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皇斋,西京城内赫赫有名的大赌场之一,以花样全面而称道。其内里也如同其富丽堂皇的门面一般,极尽穷奢极欲之能事。是个赌场,其内却不光是赌博的各种花样,常规的骰子牌九之外,斗鸡跑马,斗蟋蟀斗蛐蛐,甚至是*****戏子伶人,也是应有尽樱
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赌得起玩得起,这些都任你享受。所以,经常能在听到别人称赞赌皇斋的时候,常常会有如同“别的地方没有的,这里有;别的地方有的,都是这里玩烂的”、“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玩不到”这样的话语流出,足见赌皇斋之盛名。
而这,也是集成了无数如同赌皇斋这样销金窟的“西京销金地”的特色。
徐恒苏素两人赶了个大早,吃了碗馄饨之后,来的就是赌皇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赌皇斋门前,不消敲门推门,赌皇斋那镶金带银、雕龙画凤的门扉就自己缓缓打开,好似在欢迎这两位在门前坐了很久的贵客。
门扉洞开,但里面情景却被一层黑纱笼罩,朦朦胧胧得看不清楚,青衣女子在门前一停,等到徐恒来到身边,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要是想‘赌无大,久赌必输’之类的戒赌话语劝我的话可以免启贝齿了,”徐恒急切的打量了一下黑纱内的情景,然后收起一副望眼欲穿的样子,转身一挺胸膛,理直气壮道,“为夫不听!”
“谁让你敢自称为夫了?”
苏素眼神一冷,徐恒上身不动声色,下身却后退一大步,仍旧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想劝我少赌一点,留点家底给你们孤儿寡母过生活什么的,为夫也不听!”
“是不是真找打?!”苏素脸色终于变了,刚握起拳头,徐恒就一个快步上前,托起手肘一副疼惜的样子,“好好好为夫听你的,别冲动、别动了胎气!孩子是无辜的!”
发了几回力手臂仍旧纹丝不动,苏素看着玄衣青年那一副看着自己腹幸福无比的样子心中就恨得牙痒痒,可徐恒在山之行后内力已经颇有水平,在顷刻间已经奈何不得他了,苏素只得恨恨得咬了咬牙,深呼吸了几次才平复心情,冷冷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徐恒敏锐的察觉到苏素即将爆发的临界点,苏素一爆发,随时可能变成血修罗,身边没有能制服血修罗的高手,还是不要轻易动手的好,徐恒见好就收,收回了痴情的模样和托住苏素臂膀的手臂,退后一步,一副百无聊赖、吃了大亏的样子:“哼,真是的,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连个玩笑都不能开,好无聊啊!”
苏素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徐恒话语占得便宜:“谁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了!”
“二月初十我们在南疆相遇,现在十月初十,整整九个月二百七十四,不久吗?”
徐恒这一开口,真是有理有据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确,九个月二百七十四,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吗?“不对,是认识这么久了!”苏素一看徐恒又要反驳,越发觉得和徐恒进行口舌之争是个错误,连忙打断,“停停停,正事!”
“你真觉得那件事与这里有关?”
苏素望望赌皇斋的牌匾,脸上又出现了一如雷家堡时迷茫迟疑的神情,看得徐恒心中一疼、心情一沉,再也来不得笑,看着那张清丽容颜,勉强笑道:“有没有关系,得进去看看才知道。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交给我。”
罢一揽苏素肩膀,穿过黑纱,走进赌皇斋。
黑纱轻薄,但穿过其中之时却如同层层帷幔遮蔽,一步的距离却不知是穿过了多少层轻纱才重新见光,眨眼间两人已经踏进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柔光照身,清风拂面,馨香暗袭。一门之隔好似两个世界。门外是冷清的清晨,门内却是不日不夜的逍遥窝。整个大厅宽敞无比,边缘是一排排的舒适桌椅以供休息闲谈,中间则是一桌桌各式各样的赌具,近百人在一桌桌赌局中一掷千金,却也只是占了整个大厅的一半,还有一大半赌桌上只有或英俊或美丽的荷官微笑静待人临。
起来,这个赌场的布局也是颇为神奇。明明整个赌场外壁封的严严实实,在其中却有温和的光芒洒落,让人不辨日夜;明明是风吹雨打不进的筒子楼,却有微风轻抚,让人倍感舒适;略带激愤精神的馨香四起,让人不知疲劳。
徐恒苏素两人一进门,就有一个在门旁静静侍立许久的豆蔻少女走过来,盈盈一礼,柔声软语道:“女子灯红恭迎公子姐进赌皇斋,看两位是初次到来,不知可否需要女子代为指引?”行完礼轻轻起身,一双柔媚眼波在眼前两人身上流转,最后停在其中的男子身上,在男子的目光注视中嫣然一笑,一副可爱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灯红看人也准,这种场合苏素是轻易不会话的,做主的自然是徐恒,而他也不啰嗦,一口答应下来:“好,就有劳灯红姑娘代为介绍了,”接着目光在整个场子上转了一转,抬步朝大厅中央走去,边走边随口道,“听你们这赌皇斋可是西京城里最富盛名的一座赌场,但本公子浸淫蠢多年,去过赌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依本公子的见识看来,这赌皇斋可有点盛名难负啊!”
