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不管是谁恐怕放在这都有上千年的时间了,每个人除了兴奋之外心里同样泛着嘀咕。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棺木旁,青铜棺柩上面生了很多的绿色铜锈,看上去犹如一块块腐烂的伤疤,底部绘着一圈金莲花,棺盖上的美人蛇十分逼真,光影浮动中仿佛复活了一般,我心里打着突,把它打开之后会出现怎样的情形此时谁都没有底。
已经有两人把军工铲的锋刃插进了棺柩之间的缝隙中,正在这时林木却上前道:“先别打开它。”
声音听上去异常紧张,我们都奇怪的望向他,阿杰道:“怎么了?”
林木苦笑一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总觉的把它打开之后会出现不好的东西,而且现在我们还没必要非得弄开它,可以先仔细的找一遍,看看里面是否有继续往里走的密道,这是蛇妃的灵宫,我认为跟天眼的关系并不大,不用去冒这样的险。”
林木的态度实在有些捉摸不透,从之前共事的经历来看,他是一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尤其对这些神秘的事物感兴趣,怎么在这个蛇妃上,反而不合常理的放弃追查下去了?
还是他确实感觉到了眼前棺柩传来的威胁?被林木紧张的情绪感染,我也不禁冒出了一股冷汗。
墨镜男拍了拍阿杰的肩头问道:“还打不打开?”
阿杰死死的盯着林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又看了墨镜男一眼才缓缓答道:“先别打开了,我们在周围好好搜查一遍再说。”
随后立马安排起来:“静姑娘你带个人去左边的角落看看,小戎和浩子这边查一查,林木你去那,阿东你去剩下的地方。”
这个房间虽然不小,可阿杰安排得如此仔细仍让我暗暗吃了一惊,不禁觉着他这样的安排下似乎藏着某种意味,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
大家很快分散开来在周围找了起来,整个墓室除了寻找时发出的细微的响声之外,安静得让人不安,找了一会浩子忍不住嘟囔道:“这狗日的林木是在打什么主意?既然他说不清什么蛇妃的事,我们要把棺材打开查个明白,他干嘛还不让?”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感觉到了什么,而且有一点很奇怪,既然这里面有能起死回生的天眼,为什么蛇妃的棺柩会放在这?我越想越觉得疑点实在太多了。”
我和浩子边找边扯,快半个小时的时候我们回到了铜台处,摇头道:“什么也没发现。”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回来,可跟我们一样,没有找到任何跟密道有关的线索,浩子说道:“老子就说直接把棺木打开,也不用浪费这些时间了。林木这狗日的非要这么找一遍,对了,林木那小子呢?”
浩子一问我们才发现林木还没有回来,我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可朝他寻找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仿佛立着一只怪兽的巨口。
我神经一跳,心说狗日的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林木的不见让整个队伍里立马弥漫起了一股不详的凝重情绪。这时陈静对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林木。”
然而除了她的回声之外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见到这样陈静迅速打开了一个冷烟火扔了过去,突然而起的强烈的光线把林木寻找的那一片区域照了个通亮,队伍中立即有人喊道:“他在那。”
他手指的地方在一个廊柱和一个青铜编钟的中间,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直直站在那个地方,不是林木是谁。
我们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浩子则对着他骂道:“你他妈站在那干嘛呢?喊你半天也不吭一声,还把手电都关了。”
然而浩子骂到这声音戛然而止,他跟我们一样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这么半天林木一动也没动过,我再次紧张起来,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来。
此时连阿杰都忍不住叫了一声“林木。”
可还是没动静,我们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一群人连忙跑了过去,一直到了他身后林木头都没转一下,一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喊了声:“林哥。”
他的声音还没结束,林木猛地往旁边一翻,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黑影闪电般的蹿了出来,一下子就把那人扑倒在地,我们猝不及防,直到一声沉闷的叫声响了起来,我们才回过神。
而地上的人胸口上直直的插着一把军刀,眼见着是活不了了,阿杰在旁边吼道:“别开枪。”
他话没完已经有枪声划破了寂静的气氛,突发的状况让我们心神大乱,根本没人顾得上阿杰的命令,一阵光影乱动之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阿杰上前把开枪的人都推到了一边,这时所有人终于冷静了下来,而那个巨大的黑影则瘫倒在一处堆起来的金山旁。
是一个人,一个穿着破烂的军大衣身材高大的家伙,但我们根本看不到他的样子,他脸上的胡子和头发绞缠在一起,几乎遮住了他整张脸,看到他的样子我猛地想到了之前的那个疯子。
他身上不知道被打中了多少枪,流出的浓血浸染在身后的黄金上面,反而显得更加的熠熠生辉,嘴上一阵阵的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声,想从地上爬起来,挣扎了会根本动不了,显然活不下去了。
陈静上前看了看他哑然问我:“他就是攻击你的那个人?”
