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几颗石子打过去之后,三个男人应声倒地,女子绝望的闭上眼睛,起身奋力朝一棵树的方向奔去。
情急之下,独孤金晏运气、闪身,把人截下之后扯掉大氅,将她全都包裹在内。
“为什么想不开当初我看你的时候,也没见你会这样”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女子没说话,就是不停的再哭。肩头的守宫砂特别醒目,猩红色,撩人。
独孤金晏因为刚才运了气,这会儿放松之后,感觉不舒服,朝地上吐了口血。
“血座”
“我草”孙焱爆粗,随后赶紧过来,把人扶住。
偏偏这个时候,受伤的人竟然不领情,非要将那名女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如果不是了解独孤金晏,他都以为这女人,是这浪荡公子哥儿的情人。
重重叹口气,看着独孤金晏,道
“别逞强了。先去她那歇一歇,然后再做打算。这三个登徒子,我来处理。放心,绝对不让他们好过,成了吧”
独孤金晏点头,再次给怀里的女人把衣服整理一下,伏着她的肩头,往屋里走。
女子已经彻底懵了,任由独孤金晏搂着,木讷的往自己的房子走。
眼神空洞,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她完全没有关系一般。
回到熟悉的屋子,独孤金晏坐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呼吸声让她缓过了神,赶紧把自己的衣服重新整理下,然后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
独孤金晏见到这个瓶子,顿时眼神深邃了。
黑鹰跟黑烟二人把东西放在外屋地,进来打算看独孤金晏的伤势如何。当看到瓶子之后,互相瞅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他们不傻,从女人拿东西的方向来看,根本不是主子给的。
既然不是主子给的,她怎么会有血网专门疗伤的药
女子从里面倒出一颗,收好瓶子回来,喂给他。
独孤金晏没有客气,就着她的手,把药吃下。
盘腿坐在炕上,运气打坐。
黑鹰见状走上前,脱掉鞋子坐在他身后帮忙。
女子深吸口气,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起身去了外屋地。
点火、烧水,看着灶膛内的火,女子撇了下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原本打算在这边过完年再走的,没想到
地方暴露,又差点被人占了便宜。想到刚才他抱自己的情形,她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年前去哪儿呢
江南水乡
早就听人说过,东陵的江南特别暖和,而且还风景如画。
既然形势逼着她,那她也别等什么年后开春了。虽然很舍不得这里,但还是该走了。
里屋门推开,黑岩站在门口,轻声地说
“姑娘,我们主子想喝水。”
“知道了。”女子起身,掀开锅盖,看着水里泛开的花,重重叹口气。
如今他们俩
应该谁也不欠谁了吧
把茶壶舀满,示意他可以拿走了。
黑烟没有上前,而是看着她,认真的说
“姑娘,我们主子想让你端进屋。”
女子闻言顿了一下,随后拎壶进屋,倒了杯热水。
端到那人跟前,没有抬头,只是递给他,一言不发。
独孤金晏接过来,冲着黑烟二人摆摆手,等人走了之后,说
“这地方以后你都不能住了,难保下次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女子听了点头,十分乖顺的样子。
独孤金晏吹了吹水,温度还是烫,喝不进口。女子起身,用两个杯子折了下,然后递给他。
喝过水后,独孤金晏靠着火墙,看着她喃喃的道
“咱们也算患难之交了。难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血网专门的疗伤药”
面对独孤金晏笃定的问题,女子重重叹口气,坐在炕上,道
“我说了实话你会怎么做把我送回去亦或者当成奸细杀了”
啊
独孤金晏有些不解,茫然的看着她,并没有往下接话。
难道这女人真的有问题
女子看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屋子,想了下,放弃的道
“我真名叫夏阳,是北芪户部侍郎的女儿,也是北芪皇上千阳宫的阳妃。”
“阳妃不是死了吗”独孤金晏说完,顿时明白了。
伸手把人扳过来,瞅着她的眼睛,轻声的说道
