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墨镜男则松开手道:“尨引咬人后很快就会死掉。相信我。”
墨镜男说完后我不知不觉的安下心来,阿杰在被称作“团长”的那个人身上检查了一遍,皱眉道:“没找着有用的东西,老爹怎么会喊他团长?”
“他肯定是77年的人,老爹不是带他们进的杀人谷吗?能认识他也没什么奇怪的。”浩子说道。
他刚说完阿杰就笑了起来:“这都过去了几十年了,老爹当时就只是一个向导带着他们进到了这谷里面而已,就算那一次给老爹留下的印象有多深,这人变成了现在这样子,中途也没再见过,怎么可能一看到就认出来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浩子接过阿杰的话说:“这扎夸老头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了说明他们两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你们说这老爹会不会根本就是那群人里面中的一个?”
“不可能,我们来孜玛格尼最开始就是打算找老爹带路,打听他的时候这边的人跟我们说过很多老爹的事,他根本没出过孜玛格尼,祖辈都是镇上的人。绝不会之前就认识他们。”陈静反驳道。
“以前的东西哪个说得清楚,不然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浩子不服气的抬起了杠。
他们争执的时候我脑子里面犹如过山车似的飞快的转动起来,浩子的那个想法仿佛过电一般闪进我的脑海中,而我们与老爹见面之后的经历也一帧一帧的浮现出来,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甚至说可怕的念头。
这时候浩子拍了拍我道:“小戎,你觉得老爹和这人是啥关系?”
“一时间我也说不清楚,你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老爹本身就是当年的那群人。”
我一说完浩子立即拍手道:“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说着得意的看着陈静。
“他的意思和你不一样,”陈静说道随即又转向我:“你是认为这个老爹根本就不是扎夸,真正的扎夸老爹很可能当年就死了。可是,这也说不通啊,老爹在孜玛格尼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人发现?”
陈静显然觉得难以理解,我解释道:“我把这所有事串了一下,阿杰说那份档案其实只有半份,里面关于77年的事全都不见了,当时肯定是一项极为隐秘即使到现在也让很多人讳莫若深的一次行动,而且老爹叫这个人团长正好印证了我们之前的猜测,偏巧不巧的还把脸毁成了这样,从杀人谷出来之后老爹几乎很少与镇上的人走动,要瞒过去也并不是难事。”
“你们还记得那个疯子吗?”墨镜男猛地说道:“他临死之前对老爹说过一句话。”
“你又杀我,难道?”我当即明白过来咋舌道。
“档案被分成了两份,关于77年的那一部分没在湖北图书馆,是不是早就毁了我们不知道,但却说明了当年那次行动的机密性,甚至比这天眼本身还要重要,假设这人不是老爹,在神庙的时候他的脸被伤成这样受,这么重的伤那群人肯定不会继续带着他往里走,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得想办法,很可能是利用老爹把他带了出去,然而要是策划这次行动的人知道队伍中有人独自出了杀人谷,为了防止机密的泄露你们认为会怎么做?”
墨镜男分析到这我不禁一下子醍醐灌顶,于是立即接道:“他会杀了老爹,因为他心里清楚,扎夸老爹要是一直没回去,镇上的人必然会过来寻找,所以他杀了老爹之后换上老爹的衣服,脸上的伤这时候反而成为了一个天然的伪装,但是他没想到真正的扎夸老爹并没有死,而一直在杀人谷里面活了下来,他就是躲在神庙里面的那个疯子,所以被老爹“无意”开枪之后才会说了那么一句话,可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最开始的时候就算镇上的其他人一时间发现不了,那老爹的爹妈总能察觉出来。”
“你们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而且我们刚来孜玛格尼也打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据说当年老爹被从杀人谷谷口救出来没几个月他爹妈就双双去世了,从那过后镇上的人认为是老爹从杀人谷带了恶鬼出来,几乎没人再和他来往,于是老爹索性搬到了崖山上住着。”陈静在一旁说道。
“看来狗日的我们全都被这老头给骗了,但他后面还跟着我们进来干嘛?”浩子啧了一声问道。
“因为像这样的行动除了领头的下面的人应该不会知道具体的计划,他跟着你们进来或许也是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我们分析时一直没说话的阿杰最后答道。
阿杰吩咐人用无烟炉煮了点东西,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吃完后我靠在一边闭目养了会神,我本想睡一会可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乱哄哄的一片。
我觉得我真是太幸运了,一路过来死了那么多人,哪一个不比我厉害,可到了这我居然还能活着,我都不晓得是老天眷顾还是怎么着,而老爹到底是谁?他是不是当年的扎夸?我们恐怕永远也不能彻底搞清楚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很快就入了定,虽然困的不行,但一听到说话的声音我就立马醒了过来,才发现其他人都在铜台旁边,我起来活动了一下也走了过去,浩子见到我来了问道:“你醒了?我看你睡的香就没喊你。”
这时候我还有点发懵,就问他:“你们全都围在这干嘛呢?”
