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全被夏阳给堵在了嘴里。
这货可真敢说,哪有这么大刺刺的往外嘞嘞
怨怼的瞪他,咬着后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一句
“行,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还不成吗”
独孤金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高兴地点点头。
眼瞧着夏阳要拿包袱,独孤金晏赶紧手抬高,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
“这个我先保留,放你手里,万一从暗上跑了,我上哪儿找人去”
夏阳气笑了,无奈的叹口气看他,说
“二殿下,我不是你的罪犯,更不是你的俘虏,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独孤金晏语塞,看着她一脸不快的样子,忙轻咳两声,说
“我我就是想尽尽地主之谊,你别多心,我”
“好了,东西给我,我答应跟你走就肯定不会不辞而别。我要走,会提前打招呼,这是基本的尊重。”
夏阳说完,郑重的看着独孤金晏又说
“也请二殿下尊重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一句“尊重”,还真不好让独孤金晏拒绝,无奈之下把布包给她,不放心的又道
“你刚才说了,不会不告而别。”
“是,是我说的。”夏阳再次点头,看着他不是很好的面色,又说,“下山吧,找个郎中,给你好好看看。”
独孤金晏见她关心自己,不禁心里乐开了花。
就说不能那么没良心
又是救她,又是邀请她去京城做客,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把炕上的大氅拿过来,穿在身上,这才看着她又说
“走吧,一起下山。”
夏阳微微颔首,更狠在后面。
天知道她有多被动
她就不想跟任何人有交集,偏偏眼前这位就跟狗皮膏药一般贴着,拿都拿不掉。
外屋地买的米、面,如今也拿不走了。
夏阳看着五十斤的米、面,又看了看前面走着的男人,如果他不是这个身份,或许她会有所期待。
不过现在
收心吧
才从一个坑里出来没多久,她不想再进另外一个坑
下山之后,黑鹰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马车。独孤金晏身上有伤,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进去之后,夏阳坚持跟着马车走。
她是打小就熟读女德、女戒、烈女传的人,跟一个男人独处,她着实做不到。
独孤金晏坐在马车里,看着固执的夏阳蹙眉,不爽的低斥着说
“老子受伤,你什么没看过现在又矜持什么赶紧上车,不然老子下车抱你。”
“你敢”夏阳反怼。怎么都没想到这独孤金晏竟然如此粗俗,哪有皇家二殿下的样子。
“你看老子敢不敢。”说着,作势要下车。
黑烟见状,无奈的看着夏阳,说
“姑娘,上车吧。血座的脾气不容反抗,真的能把你抱上去。”
啊啊啊,土匪,强盗
夏阳气的俏脸通红,无奈之下也得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车门关上,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尤其是那一脸得意的表情,她真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救,不该救
“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救了我”独孤金晏边说边拿起炭炉子上煨的茶壶。
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热茶水,惬意的喝着。
夏阳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头冲着另外一边,不说话。
本来嘛,她是受害人。
当初经历那么多事,她还没收拾好心情,就被他又是威胁,又是威逼。
如今终于安静了,她就想一个人呆会儿,想想日后该怎么做。
自从离开皇宫,她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把北芪溜达了个遍。看了没看过的,吃了没吃过的,也穿了没穿过的。
那种自由,真的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之所以来东陵,也是想多走走、看看,可怎么也想不到遇到这么个无赖,她都有点儿担心,到了京城能不能全身而退。
外面热闹的叫卖声传来,夏阳知道这是回镇上了。
又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下,车门拉开,孙焱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车里的两个人愣住了。
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可看到独孤金晏不好的面色,只能作罢。来到跟前,伸手在他身上点了几处,说