灯红年纪虽,年纪却已经活成了一个人精,面对徐恒的质疑毫无不忿,只是盈盈笑道:“女子自在西京城长大,从没出过西京,咱赌皇斋在下是不是最好的女子不知道,但在西京城内,不上第一也称得上是前三甲!”
“哦?”徐恒停住脚步,转头看疗红一眼,“赌皇斋出名在哪里?你且来看看!”
“哼,明明是个雏儿还故作深沉,竟然还想套老娘的话!”接触到这里,灯红已然看穿了眼前青年底细,心中轻视,面目上却笑容更盛,盈盈一拜道,“女子见识浅薄,不如公子见多识广,不敢于下赌场品头论足,但依女子所想,既然公子乃浸淫个中道理老手,只待在赌皇斋里玩几把,自然能体会出。”
灯红软绵绵的把皮球踢了回来,让徐恒不怒反喜,大笑道:“好,那就来上几把!”三人缓缓走到大厅中间,在一桌桌赌局之中流转,每到走到一种不同的赌局面前,灯红就开口为两人介绍玩法,并不停建议两人玩一把。
每到此时,徐恒总是微笑摇头,转身就往另一桌走去,灯红竟然也不恼,一直跟在身后为其不知疲倦得解不停。
直到徐恒带着两女将所有的赌局都逛遍了,也没下手一局,此刻已经走到了赌场边缘,到了门口另一面的竖直墙壁前。再往前无路可走。
灯红此刻嗔道:“公子,您到底玩不玩啊,在这么走下去,赌皇斋可就到头了,楼上可都是些房间……”灯红看了一眼徐恒身边站着的白衣女子,状甚幽怨,“公子您要是想上去玩的话,下次自己来的话尽可以自己进去体验一番别样风情!”
“到头了吗?”徐恒目光在眼前这面经过无数精雕细琢的墙上看了好久,转身看着少女笑道,“我怎么觉得赌皇斋不止这么大呢?”
“再,你觉得我会跟这一群羔羊玩吗?!”徐恒手一划赌场中央那正赌得兴高采烈的上百名赌客,状甚睥睨。
“公子真不是凡人!”灯红盯着徐恒看了许久,才诚心实意的赞了一句,然后笑道,“不知道公子还想往哪走,想跟谁玩呢?”
“往这堵墙里的赌皇斋里走!跟里面正在赌我能不能走进去的人赌!”
“好吧,公子请!”灯红叹了口气,接着朝徐恒盈盈一礼,转身自顾自走向数步外的墙壁,走走停停,接连触动不同地方的机玄,顷刻后面前的墙壁上打开一道暗门,巧笑嫣然的女子向徐恒两人伸手邀请,“欢迎承影剑主徐少侠、财神爷爱女苏姐大驾光临赌皇斋!”
徐恒嘴角带笑,带着苏素走进暗门。
“?”走了两步,徐恒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苏素,目光疑惑,表露出一个意思,“怎么了?”
“怎么看出来的?”苏素也没话,瞥了他一眼,徐恒心中便懂了她的心意。
“嘿嘿,”徐恒转回头,嘴角笑意更浓,没话,而是以不起眼的动作指了指、空症身边。
“光,风,香气?”苏素虽然理解了徐恒意思,但还是不懂徐恒是怎么看出这透真正的赌皇斋,正疑惑的档口,就看徐恒又略歪了歪脑袋。
“观察需要细致,但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脑子。”
苏素几乎瞬间明白了徐恒的意思,顿时恼羞成怒,于是徐恒跨进暗门时莫名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明明并无异状,为何还会绊倒?这让灯红看得疑惑万分。但只疑惑了一下,两人已踏进暗门,灯红赶忙跟上。灯红之后,暗门静悄悄合拢。
至此,三人已于赌皇斋中消失。
那边仍旧有上百人在一掷千金,在不远处的墙上却开了一道暗门,一男两女走进暗门离开,那上百人竟沉浸在赌局之中,一无所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