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场真的会对人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特别是对神经系统和内分泌系统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过去张勉看过不少这样的相关报道,所以很快就做出了相应的判断。
但张天齐就是不懂啊,以为这又是张勉这个败家子想出的什么幺蛾子,心中带着怒气,对张勉大声吼道:“都跟你说了,这个地方是为不祥之地,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你就不怕惹上邪祟附身?”
张勉笑了笑,说:“给我几个人,我可以证实给你看,这里是不是有邪祟。”
“你想怎么做?”张天齐越发看不懂张勉的行为了,问题是之前的道士都来查看过,不管是作法还是念咒,最后都是一无所获,依旧是一到半夜时分,那“禁地”就会发出一些诡异的声音和动静,整个张府的上下,人尽皆知。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负责给我找人就是了。”张勉说。
张天齐看着张勉这个败家子,自从出游回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虽然也跟以前一样毫无章法,但在说话做事方面又好像跟之前有着本质的不同。
沉思片刻后,张天齐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一次,叫上了几个仆人,让他们听从张勉的命令。
“把铁锹和锄头拿过来,按照我圈出的这个地方挖。”张勉用树枝在院子里的地上划出一个圆圈范围,对他们说道。
众人疑惑不解,但无人敢问,于是手中执着铁锹和锄头就开始动手挖了起来,家仆们一个个穿着麻布长衫,虽然已经步入金秋,天气有些微冷,但还是挡不住身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抹了抹一把汗,喘着几口粗气,又继续开始卖力地干了起来。
地挖三尺深,仍不见有任何东西的影子,这些仆人一个个都累趴在地,张勉看到他们这样,不禁无语摇头,看来这些家仆在府中的生活是过得太好了,稍微做点体力活都撑不住,说实话这点体力还不如那些平民老百姓呢,好歹别人有田可耕,每天过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这身子坚实着呢。
“你们几个过来!”张勉看到正路过这里的五名仆人,指着他们喊道。
“少爷我们还要去给老爷准备贺礼,这会儿恐怕……”家仆刚说到这里,注意到一旁的张天齐,张天齐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听从张勉的话,之后,这几个仆人也都加入到了这挖掘的队伍中来。
挖掘跟种地不是一个活儿,更何况这还是带有考古性质的挖掘,既要讲求深度,也要讲究技巧,来不得半点马虎和蛮力,或许一个稍微不注意,就落得这地里边的东西支离破碎,这不是张勉想要看到的结果。
“你们都小心一点,别把这里边的东西给打碎了,谁要是打碎了,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他。”张勉一边仔细盯着,一边在旁说着,这不说还好,话刚出口,有胆小的仆人更是紧张了,一锄头落下,没来得及控制好力度,忽然哐当一声,锄头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方才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
………………
在场的家仆都愣在原地,动作仿佛凝固一般,那名手持锄头的仆人更是双手剧颤,抖得跟筛糠一样,过了几秒钟后,方才惊恐地颤声道。
“少,少爷,我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那名家仆仍旧保持手持锄头悬空的动作,身体除了脑袋之外,皆没有丝毫的移动,怔怔地站在那里,讪讪地看向张勉。
其他家仆也都出奇一致地保持着沉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倒霉蛋,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窃笑,像是在等着看张勉的呵斥大怒。
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这些家仆也不例外,而这种幸免于己的热闹更是喜闻乐见。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继续挖啊!”张勉出乎意料地平静,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如果按照往常,那个家仆不知道要被罚以多少大板,非被打得皮开肉绽不可,他们都觉得奇了怪,如今的这个张家少爷是怎么了,为何跟以往的他如此截然不同。
“别用铁锹,用手挖。”张勉对这些家仆提醒道,要用铁锹和锄头挖的话,又是对这些东西的二次破坏,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么用手刨,要么用刷子清理。
家仆纷纷放下铁锹和锄头,随即蹲下身来,用手刨开地面有些干燥的泥土,也是在这时,张勉发现这里的土质为肥沃的紫土,当时心中大喜,若是以后要发展农业的话,有了这紫土,打死都饿不着了。
在他们的努力下,渐渐地,一个灰褐色的瓦罐从土壤中露出了边缘一角,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古董”从泥土中冒出了头,这些看起来有着久远年代的老古董,已然有着斑斑锈迹,而且数量还不少的样子。
“先别拿出来!”张勉突然急声喊道,制止这些仆人贸然将这些古董宝贝给挖出来。
作为一名准考古学家,他知道这些古董都是常年深埋地下,一旦贸然出土,没有做好及时避光措施的话,那这些东西很快会因为氧化作用而失去原有的光泽,容易腐坏,其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面对这些古董宝贝,张勉可是视若珍宝,这些可是古代还古代的古董,也就是说比价值连城还要价值连城,如果放在后世的话那就是无价之宝,所以张勉不得不小心。
张勉之后命人将这些埋在地下的古董全都取了出来,然后一件件地用盒子保存好,最大限度地隔绝空气,减缓这些东西腐坏的速度。
“少爷,这些都已经沾尘染垢的物件,府上的储物室像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呢,如果你喜欢的话拿去便是,何必收这些尘垢之物呢?”李庸在旁不解道。
“这你就不懂了,嘿嘿!”张勉笑了笑,继续说道:“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看看,是不是还有之前的那些诡异之象。”
“你是说那些磁场是这些尘垢之物带来的?”张天齐这次反应挺快,马上问到了重点,张勉点头,“没错,正是如此!”