我无奈的耸肩道:“这我真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不过应该是他了。”
陈静听我说完后扫了一眼林木的尸体,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林木的喉咙几乎完全被割断了,面孔因为痛苦和恐惧扭曲成一团,两只眼睛则瞪得老大,陈静没再说话而是眼神复杂的在阿杰和墨镜男身上扫来扫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杰走到那人身旁皱着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可那人只是凶狠的瞪着他嘴里面不停的呻吟却始终没说话,这时墨镜男说道:“这人在里面一个人呆了三十年往上了,早就忘记了怎么说话,你问不出来什么的。”
“你是说他是77年进来的那群人?”阿杰道。
“应该不会错,之前我们见过一个,没想到这里面也居然有人还活着。外面那么多被吃掉的幽妨,他这些年肯定就是靠着它们活了下来。”
老爹不知什么时候如幽灵般的闪到了地上那人的旁边,嘴上突然怯怯的说道:“团长。”
老爹的声音很胆怯,可他的嗓子却如风箱似的十分嘶哑和苍老,听上去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我们全都愣在了原地,那人听到老爹的话眼神迷茫起来,但转瞬间这股迷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没有生气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爹,突然裂开嘴古怪的笑了起来,我们有些发懵,没等他的笑容消失,一条细长的黑影从那人身后疾风似的出现一下子缠在了老爹的脖子上,刚一看清它的样子我就不受控制的大叫起来:“是尨引,是那条蛇。”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几乎是瞬息而过,那条蛇从老爹的脖子里面探出了颚下生着倒钩的脑袋,鬼火似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那双眼睛似乎在发笑。
我全身瑟瑟发抖,浩子一把扶住我对着蛇怒吼道:“我草你妈。”
然后拿着军刀就要冲上去,但那条蛇身子一晃迅速的钻近了老爹的衣服里面尔后又从下衣摆爬了出来,绕着金山溜走了,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仿佛根本没出现过似的。
这一次甚至都没人开枪,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条蛇的消失,这时候老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疯狂抽搐起来,一分钟不到整个人就停止了颤动,空洞的眼睛望着上空的黑暗处,而被老爹称作团长的那个人不知何时也断了呼吸。
我们甚至连救他的时间都没有。阿杰翻开老爹脖子上的衣领,上面留着两个小指粗细极深的伤口,伤口周围已经完全变成了乌青色。看着老爹的样子,如果不是浩子一直在我旁边,我想我一定会尖叫起来。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接连死了好几个人,此时每个人脸上都阴云重重布满了惊惧之色,尤其是林木手下的两个人,更是惶惑不安,我想他们除了担心这里面的步步杀机之外,林木的死也给了他们太大的震动。让他们不得不担心起阿杰的想法。
而我几乎完全把这条蛇给忘记了,可没想到它会一直跟着我们,也从未想过一条蛇的复仇心理会这样的可怕,此时我不停的朝周围张望,陈静脸色惨白道:“那条蛇一定还在这里面,我们得赶紧找到它,不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从一堆铜器中猛地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吓得往后一跳,眼睛则死死的盯着刚才响动的地方。
说实话我现在实在有些草木皆兵了,转头对着阿杰道:“我们这时候先别管什么蛇妃天眼了,找到那条蛇才是紧要事。”
墨镜男突然闪到我的面前,把手按在我的肩头道:“那条蛇对我们不会再有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