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外光使不知时辰、轻风吹拂使消疲解乏、馨香暗袭使精神激奋。而这三样合起来,就造就了一个个深陷赌局、无知无觉、不输到倾家荡产不能自拔的赌徒。
这三样利器本就是赌场惯用的伎俩,所以类似于“赌无大,久赌必输”这样的话语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你踏进赌场,从进门开始,就一步一步踏入赌场精心织造的深渊。有些人意志坚强能忍住一把生一把死的诱惑半途醒悟及时收手,而有些人,赌到家破人亡、身败名裂甚至活生生因为赌博走向灭亡都不会醒悟,赌博的魅力可见一斑。
徐恒对于赌博的观感之恶,甚于喝醉。喝醉是酒醉人精神使人神智错乱、行动失调;而赌博,一旦上瘾,则定然是陷入别饶陷阱之中,任人操控。
他讨厌一切被人操控的感觉。哪怕是被美酒。
而在那赌皇斋的大厅之中,徐恒就是通过赌场那三样利器来判断出那不是真正的赌皇斋。
不辨时日,清风消乏,暗香激神,赌皇斋把这三样做得完美无缺,可正是因为做得太完美了,才让徐恒起了疑心。当时场中的那百人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根本没有了自行醒悟的可能。
按理那些伎俩那家赌场都有,可没有哪家赌场会做得那么彻底。而赌皇斋的行为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杀鸡取卵。
宰一个客人不算什么,可一下子宰那么多,赌皇斋不怕引起众怨么?在赌场中穿梭的那一圈,徐恒已经发现了不下四五名有官位在身的朝堂官员,将他们的钱赢个干净很容易,同时也很容易让有官在身的他们恼羞成怒,朝堂官员一怒,可不是一家赌场能承受得聊,除非这家赌场的靠山已经强横到一定程度。
但即使那样也没有必要无事生非。要知道赌场也是有口碑的,几之内宰得那么多客人倾家荡产,明摆着是赌场开黑,动辄下黑手的赌场,谁还敢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徐恒留了个心思,在赌场中随意行走时将大半注意力留心在赌场四处,终于,在将赌场溜达完时,额角有被人注视的灼热感传来,心觉一动,就锁定了与大门相对的那堵墙。
徐恒本就是因事而来,要从赌皇斋中找人,来之前还准备了诸多吸引注意的方法,看来是用不到了。最起码不用用在那一堆已然痴狂的赌徒中间。既然赌皇斋主动出手试探,那么他也就不再客气,直接向桃红挑明。
而桃红也不负他望,并不是个赌皇斋里寻常的引路侍女。见徐恒依然看破这一切,就将徐恒带进了真正的赌皇斋。
进入墙上密道,在一条通道之中七绕八绕走了许久之后,豁然开朗,终于踏进了一个宽敞不输于方才赌场的房间、而华丽程度尤甚的赌场。
一走进赌场,灯红就转身再次行礼:“女子代赌皇斋欢迎徐公子、苏姐莅临赌皇斋!”
徐恒走出两步,目光扫过整个赌皇斋,将一派景象收归眼底,纵然是大场面的见多识广如他,也不禁在心中啧啧称奇。
仍旧是柔光照身,清风拂面,馨香暗袭。只不过这个柔光是自然光,清风是自然轻风,馨香是女子幽香。其中暗含的算计全都消失,赌皇斋示之以诚,欢迎着真正的赌皇斋贵客。
这是一个四边房屋围起空地,顶上没有屋顶,而是显露着一片晴空,光轻风就是如此而来;而围出这么一个大井的四栋高楼,每一栋高楼特色不同,显然不是一家所有;在高楼之上,开有无数门窗楼梯,更有飞桥横空,相互连接,而从那一栋栋高楼之上,有美女款款、菜肴传递、奇珍闪光、器物传递。
“满春亭、千味楼、奇珍阁,在加上一个赌皇斋,好一个亭斋楼阁!”徐恒心中一动,就将围成如此井的四栋高楼猜了出来,对身边的苏素笑道,“没想到赌皇斋这么大手笔,竟然硬生生在西京城内围出来这么好的一个井。”
苏素犹自在神游物外,自然不会言语,而盈盈站在旁边的灯红却话了:“徐公子谬赞,公子见多识广,定然见过比咱家赌皇斋更好的赌场,赌皇斋哪敢称好啊!”女子笑吟吟的完,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公子自己要赌上两把,不如就在这里玩吧!这里的花样可不是外面能比的哦!”
徐恒当时不过随口一编,却被这个女子揪住不放,时不时也要提点一句,但徐恒脸皮自是浑厚,自是不会在意一个姑娘的话语,摇头轻笑一下,连望赌场之中迈步的意思都没有:“带我去见他们吧。”
“他们?”灯红低吟一遍,微微抬头,看向徐恒的脸上满是疑惑,“他们是谁呀?”
看女孩还想耍赖,徐恒收起笑脸,低头直视女孩双眼做出一副凶狠样子低声发狠道:“丫头,你得知道,我的脾气可不怎么好,生起气来连我都害怕,不信你问旁边那个女的,上次我生气的时候是怎么对付她的!财神爷的女儿又怎样,还不是被我制得服服帖帖的,哭着喊着要嫁给我财神爷都拦不住!”
在丫头眼睛里看到了泪花,徐恒神情更加狰狞:“所以,丫头,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跟我耍花样了,要不然,哼哼,”玄衣男子的目光在少女还未发育完全的躯体上一个来回,其中的淫邪之意让少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徐恒继续道,“知道怎么做了?”
徐恒话语刚落就被苏素一脚踢飞,闪身上前护住快要哭出来的女孩,苏素看着徐恒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吐出一个词:“活该!”
而此时,苏素莫名抬头,看到正好在奇珍阁飞桥上露面的戎装男子,两人对视片刻,苏素募地出鞭,长鞭飞快划过空中,直击男子而去,而男子在长鞭恰好击到身前时出手拿鞭,鞭梢入手,往后一拽,就将苏素带着飞起。
青衣女子趁机施展轻功,宛如女飞仙般踏上楼间飞桥。将徐恒弃之不顾,与那戎装男子一并离开桥面。
徐恒看着苏素腾空的身影一脸无奈,直到苏素消失,才走到还在装哭的女孩面前,扬手就是一个爆栗,没好气的道:“别装了!因为你媳妇都跑了,快带我上楼!”
“难道你要从楼梯走上去?”见徐恒一副不能开玩笑的样子,女孩转眼间收起泫然欲泣的神情,一脸匪夷所思的神情,指指刚才苏素腾空的轨迹,“难道你就不能抱着我跟那个姐姐一样飞上去吗?”
“我轻功没她好,她都要一层借力,我无依无凭的怎么飞!”
看着徐恒又要抬手,女孩连忙捂住头哭丧道:“可是走上去很累,而且很没面子哎!”
“少废话,赶紧带路,要是媳妇跑了我就把你抓回去……”徐恒威胁到一半,就看到女孩拿开手仰头、一副期待自己出什么的样子,想到刚才吓唬她都不怕,立马改口道,“我把你抓回去当丫鬟用,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你干!”
完又附带一个爆栗,打得女孩眼泪汪汪捂着脑袋就跑了:“别别别!我这就跟你带路!”到让她干活比什么都管用,看徐恒一副严肃的样子,这一句威胁终于让女孩害怕起来。
徐恒可算是抓到聊软肋,看着女孩的一溜跑,看了眼苏素消失的那处飞桥,摇了摇头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