浩子道:“还能干嘛,开棺呗,我们不是在这地方仔细找过一遍没发现什么密道吗?最后就剩下这棺材了,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浩子说到这忍不住看了看阿杰,他倒是脸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无关紧要,不过和我对视了一眼,我就从里面察觉到了他的急躁。
阿杰对天眼的*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强,虽然具体原因我还不清楚,他身上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然而我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思,如果把棺柩打开之后依然无法找到什么线索,阿杰会变成什么样我心里真没有底。想到这我只能在他肩头拍了几下。
这时听到一阵沉闷的“咔擦”声,棺柩上的棺盖终于被打开了,然而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棺材里面几乎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看上去犹如正在凝固的鲜血。
我忍不住哆嗦了起来,而在这液体中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棺材中的情形让我不禁回想起了腾龙洞里面的石棺,所以我立马觉得会不会跟它一样放着那种奇怪的尸体。
阿杰这时紧锁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他估计也跟我想到了一起,我问他:“现在怎么办?”
阿杰沉吟了一阵道:“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他的眉宇间已经透露出了一股失望和无奈之情,阿杰下了命令立马有两人从背包里面拿出了两根探阴爪,他们倒是准备得挺周全。
两人小心翼翼的把探阴爪放进了棺材里的液体中,勾住了里面的东西之后便开始慢慢的往上拉了起来,此时几乎所有人都跟着神经紧绷,四周的空气中一下子变得从未有过的安静,吞咽口水的声音听上去简直如打雷似的。
棺材里面平静的红色液体随着我们的往上拉翻江倒海起来,刚提出来一点我们已经能清晰的看到里面东西的形状是一具尸体了。
这时抓着探阴爪的两人手腕同时用力,液体中的尸体一下子被提得坐了起来,刚一露面我们就全都呆住了,他跟腾龙洞中石棺里的尸体不一样,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竟然是一具*的女尸。
女尸的样子跟壁画上的蛇妃极其相似,但要让我用语言来把她描述出来,我实在无法找到合适的字眼,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相信了如果我是滇王肯定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的容貌跟倾国倾城的美女不一样,在她上面还多了一种简直能直入骨髓的媚,难怪会被称为蛇妃,即使她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即使她紧闭着眼帘,我仍然感到一股难以控制的酥软。
从滇国覆灭到现在差不多两千年的时间,棺中的蛇妃却让人直感觉活着一般,甚至皮肤还有着弹性,看上去犹如熟睡。
我几乎是不知觉的走到了蛇妃的跟前,此时她裸着上身坐在棺柩之中,身上的红色液体从她那凝脂似的肌肤上滑落下来,透着一股妖异的美丽。
我旁边这人这时候手上却突然一松,棺柩里半坐着的尸体脱了力立迅速倒了下去,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伸手一把拖住了她,刚碰到她身体一股刺骨的寒冷立马传了过来,我一个哆嗦差点就松了手。
拿着探阴爪的人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把她往上扯了扯,然而探阴爪因为刚才的松力竟与蛇妃的手臂缠到了一起,他手腕一使劲,蛇妃的右手整个被提了起来,已经发卷的指甲一下子勾住了我的衣领,感觉就像被她给掐住了喉咙似的。
我头皮一麻连忙要把她的手弄下去,一低头却再也动不了了,不知什么时候蛇妃的眼睛睁开了,正直勾勾的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