“简直是一派胡言!”
张天齐胡须一吹,眼中露出质疑之色,说:“这些都是地里死物,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听过有什么磁场的存在,你这小子是不是又想骗我?”
“你没听过,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张勉不以为意说道。
“我就等过了今日再来看看你小子说的话是对是错!”说完,张天齐袖袍一甩,转身离去。
“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抬进去啊!”张勉见他们都愣住了,便是催促道。
“哦哦!”这时候李庸等人才把东西给抬进了堂屋去,然后仆人把这屋子里打扫和收拾了一番,吕秀秀也是忙前忙后,做事很是卖力,一会擦拭窗户,一会又擦拭了地面,将床铺褥子之类整理好,香汗从她额前涔涔而下,滚落的汗珠将发丝都给打湿了。
她用手肘捋了捋额前的青丝,跪在地上,手中紧握着抹布,继续用力地擦拭着地板,其他家仆则将这屋中的窗布,门帘,杯盏等物,皆都换成新的,旧貌换新颜,屋子如今换了新主人,自然应当如此。
“三味书屋?”
李庸看着家仆抬过来的一块大字牌匾,目光停在这上面,口中轻声呢喃道。
“少爷,这三味书屋之名出自何处,是否章据之说?”李庸是个老书生,一遇到诸如此类的问题,就要引经论据。
“没有,就觉得这名字挺好。”张勉说。
……………
“少爷,这些东西是这样摆着吗?”吕秀秀拿着张勉房中的画作,站在椅子上,对准好挂画的位置,然后看向张勉,询问他的意见。
张勉转首一看,就看到她那窈窕的身姿,宛如摇曳的垂柳,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对于她的美,张勉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特别贴合,婀娜多姿。
在一阵忙活下,把该搬的东西也都搬了过来,经打扫之后,房屋也变得敞亮许多,南北通透,采光特好,如果不是张勉坚持的话,这么好的房可能就永远被埋没了。
夜幕降临,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明月高挂的天空中缀着几点繁星。
每到这时候,这个地方就会出现了那些诡异的现象,那些家仆显得无比紧张。
“少爷这法子真的能行吗?”他们私底下悄声讨论道,在场的人无一例外地摇了摇头,对此表示一无所知。
“少爷所做之事可是尔等能妄自议论的,干好自己份内之事便是。”李庸面色一沉,正言道。
“是是!”家仆讪讪点头,分散了去,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吕秀秀则独自坐在花丛的石板上,抬首仰望着星空,双手轻轻垂在膝上,眸中略含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心中藏着不少的心事,只有借着这黑夜月光的间隙,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在这时,一道悠悠琴声忽然缓缓升起。
吕秀秀顿时被这悠扬的琴声所吸引,循着琴声所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张勉左手执着一杯小酒,右手则拨动着琴弦,在月光的照映下,一道靡靡之音从指尖上轻盈而出,音律干净而纯粹,就像那晴空中的云朵,倾泻而下的飞瀑,时而幽静,时而急湍。
当琴音在这大院中散了开来,仿佛有节律的音符,萦绕在这周围,或许是被这优美的音律所打动,就连这些不懂乐律的家仆都深深地陶醉其中,站在原地,闭着眼眸,用心地倾听着天籁之音,当琴音渐缓,一曲作罢,让他们身心舒畅,如沐春风。
当他们清醒过来时,已然是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如若放在平日,这时候的“禁地”已是啼哭不断,如若鬼魅萦绕。
然而,纵观当下,只有微风吹拂杨柳的轻吟,虫鸣蛙叫,一切都是如此地平静,仿若湖水般平静得没有丝毫涟漪。
“成功了!邪祟没有了!我们成功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在场的家仆忽然惊喜地叫道,而在李庸的脸上,则可以看到那一抹难得的欣喜之色,马上唤来一名家仆,说:“去,把老爷请来!”李庸想了一下,继续道:“就说邪祟被少爷给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