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县城中,伴着点点飞雪,周遭已经有了一些过年的氛围。
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随风轻轻舞动着,地上散落着一些鞭炮的红纸,喜庆吉祥。小孩子们手提花灯横穿于大街小巷中,欢声笑语。
“墨雯……”拉芙林向一旁的墨雯问道:“……不是战火纷飞吗?为什么街上还是这么热闹呢?”
“唉……”墨雯轻轻叹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得照过的呀……而且,按照东方的传统,祭龙大会对神龙献上祝福,祂会护佑东方福泽安康。”
二人钻进前面的市集中。
“拉芙林,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墨雯说:“我有事暂时离开一下,你不要走动,不要乱说话。”
拉芙林点头,墨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后,闪进人群中。
看着周围的人山人海,拉芙林抱着膀子靠着大树,百无聊赖。
——“闪开闪开!不长眼吗!”不远处,呵斥声传来。
伴着人群中的一阵阵骚动,街道中的百姓们逐渐向两边散去,在几名好似保镖一样的人的护卫下,一个身穿长袍有着少爷模样的人大摇大摆而过。
“滚开!不长眼吗!”一个保镖一脚将来不及闪开的一位妇女踢翻:“敢挡你张少爷的路,不想活了吗!”
妇女倒在地上,急忙想要爬起来。
“该死的!扫你张少爷的兴!该打!该打!”说着,几名保镖一拥而上,对着妇女连连踹去。
妇女倒在地上,被好几名保镖拳打脚踢,周围的群众虽然恐惧,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
拉芙林震惊过后,急忙上前两步:“住手!”
几名保镖一愣,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红衣人站在一旁,高声说道:“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羞耻吗?”
“什么!”为首的保镖当即怒目:“你算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谁吗!谷梁城张少爷,是逍遥城主李大人的干孙子!”
“张少爷?”拉芙林歪着脑袋,摊了摊手:“不认识!”
“你说什么!”那名保镖大怒:“真是有眼无珠!我就替张少爷教训你!”
说着,那名保镖挥拳便朝着拉芙林打去。
拉芙林后撤步躲开拳头,当即一记直拳打在那人鼻梁上,将那人打得仰面朝天倒地。
“笑话!我可是星月联邦前拳击手!”拉芙林撞了撞拳头,摆出拳击的姿势。
“嗯……”身穿长袍的张少爷点了点头:“可以,居然敢挡我的路,打我的人……胆子不小嘛!”
说罢,他大手一挥:“将这个畜牲拿下!”
几名保镖一拥而上,将拉芙林摁倒在地。
“可恶!大家帮忙啊!救命啊!”拉芙林大喊着求助,周围的群众却离得更远了。
——“闪开!闪开!”人群的那头一阵嘈杂声,众人让开道路,一队士兵迎面走来。
“各位军爷!”拉芙林大喜:“军爷们!这个家伙当街打人!快来帮忙啊!”
士兵们当即上前将那位张少爷围住,随后不约而同地点头哈腰道:“张少爷好!”
拉芙林茫然,张口结舌。
“张少爷!我们来晚了!”士兵长半跪在地:“我们这就将闹事者缉拿!”
说着,他大手一挥:“将这个闹事者带走!”
几名士兵走上前去,将拉芙林拽起,抓腕压肘。
“你们搞错了!军爷们!闹事的是他们!是他们啊!”拉芙林悲愤地喊着。
“闭上狗嘴!”士兵长“吧”一巴掌扇到拉芙林脸上:“少废话!公正廉明如本队长,怎么可能会认错!”
拉芙林哑然,舔了舔嘴边的血丝,愣在了当场。
“将他带走!以当街闹事定罪!”张少爷挥了挥手:“带走带走!”
士兵长点头,士兵们押着拉芙林欲离开。
围观的群众们一哄而散,现场顷刻之间便几乎空无一人。
“嗯,辛苦了,我会在城主大人的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张少爷笑了笑,挥了挥手:“赶紧带走这个晦气货!”
——“请等等!”一旁,焦急的女声传来。
拉芙林转头看去,墨雯从一旁的小巷中跑来,急忙跪在了张少爷面前:“张少爷好!这个不长眼的是小女子的弟弟,没见过什么世面冒犯了大人……望张少爷赎罪!”
“哦?”张少爷挑了挑眉毛:“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呃……”墨雯愣了愣,从怀中取出一个银元宝双手捧着送给为首的保镖:“希望大人能够放过这个不懂事的家伙……相信大人心胸宽广,不会为这种小事和这种家伙计较吧?”
说着,她又掏出一个银元宝恭敬地递给士兵长:“区区薄礼,望军爷笑纳……”
“哈哈哈……还是你会来事啊!”张少爷笑了笑,走上前捏着墨雯的脸:“小姑娘挺秀气的啊,陪少爷一晚,此事一笔勾销!”
“墨雯!你……“拉芙林急忙喊道,被墨雯瞪了一眼后灿灿闭了嘴。
“张少爷……”墨雯甜甜一笑:“能陪大人,是小女子的荣幸……可是小女子本是妓院出身,怕脏了大人……”
“哦,原来如此……”张少爷微微一笑,冷不防一脚踢在墨雯肚子上。
“好痛……”墨雯闷哼着,弓起身子……
“看你还有点诚意,念在你们初犯的份上,饶过你们吧!”张少爷点点头,大手一挥:“宽宏大量如本少爷……放人!”
士兵长点头,对手下说:“放人!”
一名士兵一脚将拉芙林踢了个跟头,走回队伍中。
“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张少爷说着,带领保镖们离开现场。
士兵们紧随其后,跟着离开……
“墨雯?墨雯?”拉芙林赶忙上前来到墨雯身边:“墨雯,你怎么样?”
墨雯白了拉芙林一眼,痛不欲生的表情当即被愤怒取代:“我装的!我有内力护体,区区一下伤不到我!”
“你……为什么……”拉芙林不解地问着。
“离开这里!”墨雯站起,拽住拉芙林的袖子,走到一旁的小巷中。
……
“你怎么回事!”墨雯对拉芙林怒目道:“快说!怎么回事啊!”
“我……”拉芙林如实说明,面前的墨雯表情凝固,一言不发。
沉默一会儿后,墨雯缓缓开口:“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了……”
“我不懂……”拉芙林说。
“你不需要懂,总之,不关自己的事就不要掺和……”说着,墨雯摇摇头说:“如不是我及时赶到,一旦被关入大牢可就麻烦了……”
“我……”拉芙林欲言又止。
“唉……”墨雯哀叹一声:“不要问了……我们接着走吧,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拉芙林愣了愣,垂头丧气地跟上前去。
“早晚有一天,你会懂的……”墨雯低声说着,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