“已经让人去找黑璐,咱们在前面的镇子休息,等她过来给你治伤。”
“好。”独孤金晏点点头,长舒口气。
夏阳看着这样虚弱的独孤金晏,不禁觉得梦幻了。
那个嘴贱、愿意跟她拌嘴的男人,真是眼前这个
一会儿“老子”,一会儿又骂她的人,怎么就成了弱鸡
夏阳所有的表情都表流露在脸上,独孤金晏看了之后,轻笑着道
“是不是觉得我再装”
“嗯。”夏阳也不客气,直接点头承认。
孙焱瞪大了眼睛,抽着眼前这没良心的女人,蹙眉不爽的道
“我说姑娘,他为了救你可是强行运气,导致筋脉受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那口血不是吐假的,那可是真的。”
夏阳尴尬,扭头看向一旁,深吸口气,说
“我知道他救我,我很感激,仅此而已。”
“你”孙焱气的不行,要不是独孤金晏捏了他一把,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扔出去。
看着那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孙焱翻了个白眼,喃喃的说
“没良心的女人见多了,您这位还真是出类拔萃。”
“过奖了。”夏阳随口应着,丝毫不让份儿。
孙焱吃了瘪,独孤金晏倒是心情不错,“呵呵”轻笑出声,靠着孙焱的肩头,说
“我我歇会儿。人你照顾好了,我邀请她去京城看烟花。”
说完,独孤金晏直接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孙焱不敢相信的瞅着他,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夏阳。
这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快马加鞭的赶路,终于在酉时末进了镇子。去到一处宅院,车门打开,此时独孤金晏已经发热,昏迷不醒。
孙焱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把人扶到黑鹰身上,由他把人背进去。
夏阳拿着她的小布包,也跟着下车。没有胡乱走,跟着进了独孤金晏休息的屋子。
屋内很暖和,很显然是提前烧了火。
婆子看到夏阳,屈膝行礼,说
“姑娘,没吃晚饭吧,给姑娘下碗面条可好”
婆子的话,提醒了夏阳。她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看了眼炕上刚安顿好的男人,点点头,说
“他也没吃呢,给他熬些粥吧。”
“放心姑娘,二爷的饭已经张罗了。”婆子说完,再次行礼出去了。
二人说话间,黑鹰、孙焱他们就已经出去了。
该烧水的烧水,该找人的找人。
夏阳见婆子离开,就只剩下他们俩,挎着布包来到炕边,把东西放下后就坐在炕边的凳子上瞅。
也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消停,安分,不聒噪。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真的好烫。
当下有些急了,起身推门出去,站在院子里,说
“有人吗二二公子在发热,有人没有”
正说着,院门推开,一身白色大氅的女子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身边还有孙焱。
孙焱看着没有穿大氅就出来的夏阳,蹙眉一下,说
“你咋出来了赶紧回去穿件衣服,不冷吗我告诉你,你别给我找事儿,那一个就够呛了。”
好好的话不会说,明明是为了她身体好,不过现在
夏阳一点都不想领情。
狠狠翻了个白眼,不悦的说
“他再发热,很烫。”
“所以我找了郎中,你别担心,有黑璐在,那家伙死不了。”孙焱说完,快步跟着进屋。
夏阳也跟着进去,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总得看他脱离险境才行。
屋内,黑璐掀开被子,拿出银针,直接把独孤金晏的衣服敞开,下针。
原本靠前的夏阳见到这样,赶紧往后退了退。
偷摸看了眼那个扎针的姑娘,没想到她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可真厉害。
老早就听说了东陵医术很发达,尤其是女子看病,最为多见。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孙焱,上去,用你内力帮他疗伤。”黑璐清冷的声音传来,孙焱连迟疑都没有,赶紧脱鞋上炕。
婆子从外面走进来,轻轻地拽了拽夏阳的衣袖,小声的说
“吃面条吧。”
夏阳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炕上的人,本想摇头,没想到
“你去吃吧。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晚上你得照顾着,先去把自己肚子填饱。”黑璐淡定的说着安排。
丝毫不问问夏阳的意见。
小妮子有些纳闷,东陵的人都这么霸道
不过看着耷拉脑袋的男人,还是跟着婆子出去了。
她前脚一走,后脚黑璐就伸手,抵着孙焱的背,一边运送内力一边问
“那就是二爷不惜吐血,也要救的女人”
由于有她助力,孙焱轻松许多,点点头回答道
“谁知道这小子抽哪门子的风。那女人特别没良心,根本不领情,可偏偏这家伙哎哎哎,你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