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没有跟过来,也没有去美香格,一连半个月过去了,映姿从没有见过益王,就连经常纠缠在绿荷身边的吴将军也消失不见了。
后来,映姿听彭有闲说,邱瑆王子罪大恶极,已经就地解决,头颅当日就悬挂在城楼之上,以此警告那些想蠢蠢欲动的小藩国们。
齐凤不算是杀死彭锦悦的真正凶手,也是负有一定责任的,还有她宁愿被恶人利用的行为,着实严重,皇上下令,让她陪在了仁和公主的身边,天牢里又从此又多了一个人。
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吴将军终于露了面,他朝着忙碌的绿荷笑了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纠缠,而是径直向映姿走去:“彭姑娘,王爷让属下捎来了信,我们明日就要回建昌城了,同时让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好好的做生意,或许以后他再娶了王妃,还需要你的美颜膏来装扮王妃的妆容。”
映姿先是咯噔一下,而后的心情顿感不适,但那只是转瞬间,自己本来对益王的感情由恨变为平淡,现在恐怕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映姿认为自己表现出来的不适,也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不舍吧。
其实,现在,俩人之间能够保持到朋友的份上,实属不容易,毕竟之前有过生死的憎恨。
将来,俩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或许会是一辈子的分离,现在理应忘却一切曾经发生过的悲痛,该做的就是祝福他能找个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映姿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旁边拿了一个大一点的木盒子,又拿起身旁十个很小的铁盒子,装进了木盒子里面,递到了吴将军的手里:“替我转告王爷,我祝福他将来的日子越过越好,这是我送给他未来的王妃的。”
吴将军并没有转身离开,用手抚摸了一下雕刻精致的木盒子:“彭姑娘,你明日就不想送送王爷吗?”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何必再经历那般别离的场景。这不挺好吗,他回他的王府,我依旧在我的店里忙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何必在做最后的假惺惺,累不累?吴将军,你赶紧走吧,你没看到我这里的客人还需要我接待呢。”
映姿下了逐客令,吴将军也不好再呆在这里,转身又走向绿荷。
绿荷正在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听见吴将军在她身后叫喊的声音,最后还是在顾客的提醒下,才知道还有一个吴将军极力等待她回头。
绿荷不耐烦嘟囔着嘴看向吴将军:“吴将军,您到底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忙着呢。”
“我与王爷要回建昌城了。”
绿荷没有任何表情,反而两手抱肩,反问道:“你们走,管我们什么事情?还用得着你费劲跑来说一声,想走就赶紧走,想想我每天看不到你,倒是更轻快。”
“我有这么让你讨厌吗?”
“你感觉呢?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这么没有自知之明,你算是完蛋了,走吧,走吧。”
主仆俩可真是像极了,都在迫不及待地驱赶他离开,看来,益王和他都早已让她们极度生厌,巴不得赶紧滚。
吴将军长叹了一口气,世间炎凉,人千万别做错事,不然,想求得别人的原谅,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来,益王和自己都是没戏了,到了分离得那一刻,两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个肯开金口,哪怕是挽留一小下也行。
吴将军走出了美香格,回头看着进进出出,熙熙攘攘得客人,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
吴将军走进了一个胡同口,那里有一个马车在那里早已等着了。他跳上了马车,坐在了益王得对面。
益王不用问,一看到吴将军的脸色,就知道结果。
吴将军把怀中得木盒子放在了益王的怀里:“王爷,你现在满意了吧,非要让我说你找什么新王妃,人家彭姑娘根本就没有一点醋意,反而送了这些美颜膏祝福你。行了,王爷就好好保存着吧,等有了新王妃可着劲地擦,最好把脸涂上十层八层。”
吴将军说话的口气,冷嘲热讽,完全就没有一个当下属的低姿态。
益王一听,也是一阵失落,他只以为映姿心里肯定有他的存在,只想用这个激将法,让映姿重新跟自己过日子,没想到映姿竟然毫无留恋。
他在京城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无论自己如何向映姿示弱,道歉,都不能让映姿软下心来,多看他一眼。
这真的该走了,到了建昌城,没有映姿的日子,该怎么熬下去?
益王痛苦万分,往后的路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吴将军不比益王的心情好到哪里去,脸埋藏在两只手里,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任何东西,他只想让自己的脑子越昏沉越好,省得自己更不适。
……
……
益王又回到了映姿住过的楚云宫,那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这让他马上想起,他每天尾随在映姿身后的一幕,那是让他最为开心的日子,这时,他想到了一个早已想过,但始终没有说出来的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益王去了奉天殿上早朝。各种级别的高官已经站在两排,龙椅上的皇上,威严坐立着,静静地倾听着官员们的各地方汇报。
皇上旁边则坐着身穿华服的太子,这是皇上早就立下的规矩,每天的早朝一定要让太子参与,无需发表任何意见,只要听着就行,目的就是让太子更快的学会如何处理朝政。
最前排的益王,脑子根本就不在这上面,至于讲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等到早朝散去,皇上并没有退去,太子亦是如此,因为他们早就看出益王的神色有异。
皇上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径直走向益王,太子也跟了过去。
皇上到了益王那个身边,依旧见他低头沉思,便伸手在益王的肩膀上猛然拍了一下:“王弟,你在想什么?”
太子在益王的另一个肩膀上拍了一下,学着皇上的口气重复着:“王弟,你在想什么?”
父子俩的突然惊扰,让益王不得不从沉溺的深思反过神来:“皇兄,我……我……”
皇上和太子面面相觑,不明白益王想说什么。
益王反常的表现,好似难言之隐,不然,如何能让益王这一会缄口结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