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欢迎仪式是张勉全权负责的,但有了他们的参与之后,这个仪式就显得更有意思的多。
金成喝了几大碗酒,把嘴巴一抹,酒香四溢,而欧阳岳他们也同样举起酒碗,仰首而饮。
“三弟,你已经想清楚了?”欧阳岳在喝完酒之后,对金成问道。
金成从腰间摸出在报名从军时得到的牌子,上面用着墨色字样,写着兵卒二字,这就相当于入伍的凭证,是每个人报名入伍时都会得到的牌子。
欧阳岳见到此物,就知道金成已然作出了决定,于是了然地点头,从他身后取出一物,递给金成,说:“此物是我的亲笔信,三弟不管去到哪里,都可将其交给那里的将军,他们一看便会明白。”
金成笑着推辞道:“大哥,此次入伍,我不想依靠任何人的帮助,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能耐,所以此信就不必了。”
欧阳岳一怔,他没想到金成居然会拒绝,要知道这封亲笔信可是当朝国舅爷所写,在这未国的军营之中,谁见到此信后不会卖给他面子,有了此信,就相当于有了铁卷丹书,其作用不可谓不大,不说以后飞黄腾达,但至少也能在军营中有个一官半职。
金成不明白吗,不,他当然明白,但他不想依靠谁,就看自己有多少能耐,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下,自己能够走多远。
欧阳岳笑着拍了两下金成的肩膀,随即摇头,这时候,宁玉满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个方形的锦盒,看其外表精致华美,古色古香的梨木所制而成,“三哥,此物赠与你,你自行将其打开看看吧!”
金成面露笑意,然后开启锦盒,随后只见这锦盒中静静地放置着一把通体漆黑色匕首,乍眼看去,就像是被烧黑了一样,毫不起眼。
“四弟,你哪弄来的这么一个东西,有什么用呢。”金成实在是有些瞧不上这把匕首,黑漆漆的模样并不讨喜。
宁玉满笑了笑,似是早就预料有此一幕,于是上前一步,将那把匕首取了出来,然后四下张望,见脚下一旁,有一块青石,他蹲下身拾起,然后咔的一声,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只见那块原本完整的青石瞬间化为了两半,而这两半的表面极其光滑,看样子这匕首在划开这块青石时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这……”金成看到这一幕后,不禁一怔,他拿起那块青石,检验其真假,结果让他感到讶异不已,这的确是一块真的青石,十分坚硬。
见状,金成转而笑之,从宁玉满手中接过这把漆黑色匕首,左看右看,十分好奇,对宁玉满问道:“四弟,此匕首如此锋利,可有名字?”
“匕乌。”宁玉满答道。
匕乌!
金成重新审视这把名为匕乌的匕首,不由得接连发出赞叹,对这柄匕首越加喜爱。
“四弟,刚才是三哥看走了眼,这把匕首可是件宝贝啊,你是如何得来的?”
“此匕首是在一名域外商人手里购买所得。”
“那你把这么贵重的宝贝给了我,你自己呢?”像这样罕见的匕首可不容易获得,跟一般的那些物件截然不同,金成到现在为止都还没碰见过如此利刃。
宁玉满笑了笑,说:“三哥日后身处军营,早晚也要上战场,此物可为三哥的防身之物,也可用此物取下贼寇性命,保卫未国江山社稷。”
“谢了,兄弟!”金成拍了拍宁玉满的肩膀,沉声道。
“金兄,我这些年没攒到什么宝物,只有一些银两,且就当做路上的盘缠,还请不要嫌弃。”王汉掏出一钱袋,里边装了些碎银子,大概十几两左右的样子,他将其双手奉上。
“王郡守,入伍之后,军中有吃有住,用不着银两,你攒钱不易,家中有老有小,这些银两你就留着吧!心意我领了。”金成见他把钱推给自己,金成又将这些银两推了回去。
可是王汉也是个倔脾气,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把这些银两塞给金成,两人就这样推来推去,
看得张勉都感觉好不尴尬,于是在一旁劝说道:“行了,你们俩推来推去到何时,三弟,这是王郡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不然他也会于心不安的。”
王汉朝张勉点点头,默认了张勉的话,金成则一脸无奈,最后还是勉强地将这些银两收下。
之后,伯俞则送给金成一支竹箫,让他在闲暇之余吹奏,解除寂寞之感,因为伯俞过去身为将领,就知道这常年待在军营中的那种孤独之感,有时候身处在荒郊野外,一人不见,能够陪伴自己的,也就是这些曲音而已。
金成谢过伯俞,然后将目光看向庆阳公主,她一直在旁边默然不语,金成有些戏谑地笑道:“公主,你就没什么赠与我的吗?”
庆阳公主低首不语。
其他人见状,全都自觉地离去,此时此刻,只剩下他们二人。
空气也在这时候变得极其静谧,除了微风吹拂的声音,其他声音变得尤其小了许多。
…………
次日,金成背上背了一大包行囊,里面装了许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有众人送与他的,还有着自己准备的,满满的一大包,估摸着至少也应该有四五十斤左右的样子。
但金成本身体魄魁梧强壮,所以这个重量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什么,而在前去的路上,他路过一家铁匠铺,旋即走了进去,等出来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杆银色长枪,其重量近百斤,枪身过头,目测之下,有一米九左右的长度,这是金成上月命铁匠铺的铁匠精心打造的一杆银枪,足足花了他一百两银子,五位老铁匠连夜打造,用了逾百斤精铁,方才将其打造而成。
金成轻抚着这杆银枪,面上露出满意之色,这把兵器对他来说十分称手,耍起来也是万分威风,尽显雄姿英发。
当他单手持着这挺银枪走过闹市时,不禁引来了众人好奇和震惊的目光,如此沉重的银枪十分罕见,金成膂力过人,却持着这挺银枪毫不费力,在这一路上都有着其他人的跟随。
对此,金成倒是不在意,反正又不是一日两日受到别人的关注。
“尔等何人,请出示牌子。”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见金成前来,既持着重兵,又背着行囊,一副陌生的面孔。
“拿去!”金成从腰间掏出那块牌子,朝那男子扔了过去,男子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金成,忽然脸色一沉,问:“尔等为何入伍?”
“为何?当然是为未国开疆拓土,争取军功,驱除外寇,保卫未国一方平安。”这些都是张勉教他说的,这会儿马上就用到了,说完,金成面露欣喜,心中略有些得意,他本以为会得到对方的赞赏,可没想到对方的脸色却阴沉下来,反而对他怒斥道:“尔等是为商贾之民,有何资格为未国开疆拓土,我就把话撂在这了,即便你入伍之后,也只能永远当个伙夫而已,军功之事,没有你们的份!”
此话一出,如晴天霹雳,让金成心中一震,他入伍为卒,本就是争取军功,荣列将军之位,但此时忽然听到自己只能做一个伙夫,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次重大打击,这会儿,他心中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而出,只见他面色涨红,瞪眼皱眉,挺起那杆银枪,朝着那名男子指去,怒声道:“你刚才所言何意,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