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了冰凉的水泥地上,好吧,如果我还能感受到温度的话,感觉着这种痛苦正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我掌控其中,正用力地握住,不断的用力。我脆弱的好像随时都会被挫骨扬灰一般,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像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时候,我朦胧间看到了老杂毛手中的桃木剑洒下一片剑花,意识一点一点的开始离开我的身体,仿佛是过了无数年。我看到了一张符箓好像遮天盖地一般,将我覆盖在下面,让我有种出点般的酥麻,可丝毫也无法缓解那一波一波袭来的痛苦。
老杂毛的口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密咒梵音,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那奇怪的音节好像有着无穷的魔力,让我感觉到我的血液都跟着这节奏在跳动,那股鲜血都要倒流进我心脏的感觉渐渐有所缓解,可我的身体还是蜷缩在了一起,好像身体里的筋都被抽紧了一般。
恍惚间,我听到村长的声音传来,他焦急地喊道:“小山,小山,你到底怎么了,小姑爹,快过来呀,小山他出问题了!”
随即我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村长冲到我身边想要拉我起来,可老杂毛一声断喝,道:“切莫动他,切不可碰他,此刻他正被万劫诅咒加身,动他即被诅咒盯上,你若再碰他就是要增加他的身上的苦难!”
我抬眼看向村长,此刻我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我感觉自己与身体的联系越来越弱,似乎随时都要失去意识一样。
村长看着我,脸上满是焦急,他不停地搓着手,我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他没有了主意的时候,就会不停地搓手,以前爷爷老为这事情说他。他看着我,眼里似乎泛着泪光,而我忽然才反应过来,我的脖子正扭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趴在地上的我竟然能看到房间明亮的灯泡。
爷爷这时候背着手走过来,他此刻没有带他的那顶帽子,我次啊看到他头顶上的头发已经全白了,这我从来没有注意过。爷爷他过来看着我,伸手就要来碰我。
老杂毛顿时就用桃木剑隔开爷爷的手,他此刻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似乎刚刚他念的那段咒语已经耗费了他多少的力量一样。他焦急地对爷爷说道:“道兄,切不可这样,你若是碰了,岂不是要承受这份诅咒,这样小山将要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
爷爷叹了口气,看着我冲我笑了笑,随即便伸手一把拉住我。我就看到爷爷的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按摩,可我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被摊过来放平,然后爷爷有把我的头和四肢都归位。
可我的身体已经蠢蠢欲动,一阵一阵的痉挛,口中不自觉的发出道道低吼,好像受伤的野兽一般,随时都要择人而噬。可爷爷的手上好像有无穷力量,他按住我,狂躁不安的我也无法动弹。
爷爷看着不断地用手在我身上摸索,好像想要从我的身体里面寻找到什么,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身上翻找。可他摸我的每一下都带给我一阵更加强烈的疼痛,仿佛他的手指都带着刺一样,一下一下地刺痛我的身体。
老杂毛好像知道爷爷要做什么,他此刻已经不再念咒,凑过来焦急地看着爷爷,不断地对我说道:“小山,已经要忍住,你爷爷正在帮你找命门,千万要忍住!”
我已经无暇答应他,只能默默地咬着牙,但血气逆行的感觉实在明显,感觉好像身体都要被收缩到了一点,手脚有中失血过多的酥麻,好像要跌入了深渊,一点一点的被吞噬殆尽。
爷爷也已经大汗淋漓,他仍旧在我身上摸索,可从头到脚,他都摸了一遍,似乎仍旧没有找到他想找的命门。
老杂毛也快要等不及了,他急忙问我爷爷,说道:“道兄,可曾找到,这命门必然就在就在泥丸宫,气海和丹田附近,这三个地方难道都么有么?”说着我看到老杂毛就要伸手过来,似乎要亲自查探。
爷爷忽然就暴喝一声,急道:“道长!千万别碰,没来由平白让你单下这个风险!”爷爷想伸手拦住老杂毛,可手伸到了一半又急忙缩了回来,显然爷爷也并不想让老杂毛碰到我和他自己。
老杂毛却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老道我身上的因果也太重,还是不碰的好,不过,道兄,你看看小山的口舌之中,有没有什么痕迹!”
