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
偌大的台上只有张勉和吐尔巴两人,张勉腰间别着龙渊剑,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如同一棵劲松般。
而吐尔巴则手持着弯刀,正目光冷厉地盯着张勉,那蓄势待发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对张勉下重手。
在演武场的周围,伯俞,兀图术等人都在,除此之外,还集中了百余名兵卒齐聚于此,作为见证,也作为预防吐尔巴要出什么幺蛾子时的准备。
此时正处清晨,天气冷寒,凉飕飕的北风不断吹来,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发丝也变得有些凌乱了起来。
两人仍在对峙,谁也没有率先出手,都在寻找时机,寻找破绽。
不过相比之下,吐尔巴没有张勉那般沉得住气,只见他大喝一声后,脚掌陡然往前用力一蹬,其身形快速移动,手持着弯刀,带着锋利的刀芒,乍眼看去,甚至感觉有些耀眼。
“哎,其实这场比试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可张兄他偏不听,非要跟他比一场,若没有什么赌注也就罢了,可现在却将上武郡押上,这里边的风险就大了啊!”伯俞看着比武,整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张兄的这个做法,是有些欠考虑,但西戎国的人向来都是服从强者,之前吐尔巴是因为中计被擒,所以心中不服,如今张兄可能就想通过此次比武,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兀图术望着演武场,说道。
“可万一失手的话,那损失就难以估量了。”
“这不一定。”兀图术嘴角露笑,再次将目光投向演武场。
只见这时的吐尔巴已经陡然出现在张勉的面前,手中的弯刀如毒蛇一般探出,朝着张勉的脖子猛地砍去,张勉冷冷一笑,站在那里,却是微微侧身,就将其攻势给轻易躲掉,毫不费力。
“拔出你的剑,与我一战!”吐尔巴朝他大喊道。
“对你还无需拔剑。”张勉淡声道。
听到此话,吐尔巴心中大怒,面上露出无匹怒意,手中的弯刀更是变幻灵活,也更为犀利起来,刀刀并不含糊,似是遵循着既定的轨迹,刀光闪烁,其刀法大开大合,刀风阵阵,甚是气势雄浑。
“他竟然已经领会此刀法!”兀图术看到这一幕,当即面色一惊。
“此为何种刀法?”伯俞问。
兀图术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后说:“此刀法名为奔雷刀法,传闻始创于西戎国的一位精通刀法的绝世高人,其刀法势如奔雷,气势磅礴,且有着大开大合之势,传闻说,若是谁将此刀法练至炉火纯青,在这世间则罕有人敌。”
果不其然,在吐尔巴使出此刀法之后,只见张勉身形连连往后退,与刚才的游刃有余有着很大的不同。
可张勉还是没有拔剑。
吐尔巴越见越气,伴着连声大吼,他手中的弯刀不断上下翻飞,其速度有着越来越快的趋势。
“这就是奔雷刀法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兀图术看着此刀法,心中一阵恍然,过去在西戎国时,他到处拜师学艺,其中就有这个奔雷刀法一直想学,却从未如愿,直到多年以后,此刀法只留在尘封的记忆中。
如今再次看到,就又想了起来。
兀图术眼中充满了对此刀法的渴望,他心中早已有了打算,等到这次比武结束后,就将此刀法拿到,然后自己来学。
“你若是再不拔剑,我就不手下留情了!”吐尔巴对张勉喝声道。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张勉背着手,身形不断闪动,躲过了他的连续进攻。
“大言不惭!”
话音刚落,只见吐尔巴身形如风,赫然将弯刀运转如飞,刀风疾疾,强健的体魄压上,朝张勉紧贴而来,看其样子,似是想用体魄的优势将张勉击败。
可早已看出此行动的张勉,步子也在不断微移,每次吐尔巴想要近身,都还是差之毫厘。
吐尔巴不甘心之下,仍旧挥刀上前,几乎拼尽了全力,追赶张勉,此时的速度若是换作是普通人,可能都难以追赶得上,遇上张勉这样的高手,吐尔巴也只能是望尘莫及。
张勉始终在与他周旋,面对他的犀利攻杀,却无一丝拔剑之意。
“张兄这是为何,为何始终没有拔剑?”兀图术有些弄不明白了,见张勉始终只是与之周旋,却没有拔剑相抗,难道他认为这样就能将其击败了?
“因为他并不值得张兄拔剑。”伯俞抱着双手,语气平淡说道。
“可是一直这样分不出胜负的吧?”兀图术疑惑道。
“看看就知道了。”
吐尔巴面对张勉的闪躲仍旧咬着牙不松,他就像是时刻尾随着张勉的魂魄一样,寸步不离。
张勉对此也表示很是无奈,看来他不做点什么的话,就很难胜过这个家伙了,难道真的要逼他拔剑不可?
离弦之箭,不得不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把剑看来是不得不用了。
再者如今吐尔巴气势旺盛,刀刀凌厉,如果自己一味让步,那只会挫了自己的锐气,长了他的威风。
想到这里,张勉在无声无息中,将自己腰间的龙渊剑抽出,一道剑光闪烁,瞬间朝着吐尔巴直刺过去,剑芒锐利,让得吐尔巴猝不及防,差点就被此剑所刺中。
即便他已经意识到剑芒刺来,极力躲闪,可最后还是难以招架,自己的皮甲瞬间被刺穿一个窟窿,幸亏他反应迅速,不然直接刺中其心脏,一命呜呼了。
“你终于还是拔剑了!”吐尔巴抹了抹嘴巴,低首看着自己已经被刺破的皮甲,冷笑道。
张勉执着龙渊剑,将其垂下,笑道:“如果再拔剑,你怕是要上天了。”
“上天?”吐尔巴不解其意。
“看剑!”张勉不由分说,简单粗暴,直接将龙渊剑再次刺来,这一次,他不会再留手,而是直捣黄龙,眼看着这道凌厉的剑芒,吐尔巴的目光中也透着几分胆惧,面色微微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