的眼线,她们藏的很隐秘。
后来用新身份上户籍时,还给他报小了半岁。
“我自然比不了你,当初你害我家破人亡,我爹娘哥哥,在地下天天盼着你去呢。”
“哈哈,可惜啊,你那蠢猪哥哥,做人不行,做鬼也是废物,即便我下去了,也会把他踩在脚底下。”
两人就这样唇枪舌战的聊着。
叶霓棠逛累了,带着白子翊进了一家茶楼,直接在一楼大厅里寻了位置,叫了一壶茶和三十多盘小食。
那些护卫也进了屋子,坐在她的旁边。
二楼雅室屋里,一扇门正对着叶霓棠开着。
京白和黎砚,双双看着她,七天前,两人就接到了她来到昌城的消息。
也知道她在陆银雪那,但高远提前传来了她的计划。
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找她。
楼下,叶霓棠和白子翊边吃边聊,坐了半个多时辰。
正要离开时,门口一个满身脏污的瘸腿女乞丐,带着一个同样脏污的少女,祈求的望着她们没有吃完的小食。
少女对着叶霓棠哀求道:“好心人,我们饿了一天了,把那赏给我们吧。”
“去去去,滚开。”门口伙计把人推了出去。
“喂,你们怎么欺负人啊?”叶霓棠走向前,拉开伙计,扶起那个瘸腿乞丐,对白子翊道,“把我们没吃完的糕点拿来。”
“好,”白子翊飞快的把糕点全装到一个大盘子里端给了乞丐,“姑姑,她们好可怜啊,我们把她们带回去吧。”
“你小子的心总是那么软,我们家捡了那么多乞丐了,你还要捡,这次不行,姑姑没钱养她们了。”
叶霓棠不愿意,拉着他就要走。
“姑姑,我求你了,我们带她们回去吧。”
白子翊拉着叶霓棠不准她走,还哭了起来。
跟着他们的黑衣人,也不同意,冷脸道:“不许带乞丐回去。”
原本叶霓棠也不赞同的脸,瞬间变了,“你不准,今个我还就带了。”
她看向俩女乞丐,“你们愿意跟我回去吗?今后,我养着你们,还帮你们把伤治好。”
“愿意,愿意,谢谢好心人,”小乞丐拉着瘸腿女乞丐跪地磕头,“能不能把我奶奶带上?”
那瘸腿乞丐是个哑巴,只会咚咚咚的磕头。
“可以,快去把你奶奶带来,”叶霓棠说完,冲着黑衣人头领挑眉一笑,“跟我作对,没好下场。”
黑衣人头领知道她说的是,她杀了他们那多人,尚书夫人连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依旧奉她为上宾的事。
他气的咬牙切齿,也只能忍了。
小乞丐感激的又磕了一通头,飞奔跑进暗巷子,背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脏臭老太太,看她眼神黯淡涣散,显然已是弥留之际。
叶霓棠喊来一辆出租的马车,把三人送进马车里,让黑衣人们赶着车跟着她。
忙好后,她牵着白子翊,继续往前,去了精油香疗馆。
白薇黄珧绿绡来到这边后,在京白的帮助下,很快买了两座隔的不远的大宅子。
后来,黎砚来了这边,私下关照一番,两座宅院很快装修好了。
如今,正准备开业。
叶霓棠去的是女子精油香疗馆。
还不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衣服鲜丽的女子,和绿绡聊着什么。
绿绡满脸拒绝。
待叶霓棠走近后,绿绡看到她,先是慌乱的低下头,才匆匆跑过来行礼。
“拜见主子。”
“嗯,”叶霓棠牵着白子翊走进去,“准备的如何了?”
“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能开业。”绿绡恭敬的跟在她身后禀报。
那个刚刚和她说话的女子,盯着叶霓棠的脸,眼里闪过嫉妒。
片刻后,扬声道:“你就是叶霓棠吗?”
“你是谁?”叶霓棠回头看向她,目光犀利。
“我,我是她以前的主子,我想把她买回来。”她指着绿绡霸道的说。
叶霓棠自然认出了她,就是当初那个被步松买走的符家小姐。
长相标致秀丽,眼睛大大的,看人的时候,无辜中透着魅惑。
她瞥着她,轻嗤出声,“你以为她是货物吗?你想丢就丢,想买就买啊。”
“你……”符小姐面色一红,“她本就是我们家的,我只是希望她还回到我身边,你为何那么残忍,阻止我们主仆在一起?”
“哈哈,”叶霓棠猛的大笑,望向绿绡,“这就是你们用命维护的东西,你想去随时走吧。”
“主子,我……”绿绡被叶霓棠说的羞愤难当,她知道她对不起叶霓棠。
不该生了离开的心思。
她曾是符家的家生子,自幼和符小姐一起长大,和她情同姐妹。
来到这里巧遇到符小姐,才知道她住在朱知府家,认了朱知府做义父,只是知府夫人并不喜欢她。
给她吃了不少苦头,她才想去帮她一把的。
“什么都别说了,想走就走好了,我不会为难任何人,”
叶霓棠说完,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你的身契,拿走吧。”
“主子不要!”
“绿绡你疯了!”
黄珧和白薇得到信,匆匆赶来,望着那飘落的身契,急声大吼。
她们跑到叶霓棠跟前,直直跪下,“主子,绿绡她一时糊涂,请你原谅她。”
“当初买你们时,我就说过,我只要忠心,如今她生了异心,我是不会再留。”
叶霓棠扔了绿绡的身契,拉着白子翊进了宅子。
身后的黑衣人哗啦啦全跟了进去。
黄珧盯了绿绡一眼,也追了过去。
符小姐高兴的拉住绿绡,“快把身契捡了跟我走。”
“绿绡你不能走,”白薇把绿绡往身后一拉,瞪着符小姐,“我们欠你符家的已经还清,符小姐若再纠缠,我们便去陆家告发你。”
符小姐当初死都不愿意进教坊司,怕成为全京城富贵人身下的玩物。
她们二十四个姑娘为了她,死的死,伤的伤,赔了清白,也赔了命,才把人护到乐源县。
她有幸被太子的人救出去,还成了朱知府的义女,有了新身份,新生活。
而她们却要一辈子背负着符家的通敌盗国之罪。
哪怕将来成亲生子,她们的孩子也逃不脱贱奴身份。
如今跟了叶主子有了新的生活,她们很满足也很充实,再也不想和过去的人及事,有任何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