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壮一喜,“公子,你醒了,太好啦!”下一秒,眉头皱起来,“啊,我们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活着呢?我都感觉不到我的肩膀……”一说到肩膀,这药效一过,痛楚又传来了,只是比起失去手臂的时候,减缓了很多。“哎呦,我的肩膀又痛了,公子,咱们不会是还活着吧?”
御靖初说:“所以我才问你昨晚是怎么回事,你可还记得我昏过去后发生的事情?”
阿壮回忆了一下,一想到昨晚诡异的事情,身子就颤了颤。他对御靖初说:“昨晚,我以为公子你松手后,我们就必死无疑了,可是,突然间从山顶飞落一条丝线,把公子你的身子缠住了,这条线之后就像绳子一样,我们被人拉上去。中间,我被石头撞了一下,昏过去了。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躺着,没有第三个人。当时我感觉不到失去手臂后的痛,以为我们都死了,就又昏过去了,然后就昏睡到现在!”
御靖初分析道:“这会不会是进山偷盗草药的人救了我们?可能是他为人低调,不想让我们发现,所以救我们上来之后,就悄悄离开了吧!”
阿壮道:“公子的分析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公子,这一年来,都没有人敢上过山顶,难道今晚就有一个?我常年负责在山顶上守山,也有几个守山人,但他们都在山下。我们村长给药材山立了一个规矩,但凡是上了山顶的人,不小心出事了,我们村子是不会管的,所以其他的守山人,即便知道有人掉入前面的万丈深渊,也不会上山来看看。”
御靖初说:“排除守山人的人,就只剩下进山偷盗草药的人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谢谢这位不求回报救了我们的大恩人。阿壮,你的伤口怎样了?”
说到伤口,阿壮甚是纳闷地说道:“奇怪,昨晚在山顶上醒来的时候,一点疼痛也没有感觉得到,可现在不仅伤口好了许多,也不是那么疼了。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御靖初嗅了一下他手臂上被刀划出的伤口,虽然伤口痊愈得差不多的,但他还是能嗅出一点金疮药的味道了。他捡起旁边的瓶子嗅了嗅,“我们的伤口被人上了金疮药了,想必,就是救我们的那个人!”
阿壮猛然醒悟,“难怪我昨晚感觉不到痛,敢情是伤口刚上了金疮药的缘故。“
休息了一夜,虽然一夜被露水浓雾沐浴得头有点发疼发胀,但此刻御靖初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过去拿起自己放在山顶上的草药,再回头对阿壮说:“阿壮,我们赶紧下山吧,你得赶紧看大夫,不要让伤口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阿壮点了点头,“嗯!”见御靖初手中揣着十多种名贵草药,就问:“公子,你冒死进山采草药,而且所采的,都是我药材山中最名贵的,是不是家中谁得了重病?”
御靖初如实道:“不瞒你说,是我夫人病得不轻,急需这些药材。本不应该到药材山来偷盗这些药材的,但实属无奈,只能得罪你们村子了!”
阿壮说:“我们村的人很好的,进山前跟我们村长说明了情况,我们村长会免费赠与这些药材的,公子无需冒险进山。”
御靖初无奈道:“昨天事情仓促,来不及多想。只是有些遗憾,眼下还差一种药材才凑齐。罢了,回了城再去买吧,这些应该能暂时帮我夫人控制病情!”
阿壮问道:“公子,你还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阿壮对这药材山非常了解,公子需要哪种药材,我都能为公子尽快找出来!这药材山集聚天下众多名贵药材,只有别人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
御靖初一喜,“那太好了!”
之后,阿壮真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在山顶附近一处偏僻的地方,采到了御靖初所需的草药,把它交给御靖初后,说:“公子,我带你下山,救你夫人要紧!”
“好!”御靖初一应。路过他在山顶醒来时的地方时,他见一棵树上挂着一样很奇特的东西,他走过来动了动,不小心触碰到松脱的按钮,皮带松开了,掉落地上。
御靖初弯腰下去拾起皮带,问阿壮,“这是什么东西?阿壮你的吗?”
阿壮摇头道:“公子,这不是我的!昨晚我也见到这东西了!按理说,不是我的,也不是公子你的东西,难道是昨晚救我们的人走时,忘记拿走的?”
“应该是恩人的吧!这是恩人的东西,放在这里,怕被日晒雨淋弄坏,我们先拿走,如果有机会再见到恩人,我们再还给他。”
拿了皮带后,御靖初在阿壮的带领下,下山去了。他们二人,谁也不知道,那个救了他们的恩人,就是唐琳,而她,已经掉入了万丈……深渊!出了药材山后,御靖初不放心阿壮一个人回村子里,就说:“阿壮,我送你回村子里!”
阿壮却说:“不用了公子,你夫人还在等着你的药救命呢。我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并不遗憾,我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而且离村子也近,就不劳烦公子送我进村了!”
的确是救人要紧,见阿壮这么说了,御靖初没有再强求,“那好,我先去找我夫人了。阿壮,我还会回来看你的。我拿走了你们药材山这么多名贵的药材,理应回来谢罪!”
