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阮馥怀孕了。
她坐在医院,看着诊单上面的确诊说明,有些发懵。
既惊喜又意外。
确实是有了。
江观澜略显慌张地跑来,看见许美芳,张姨抱着孩子,以及坐在医院椅子上的阮馥。
女人低着头,好似难过。
江观澜小心翼翼坐下,在她旁边,攥着她的手。
两秒后,阮馥抱住他,脸抵在江观澜胸口,闷声说:“我有了。”
江观澜抱紧她:“嗯。”
“你不想要吗?阮儿,不想要,我们就不要。”
阮馥说不:“我要。”
她其实是不知所措的。
但害怕之余,阮馥更加觉得自己不可能打掉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许美芳抱着江天霖往外走,阿姨跟在旁边,江天霖看着这一幕,大大的眼睛充满不解。
“妈妈为什么要哭呀?”天霖知道,妈妈是怀了小宝宝。
“因为妈妈太累啦。”许美芳说。
许美芳道路:“每一个妈妈生宝宝都会花费十分的力气,每个妈妈能生下宝宝也是需要鼓起十足的勇气和莫大的信心哦。”
“所以天霖,不管怎样,你也要感谢生下你的妈妈哦,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小天霖。”
天霖眨巴着眼,嗯了一声。
记住了。
-
阮馥怀孕期间,跟江观澜闹过几次。
可能是因为太害怕临盆了,再加上无聊,阮馥老是玩手机,要么就是平板,要么就是电脑,心情有些郁郁加暴躁。
江观澜觉得这样不好。
他特意请了长假,来陪阮馥。
可偏偏阮馥不想出去,她就想窝在房间里,盼着早点临盆早点解脱,可这样一来,就像是个恶性循环,越在家里闷着,她心情越郁郁。
甚至晚上还失眠早醒,想得多了,自然就睡不着,江观澜尝尝半夜被弄醒,再加上阮馥平日里食欲不振。
江观澜叫来医生,医生则是跟阮馥说了一下心情不好的会对孩子造成危害云云。
阮馥听了,大着肚子说她要去外面晒晒太阳散心。
可结果,依旧还是睡不太好。
江观澜只好叫许美芳带来江天霖,让他去哄哄妈妈。
江天霖这些天一直在奶奶那儿住。
江天霖问:“妈妈不开心吗?”
江观澜耐着性子:“是啊,所以天霖帮忙哄哄妈妈,好吗?”
江天霖重重点头:“嗯。”
江观澜疲惫的脸上挂了笑。
果然江天霖一来阮馥就好多了,她会陪孩子玩,教他念书,给他读故事,看手机等电子产品的时间也少了,晚上,她甚至还跟着江天霖一起睡觉,睡得很香,江天霖睡觉跟他这个人的性格一样不爱乱动,也不担心会伤到宝宝。
深夜,江观澜踏进房间,看着床铺上紧紧相拥的母子俩。
阮馥蹙着眉。
江观澜轻轻走到另一边,拉开阮馥后面的被子躺了进去,就知道她果然还是怕的,他从背后抱住阮馥。
一家四口,安然入睡。
-
等到某一天,阮馥在病房里陪江天霖一起看着电视的时候。
他们俩哈哈大笑,忽然,阮馥觉得下面一阵暖流,她就知道是自己羊水破了,江天霖察觉到空气中不的不安与不对劲,竟然哭了起来。
“妈妈不怕,妈妈不怕。”他一边抽泣一边说。
自己明明比阮馥还怕。
阮馥苦笑了下。
怀胎近十个月,好在早已经提前入院,就是知道或早或晚,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阮馥一边笑着安抚他说没事,一边去苍白着脸按旁边的按钮,叫护士来。
那一瞬间,阮馥真的觉得不怕了,她知道自己内心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支撑着她。
江观澜随后破门而入,并且一直都在,甚至最后还陪她进了手术室。
许美芳阮铂正阮连舜江东等一行人则在外面等着。
江天霖哭着哭着睡了过去,被阿姨抱走。
手术持续了十几个小时。
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儿。
6.
小女取名江楠一,小名伊伊,是阮馥跟江观澜的二胎。
对外都这么说,是二胎,因为头胎是江天霖呀。
久而久之,连知道真相的人也淡忘了,知道他们的,还都真的以为江家有一子一女,皆为阮馥所出。
江楠一长得很漂亮,从小就漂亮,是个美人胚子。
而江天霖则一般般,因着眉眼间跟着阮馥和江观澜不是很像,开始有人说他不是亲生的,被阮馥骂了回去。
阮馥坚持道:“我们家天霖明明就长的很帅,是那些人没有眼光,伊伊你说是不是呀。”
只是现在还小看着有点胖罢了。
江楠一:“是的!哥哥可帅了,天下第一帅!”
阮馥好不容易回来一天,江楠一可高兴了,小女孩张着双臂在院子里面跑,梳着两根辫子,清脆响亮的声音划破天际,在别墅里传递,最后飘了到别墅的每一个角落。
江天霖笑笑,垂了眼。
江观澜端着一杯茶坐在一旁,看着江楠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皱了皱眉:“伊伊,小心摔。”
刚说完,江楠一就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屁股墩。
“……”
江天霖跑的最快,阮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孩子就跑过去将妹妹抱了起来,还细致地擦了擦江楠一粉妆玉砌的小脸蛋。
阮馥觉得心疼。
江天霖越长越大,阮馥觉得这孩子倒是越不爱说话了,但眼里总是将妹妹看得很牢,伊伊一举一动他都能最早发现,懂事得让人心疼。
江观澜拍了拍伊伊身上的脏东西,又抬起头说:“你还好吧?”
江天霖摇摇头:“你应该问妹妹。”
“伊伊,有没有事?疼不疼。”
江楠一摇头,说:“膝盖好像有点点疼。”
江观澜将人抱起来,一行人到了屋内,阿姨问怎么了,江观澜说:“伊伊膝盖好像擦伤了,我看看,拿医药箱过来。”
张姨赶紧去拿医药箱。
沙发上,阮馥脱了鞋,光着脚踩在地毯,小心地挽起江楠一的裤腿,天霖则在一旁用玩具逗着伊伊笑。
“没事,只是简单地擦伤,擦破了点皮。”阮馥说,“伊伊别动,妈妈给你擦药喔。”
江观澜也看见,伤口不大,便放心了些。
看见她的脚,去给她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