我此刻已然处于崩溃的边缘,眯着眼睛看着爷爷,他一听老杂毛的话顿时眼中一亮,急忙就伸手要掰开我的嘴来,可我此刻已经死死地咬着牙。爷爷没有办法,便伸手扣住我的嘴,微微一用力,我只听到了咔嚓一声,就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掉了下来。
村长在一旁看得心惊不已,急道:“小姑爹,你咋把小山下巴弄脱臼了,这以后可是会有后遗症的!”他说着就要凑过来,却被爷爷回头一眼给瞪得不敢说话。
老杂毛也冲村长骂了一句,道:“这人都快要不行了,还谈什么后遗症,你少跟着添乱了!”村长被说的不敢说话,只是焦急地看着我,脸上尽是担忧。
我的嘴被掰开,爷爷伸手将我的舌头给拉了出来,爷爷低下头仔细一看,顿时就喊老杂毛,道:“道长,快过来帮我看看,小山舌头上的印记,应该就是这东西了!”
老杂毛凑过来,看了一会儿,随即皱着眉头说道:“没错,就是这个了,道兄,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爷爷盯着我,点头后朝我说道:“小山,接下来别怕疼,想要活命这点苦一定要忍住,你可千万不要挣扎!”
我已经无法回答爷爷,而且也无法坐到,我的身体已经在痛苦的扭动起来,好像体内有股力量在不断地在牵引着我,那股狂暴不安的情绪一点一点地在侵蚀着我的意识。
爷爷看出的的情况,他回头看了老杂毛一眼,随即,二人似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爷爷回过头来看着我,叹了口气,就在我意识快要又一次失去的瞬间,我听到爷爷这么说道:“小山,爷爷要动手了,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下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意识还有一些能感觉到我此刻的状态,可怎么也不真切,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四肢都被爷爷撅断了,好像每个关节都没错开来了一样,虽然拼命地想动却也动弹不得。
最后,我的意识已经游离在了身体之外,好像看到了一些片段式的画面,分不清到底是梦是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生升起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了我的脸上,似乎能感觉到一丝的温暖。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我却感觉与秋冬无异,似乎那次之后,我还能感觉到正常的温度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一次,我用爷爷教我的吐纳法门来运转体内的阴阳之气的时候。
可惜,这么做我虽然能否感觉到正常人的生活,可那样却不能持久,事后我也又尝试过好几次,可每次要不了十分钟,我就会非常疲累,似乎只有如此感受不到温度的时候,才是最适合我的生存状态。
不过我也已经无所谓,毕竟感觉不到冷热也未必是什么坏事,起码夏天也不会太热,冬天也没有什么冷的感觉,我又何必计较那么多。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怎么样了,此刻我正躺在了我房间的床上,身上穿着一套新换的白色汗衫。意识清醒的一瞬间,我便小心翼翼地开始张开嘴,想着之前爷爷把我的下巴给卸下来了,现在给我装回去没有。
张开嘴巴试了试,还好已经安了回去,不过好像两边的腮帮子还有些不舒服,我想伸手揉揉的,可是浑身都没什么力气,再一动,忽然一股钻心的疼痛猛地就传来了,我赫然发现,怎么我的手臂和双腿上都缠上了绷带和石膏?
我忽然就想到之前我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好像看到了爷爷将我的手臂和双腿上的关节都卸了下来,莫非这些都是真么。我努力回忆了一番,想到当时我那般疯狂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我到底好了没有,以后我是不是还会再变得那么痛苦,那么疯狂。
这时候,我的房门被推开了,村长的身影进来了,他手上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食物。贪狼鼻一施展,我顿时就分辨出来,那是一碗鸡汤。
村长本来一直都盯着自己手上的碗,似乎是怕不小心给洒了,这时一抬头看到了我,顿时就激动起来,口中惊喜道:“小山,你可终于醒了,这些天可把大大给担心死了!”
这些天?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难道我不是昨天晚上的昏迷到现在的吗?想到那历历在目的情景,我一时间迷茫了。我问村长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了,他仔细掰了掰,说已经是第四天的早上了。
我哦了一声,随即,我十分忐忑地问村长,我身上的毛病还有吗,以后还会不会犯了?我知道我此刻满怀希冀地看着村长不好,可我心里还是那么希望,希望一切都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