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带人堵在了房门口,让人冲进去抓人。
平安和吉祥一马当先,一人一脚,将房门踹开。
屋里周固言跟一个女子,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裳。他们听到外面声音就觉得不好,匆忙间找衣裳都找不好,只匆匆套好了里衣。
周固言听到顾锦的声音,大怒道,“顾锦,你敢!”
话音一落,平安和吉祥已经冲了进来,两人冲周固言这位大姑爷一乐,上前就架住人往外拖。
跟着冲进来的几个婆子直接抓住了那个女人。
“啊……救命……言郎……你们放开!”那女子大叫挣扎,哪里避得开婆子们的手,硬是被从床上拖下来。
周固言气急了,“大胆!你们……”
“大姑爷,世子妃姑奶奶还等您出去说话呢。”平安这称呼不伦不类的,但是架势十足。
他知道,自家公子就算是伯府世子,大姑爷也不看在眼里,但没事,他家现在可有个做世子妃的姑奶奶了,大姑爷难道敢不把成王府世子妃不放眼里?
“谁?”
“我家二姑奶奶,成王府世子妃娘娘!”平安斜了他一眼,将人往门外一拖,走到顾如画面前,“回禀世子妃娘娘,小的将大姑爷给请出来了。”
紧接着,几个婆子将屋里的女子也拖出来,就往地上一丢。
那女子一看外面那么多男子,伸手将抓着的外袍抱在胸前,“言郎……”人就要往周固言身上扑过去。
顾如画笑了一声,小柔看众人没反应,小蛮又不在,只能自己上去,直接甩了两巴掌上去,“见到世子妃不知道行礼?”
甩完之后,小柔将手缩回袖子里,转了转手腕,她这力气和小蛮是不能比,以后还是得叫小蛮守着姑娘才放心。
小柔心里想着,面上却是不显,昂首挺胸走回顾如画身后,板着脸站着。要不是身板太小,还是挺有恶毒婆子的样子的。
那女子被两巴掌打蒙了,又听说是世子妃,不敢叫嚷也不敢乱动,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有些哆嗦地冲顾如画方向跪下。
顾如画扫了她的头发一眼,半长的黑发,显然是刚蓄出来的,似笑非笑看向周固言,“大姐夫这差事,果然很忙。”
周固言也就见过顾如画几面,印象里就是个长得好看、性子要强却不太会说话的姑娘,没想到开口居然这么刻薄。
顾如画是世子妃,他不能训斥,再一看顾锦,也懒得跟这种混不吝的人说话,起身道,“此事我与你们大姐说。”说着就要去扶跪坐在地上的女子。
他素日阴沉个脸,对那女子还挺温和。
顾如画冷笑了一声,“今日之事,可不是大姐夫一个人的事。来人,把尼姑们叫过来,问问这女子的法号!”
“二妹——”周固言想阻止。
“平安,你请大姑爷到白云寺去,大姐夫,我母亲和大姐正在白云寺客房,你可过去拜见。”
天心庵的庵主急匆匆带人赶过来,看到顾如画这样,双手合十行礼,“阿弥陀佛,这位夫人……”
“你是天心庵的庵主?”
“贫尼正是。”
“给我将这庵堂给砸了!”
“阿弥陀佛,这是佛门净地,就是皇家贵人也要敬佛祖……”那庵主听顾如画二话不说就要砸地方,连忙阻拦。
众人就觉得,这庵主脸皮真够厚的,在他们庵堂里都抓出厮混的男女了,还好意思说佛门净地。
天心庵的庵主却胸有成竹,“世子妃娘娘,贫尼不敢冒犯权贵。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处置……”
言下之意,她是怕了周固言的权势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那女子错了,周固言也有错,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顾锦呸了一声,“什么出家人!我看不如我帮你牵个线,与胭脂河那边的妈妈们说说话!”
顾如画止住了顾锦的话,扫了这庵主一眼,冷笑道,“佛门清净地,是让你们清修,不是让你们开青楼的!”
她一指地上的女子,“这是你们庵堂的尼姑吧?发还未蓄好就充良家女子了?当今圣上为何信道?就因为佛门二字,被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人给败坏了。”
“圣上英明,天道昭昭,在这儿修登仙台,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种无耻的佛门败类暴露面目,免得危害世人,败坏佛门清誉。”
顾如画厉声呵斥,越说越气,指着面前的庵堂叫道,“来人,将这庵堂给我砸了!”
“世子妃……”
顾如画却压根没听她再多说,厉声下令砸了这庵堂。
顾锦不知道顾如画怎么忽然迁怒到天心庵了,但是妹妹说砸,自然就砸,他抬手就先将香案给翻了。
成王府的侍卫涌进来,手中拿着棍棒,一路就往里冲。
“凡是这庵里的人,不论什么人,都看住了!一个都不许放跑!”
“是!”王府侍卫们领命。
顾锦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队王府侍卫,手中拿着棍棒锄头等物。顾如画一下令,这群人冲进来就开始挖墙敲地。
天心庵的尼姑们惊叫着救命想要跑,却直接被踢倒在地,一个个堵了嘴帮着丢到院子里。
刚才追着平安来的道士们,见了这一出佛门笑话,一个个站在边上指指点点。有几个听到刚才顾如画话里话外推崇道家,觉得这夫人真是有眼光。有人还主动帮着看管尼姑们。
顾如画没有留在庵堂里看人砸,让人拖了那女子出来,“押着这女子,去京兆府报案!女尼不守清规,私通有妇之夫,按朝廷法度,应该于本庵院门首枷号两个月,杖一百!”
那女子听说要戴枷示众,吓得就要向周固言求助。
周固言却是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被平安和吉祥直接给请出去了。他身有残疾,就算想挣开,一条跛腿站不住,压根就挣脱不开。
“顾如画!”他气得大叫顾如画的名字。
小柔眉头一皱,“世子妃的名讳,怎么能让人随意乱叫!”马上有婆子抓了帕子将周固言的嘴堵上。
周固言一看这架势,心中沉思,两家是姻亲,顾如画竟敢这么对自己?就算自己与尼姑私通,难道还是因此打杀了自己不成?
他的小厮听到这边喧闹追过来,一看自家公子被堵着嘴拖走,就想上前来。
周固言脑子聪明,冲他一使眼色,让他回府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