阿壮说:“公子,你的情况,我会向村长禀明的,相信我们村长不会怪你的,回不回来,都无所谓。那阿壮在此与公子别过,阿壮祝公子的夫人早日康复!”
“谢谢!”道谢之后,御靖初速速离去了。
阿壮目送御靖初离开后,转身往村子的方向回去了。走了一会,他自怀中掏出了在药材山山顶上捡走的瓶子,再闻了闻瓶子里的残留的药味,“奇怪,这好似是我们村长用药材山的药研制出来的金疮药,和其他的金疮药不同。如果真是村长研制的,这么说来,是村子里的人,救了我和公子?”
此时,吴御医随李校尉的人马,往柳思一行人的方向赶来了,但远没有御靖初回来得快。
“夫人!”御靖初跑回昨晚他们一行人停靠的地方,此时,马车还在,与他一同回帝都的家丁侍女,也都还在。“夫人,我回来了!”
柳思正在马车内,逗着奶娘抱在怀中的女儿。
赵管家和几位家丁在看热闹,因为昨晚搭载唐琳出城的车夫已经把昨晚的山贼盗匪的事禀报给官府知道了,官府的人马,也才赶到这里不久,正在把那些山贼盗匪套枷锁,以便带到官府审问。
听到御靖初的声音,柳思和赵管家不禁都喜出望外。奶娘惊喜道:“夫人,是爷回来了!”
柳思立即下马。
赵管事也不再凑热闹,和家丁们都回到马车边。
御靖初拿着一大堆药材,跑到柳思等人跟前,还不容自己喘一口气先,就把所有药材交到赵管家手中,急促地吩咐道:“快,拿去磨碎,给夫人食用!”
赵管事赶忙应声,“是!”他高兴得不知道再说点什么了,但并没有拿着药材去按御靖初的吩咐去做,似乎柳思现在不需要这些药材了一样。到一旁,把这些药材都给放好。
看到丈夫平安回来了,柳思喜极而泣,一下子搂住了御靖初,“你终于回来了,可让我担心了你一晚上!太好了,你没有出一点儿事,上苍保佑!”
他抚抚她的背,柔声说道:“让你牵挂了一晚上,我于心何忍。”看到小道对面那一群人后,他把柳思松开,询问道:“怎么有官兵在这?出什么事了?”
赵管事上前说:“爷,想必你寻了一夜的草药,肯定累坏了吧,先休息一会,官兵的事,等你休息过后再给您禀报。”
御靖初说:“我现在很好!你们告诉我,何故这么多人在此?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这才注意起赵管事满脸的伤痕,还有其他的家丁,脸上都有伤痕,心不禁揪到了一块,“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管事看了柳思一眼,得到柳思的点头后,这才如实把昨晚的事情给御靖初说出来,“回爷,昨晚你走后不久,有一群山贼土匪来打劫抢人,”
“打劫抢人?”御靖初剑眉怒皱,“是那群人伤你们的?”指向那群被官兵套上枷锁的匪徒。
赵管事点点头,“是,爷!不过爷,最终这群人没有得逞,有个姑娘救了我们!”
“姑娘?”御靖初怔了怔,难道,是行走江湖的侠女?
谈起那个姑娘,赵管事精气十足,“爷,您有所不知,那姑娘武功非常高强,几十个土匪打她,她都没有一点事,虽然这姑娘穿着很是与众不同,但小的肯定,她不是其他国家的人,她是我们大御国的奇女子!”
御靖初没有好奇赵管家口中这个姑娘,但他非常想找到这个姑娘,以报救他家人之恩,“后来呢?这姑娘何去何从了?”
赵管事接着道:“昨晚夫人……”他想说土匪把夫人折磨得很痛苦的事,但收到柳思的摇头后,他改了口,“昨晚那姑娘打倒所有的土匪后,夫人突然病发,幸亏那姑娘懂医术,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药,控制了夫人的病情。这一夜来,夫人都没有再病发,而且,身体和以前一样的好!那姑娘的药,可神奇了!”
赵管事不说,御靖初差点就忘记了,回来到现在,他都觉得柳思不再病怏怏的,而且还能吹风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脸色变好了。他看向柳思,仔细看看,不禁喜上心头,“那姑娘把你治好了?”
柳思摇摇头,道:“没有!那姑娘的药,只能让我平安无事一个晚上!”
“那,”御靖初不解,此刻左看右看,都觉得柳思恢复如初了,即便还有一点虚弱,但这样子,绝对是吃药后所恢复的。“一晚过去了,今早不用药,那你现在怎么……”
柳思掩嘴含蓄一笑。
如此媚态,让御靖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已经好多天了,他都没有见过他夫人这般的音容笑貌。“夫人,你倒是说呀,急死为夫了!”
柳思不再藏着掖着,道:“那姑娘,她原来是要去团圆村的,临走时,我把你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那姑娘她很爽快地答应我们,把你平安送回来,还让团圆村,免费赠与我们药材!昨晚那姑娘离开一个时辰后,就有团圆村的人给我们送药来了,还是熬好的,比我们之前在镇里买的,还要好!不仅如此,这些药,都是根治我的病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