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张让居然敢现身来救自己。
恐怕已经是做好了万全打算。
后续不知道有多少阴招在等着祁天工呢。
想到这,永承天不禁怜悯的看了祁天工一眼。
但祁天工又不是神仙,显然看不出永承天眼神中所带着的怜悯。
“你又是何人?”
哐当一声,那弩箭居然被祁天工拔了下去。
用刀撑着地面,他居然在濒死的时刻仅凭意识又站了起来。
“倒也是条汉子。”
张让不禁赞叹一声。
随即从阁楼上跳了下来。
“诸位,都出来吧。”
却见周围缓缓冒出了不少大太监的身影。
永承天眼睛一缩。
他认识这些太监。
当初的帝师眼中容不得沙子,在小皇帝得位之后,他便从来没有停止过打压宦官。
这些太监全都是历年来被帝师清理出去的。
但不得不说,这帮大太监不但自身有着武力,手中说不得也捏着点官兵势力。
若是他们还得势,恐怕祁天工以及他背后的摄政王,没这么容易拿捏脚底下这座皇城。
就是不知道张让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那边太监放下芥蒂。
来帮永承天这么一位没了法力的帝师。
就连祁天工也想不明白这一点。
此刻张让已经缓缓踱步到永承天的身前。
加上其他太监,组成了一道人墙。
“海公公,李公公......”
祁天工念叨着这帮熟悉的身影。
他知道,抛开那个不知所以的太监不看,就这些他认识的人要阻拦他。
他今天恐怕都杀不得帝师。
毕竟他也就武道第三境,现在还是濒死状态。
“呵,呵呵。”
忽然间,祁天工再次笑了起来。
他坐到了地上。
“我输了。”
“不愧是帝师,居然还准备了后手,好手段啊!”
“可是你知道吗?”
“摄政王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又是几大块鲜血被祁天工喷了出来。
他盯着永承天的位置。
“如果我失败了会怎么样?”
“摄政王大人安排的后手,会直接在皇都举事,让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我输了,你们又何尝能赢?”
“小皇帝你们保不住,你的命,你更保不住!”
祁天工看向天边,嘴中嘟囔着:“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毕竟,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明显了。
他,输了!
“哈哈哈哈。”
可是更刺耳的笑声却从他的耳边传来。
祁天工皱眉看去,却见张让已经笑得前仰马翻。
“后手?”
“你跟杂家说后手?”
“何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
说话间,张让纤细的手指已经指向了远处。
在司天台的位置,早已是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国师一边要对付张角的妖雾,一边又要指挥府上的门客抗敌,早已是焦头烂额。
甚至张角都逐渐在围剿中显得游刃有余。
再这样下去,恐怕再过片刻。
国师那边就站不住这所谓的天时了。
夺了天时的张角,届时又将成为那不可撼动的铜墙铁壁。
而永承天这里甚至都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反叛军的影子。
张让随手一扔,将一张诏书扔到祁天工面前。
看到诏书上的文字,他已经明白了全部。
只见那诏书上,用摄政王的笔迹,写着三个大字:杀国师!
在祁天工看完之后,那字迹很快便消失不见。
假的!
早在片刻之前,张让就已经假传诏旨,把摄政王准备的叛军全部调去了国师府上。
现在,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永承天。
“哈哈哈哈。”
张让还在开怀大笑着,眼泪都笑了出来。
似乎在他的眼里,什么所谓的后手都不过是一群白痴罢了。
笑着笑着,张让也逐渐停了下来。
他盯着祁天工的位置,眼神中闪过几丝寒芒。
“横眉冷对江河覆,搅翻日月乱人间。”
“杂家想做的,就没有一件办不到的事情。”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们的帝师大人松绑?”
在张让的命令下,几个公公赶忙将永承天放了下来。
这时被几个公公搀扶着,永承天才终于有了些许安全感。
张让走到祁天工的面前,不停的拍打着对方的脸蛋。
“就凭你,也配跟杂家玩?”
这时,张让肩膀上的鹦鹉也不停的叫嚷道:“笨蛋!笨蛋!”
“我杀了你!”
祁天工却是在此刻突然暴起。
那精钢砍刀就要从张让的头上当头劈下。
“额。”
可是钻心的刺痛很快便从他的体内传来。
一柄有着玉饰装饰着的长剑早已刺进了他的胸膛。
“你,你就不怕摄政王杀了你吗?”
祁天工手一松,砍刀已经掉到了地上。
整个人不甘的向后倒去。
“怕?哈哈哈哈。”
张让缓缓将长剑收回。
“杂家乃宫中九千岁,何惧之有?”
说话间便将祁天工的脑袋斩下。
旁边的公公见状,立马掐高了嗓子,冲着围剿张角的官兵喊道:“都还不快快住手!”
此一言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但紧接着,所有人眼神一缩。
张让提着祁天工的脑袋血淋淋的站在那里。
他们的大将军,死了?
“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现在是谁说了算?”
伴随着张让的话语,官兵的眼中尽数充满了茫然。
永承天心中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
滔乱发挥了作用。
那边官兵的心智已经受到了张让的影响。
若是看不穿局面,恐怕一时半刻之后,就会化作傀儡,任由张让摆弄。
真是一尊惑人心智的大妖啊。
怪不得当初帝师本人,即使是死也没有想用动过刘文那已经成为负数的气运。
这负数气运,带来的恐怕全是灾殃。
果不其然,在稍微犹豫过后,那些跟随着大将军而来的官兵,已经决心倒戈。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之快。
少数还清醒着的人也被乱刀砍死。
刹那间,场上的局面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所有剩余的官兵都放下了武器。
“愿为公公效力,为帝师大人效力!”
“现在,到您了。”
张让退到永承天身后,似乎是将舞台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