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千雾要去接触那么危险的东西,闭月清楚她的性格,认定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因而蒙头就要跟上去。
“呃,闭月啊,你还是留下来照看小黑吧,他伤还没好,我怕有人趁人之危,你说呢?”
千雾还很矮,哪怕闭月低着头,因着身高差,也能一清二楚地看到那有些红肿的唇,唇色加更的娇艳欲滴了。
啧啧,小黑果然很猛啊,一言不和就扑倒,看把那小嘴蹂躏的,更美了!
“小姐?!”
闭月为难了,皱着秀气的眉毛,看向不远处的单笑笑。
这女人这几天总是转悠在小黑的门口,谁知道她要干嘛。
大当家的原本惩罚单笑笑和二当家各一百军棍的,却是被二当家的全部承担了过去。
如今二当家躺床上生死不明,这女人没有去照顾就罢了,却天天来这里纠缠小黑。
看到小黑扑倒闭月做的事,更是伤心欲绝,恼恨不已,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可放任小姐一个人去面对危险,闭月也放心不下。
“闭月,你不用多想,小黑的为人我清楚,他不会因为其它的因素对你胡作非为。对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小黑那么猖狂霸气的一个人,既然做了,那只能因为喜欢,而不是故意气某人的。
千雾调皮地眨眨眼,给了闭月一个你懂的眼神。
“被猪拱了而已,不碍事,小姐不用担心。”
薛家的人一般都自强自息,不会要求别人给自己作主,他们会自己报复回去,再说小姐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哪有时间管这些闲事。
闭月说得很冷静、淡然,像被欺负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噗!那你自己把猪再拱回去吧,我走了。”
好事多磨,欢喜冤家,这是一种乐趣,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千雾背着小手,跟大当家走了。
哄!
被千雾这么一说,闭月好不容易克制住的脸又变得通红,该死!都是那蠢男人,也不知道疼死他没有,刚看到他胸口又染血了。
闭月不再多看单笑笑一眼,直径而急切地转回去看小黑。
······
大当家引着千雾一直往山里走,一路上跟千雾说起寨子的缘由。
当前的青风寨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是由在鼠疫中受伤的百来名士兵强占而来,还有一些士兵的亲属过来照料,原有的被降服的土匪几十人,还有这几年下来陆陆续续收留的一些流民。
人数是有很多,但大多病倒了,哪怕他们已经很小心谨慎,也还是会有人相续受到感染。
直至今日,倒下了大多数人,小部分人还能活动的也有已染上病的,还死去了十几个人。
直到完全地离开了小寨子,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大当家的打开了一面石门,露出了一道向下的石阶。
顿时一股难闻的肉腐气味扑面而来,千雾赶紧捂住嘴鼻子,跑到另一边干呕起来。
要命啊!太突然,太有冲击性了,又让她想起了那些恶心的疫鼠。
曾经在性命受到威胁的关头,他们当然顾及不上那些气味,现在想来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大当家的好像已经适应了一般,并没有什么不适,还担心地看着千雾,她若扭头就走,谁也拿她没有办法不是。
千雾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湿巾,把口鼻蒙了起来,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才示意着大当家的带路,直阶而下。
地下室里倒是灯火通明,而住在里面的都是些掩饰不住的重症之人。
左右两边都有屋洞,每个洞里都有近十个人,他们或靠或躺着,病厌厌的,有的还发烧着,有的人脸面上都开始腐烂了,越往里走,病的人越严重。
最里面的两个洞里,洞口是用栏栅锁住的,地面是焦黑的,躺着八个大汉子,他们一动不动地摊在地上,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们还活着。
“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牙齿很锋利,能吃木头,流出的浓还会腐蚀任何东西,和那些疫鼠已无异。
我们只能用阵法困住他们,隔段时间还要喂食蒙汗药。”
大当家的很心痛,这些人曾经可都是大汉顶天立地的士兵英雄,不到最后关头,他舍不得让他们就这么死去。
“他们应该是中蛊。”
千雾看了一阵后怕,当初要是没有甘同包和古加古比消灭了那些蛊虫,他们说不定就有人变成这样了。
“中蛊?!”
大当家的震惊不已,一脸的不敢相信,他们对蛊并不了解,谁都没有往这方面设想过。
“没错,三年前,那些疫鼠就是我们消灭的,但我们有厉害的蛊师,因而并没有受到蛊虫的伤害。
大当家的曾是军中之人,那场鼠疫是彩云与骠国针对大汉的阴谋,不知道你有没听说过。
前面那些人的病我身上就有药,他们只是被感染,能治。
但这些中蛊的人我并没有把握,当初我们把蛊虫引出老鼠的身体后,那些老鼠当场化作一摊血水。”
千雾不做任何隐瞒,她不怕大当家的去查,更不怕他会把这事捅出去。
就算事情曝光,青风寨比她更承受不起,再说薛家已然强大,她已没有什么好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