“我姐给你的诈死药,对吧。”
“你姐”夏阳愣了一下,随后瞪大了眼睛看他,不敢相信的说,“你你是独孤金晏”
“对,就是我。”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阳怅然的笑了,笑的有些凄凉,说不出来的失望。
独孤金晏蹙眉,不懂她这是什么操作,缓缓摇头,问道
“你怎么了可是有事儿你说就好,我绝对帮你到底。”
夏阳摇头,把肩头的手挪开,长长叹口气,说
“不用。这个房子我不会住了,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还是那句话,我们以后没有什么机会见面,各自保重。”
说着,脱鞋上炕,把箱子底下的细软全部拿出来,用不起眼的布包包好。
看的出来,夏阳很有经验,底下用几套衣服垫着,然后在把手势、银子都放里面,最后封口,拎着。
碎银子装进荷包里,随身携带。下地穿鞋,把大氅拿过来套上,连看都没看独孤金晏,抬腿就要走。
只可惜,没等走到门口呢,就被他给拽住了。
顺势把人按在墙上,瞅着她,微眯着眼睛,说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可能去江南水乡,据说那边很美。”夏阳坦然的说着。
面无表情,又跟最开始相处的几天一样。
独孤金晏心里明白,她这是又把自己给包住了,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怎么都想没到她居然是那样的身份。
可是
可是她肩头的守宫砂做不了假,这女人到底
想到这儿,站直身子,单手拄着墙,让她无法离开。
母后曾经说这个叫“壁咚”,没想到还挺舒服的。
“既然你都交了底,那就都说了吧。为什么我姐会给你诈死药,那个只有一丸,给了你、她就没得用了。”
夏阳闻言抬眼,给了他一记“你好呆”的眼神,说
“你姐龙凤胎都生了,你希望她离开北芪就算你希望,皇上也不可能让啊。”
这家伙是不是傻
有这么盼姐姐和离的吗
察觉他们俩的距离有些暧昧,忙伸手把人推开,垮着她的小布包,绕道一旁,说
“我本就没想嫁给皇上,是我爹故意献媚,当时我才十二岁。进太子府后我过得如何不想提,后来可能年纪大了,想要活出个人样来,所以就跟皇上说想要离开。”
“他本意也不是喜欢我,自然也不会为难我。皇后娘娘人好,把药、钱都给我准备明白,我入皇陵之后,黑蔷过去接的我,我是今年入冬到这儿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见。”夏阳迈步离开,伸手拉门的收回,胳膊上的重量不见了。
等她转过神后,她的全部家当,竟然被独孤金晏拿在了手上。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隐忍着不悦,指着他手里的布包,说
“把东西给我,那是我的。”
“给你可以,但是既然我姐帮了你,我遇到了也不能袖手旁观。要过年了,我带你去京城。东陵京城过年很漂亮,怎么样”
“我没兴趣。”夏阳直接拒绝。
独孤金晏蹙眉,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样子,挑眉道
“你该不会是怕对我动心,所以才这么拒绝吧。”
夏阳嗤笑,咬了下嘴唇看他,说
“原来不止北芪会有激将法,东陵也有啊。二殿下,小女子不才,不想去京城。我这次重生,就想着游山玩水,不虚度此生。”
“如果几年后能遇到个可心的人,我也就定下了。但是暂时,我没那个想法,所以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插手我的事儿。”
独孤金晏看着手里的布包,又看了看她坚持的样子,轻叹口气,道
“不管怎样,你先跟我走一段路再说吧。年下,到处都很乱,虽然东陵治安不错,可边境这边还是乱。你一个女子出门不方便,我总不会害你。”
“我说了不用”夏阳坚持。
“不用就不给你这个,爱咋咋地。”独孤金晏也上了脾气,来了他平日混不吝的样子。
夏阳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只能上前抢,奈何他的个子太高,她根本够不到。
该死
“你把东西给我,你怎么这么讨厌”夏阳恼了,中气十足的吼完,胸部起伏有些大。
独孤金晏看着怒气冲冲的女人,就是不松手。把东西往身后一背,不紧不慢的说
“就是不给。讨厌我也不给你,除非你跟我走。”
“我凭什么跟你走,你又不是我的谁。”
“就凭老子刚才救你了。看了你后背,又看了你前面,肩头的守宫砂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