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凤儿怎么了,她可是一个响当当的王妃,如何就不如那些平庸人家的妾室了?”
“你呀,凤儿就毁在你这样捧高踩低的心理上。如你所说,益王对外来说,乐善好施,周贫济老,确实是个好王爷。就因为他一心为民的善心,宁愿勒紧腰带,也要去帮助百姓,这种行为我却不赞成。心里装着百姓,这是好事,但也不能苦了自己的家人。你好好算算,自从凤儿进了王府,有几件是益王做的大方之事?其一,婚礼上的一切事宜,全部节省;其二吃的喝的,还不如普通的百姓;其三,更甚的是凤儿竟还是个清白之身,王爷对凤儿根本就没有生出半点情意,硬是把俩人捏在一起,王爷即使有一点好,那也是一时兴起,对凤儿只不过玩偶一般,随拿随放,最后吃亏的定还是我们的凤儿,你有没有想过?”
“我……”王丽玉闭口结舌,不知该如何作答。胡巡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不担心别的,就怕益王对胡凤儿一时新鲜,等新鲜劲过了以后,她不是一样被冷落。
就如同那个知府老爷常宜宾,他被禁足的女儿常王妃,当初不也是因为益王续娶的侧王妃,耐不住被冷落的悲痛,才一狠心毒死了两个侧王妃的事。
胡凤儿现在没被益王宠幸也就罢了,或许在感情上还没有达到那种深邃的地步,倘若……胡凤儿真若像常王妃那样,后半辈子不就完了……
王丽玉心惊肉跳,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开始自责,为何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当初,胡巡一再阻拦,偏偏自己听不进他的话,非要依从胡凤儿的执拗,这才有了今天的结局。
这就是在自打嘴巴!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不,或许在胡凤儿没有成为益王的女人之前,还能有回返的余地:“老爷,我现在是不是再派人阻止那丫头,就当我们没有拜托她,说不定有一天,我们的凤儿可以从王府里解脱出来?”
“反正他们也没有大婚,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先静观其变,看看情况,真若不行,我就舍弃这副老脸,去求益王放了凤儿。”
“老爷,如果我们这样说了,王爷会不会认为,我们驳了他的面子,从而恼羞成怒?”
“这个我也不知道,按说他并不喜欢凤儿,与其让凤儿白占着一个王妃的位置,倒不如空出来,让王爷随心所欲的找个更喜欢的,更让他惬意的。这件事情先暂时搁置一边,等瞧准了时机再说也不迟,还有,这只是我们俩的一厢情愿,凤儿会不会同意,尚且不知。行了,时辰不早了,也该睡了,再不睡,我明天真的起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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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于到了王府,胡凤儿与映姿各自回来自己的寝殿,映姿在即将踏入青竹苑的时候,总觉着心中忐忑不安,心神不定。
映姿暗责自己没出息,不就是益王晚上要与自己成为真正的夫妻,既然不想这么早同意,就另择别的办法呗,干吗让自己这么多难受?大不了对他好言相劝,再不济,就双膝下跪……
映姿为自己暗自打气,但内心的不适依旧没有减轻,不仅如此,心脏竟然也跟着突突跳动起来:“绿荷,我莫不是生病了,怎会如此难受?你扶我一下,我怕我会摔在地上。”
绿荷大吃一惊,映姿除了挨打受伤,还从没见过她生过病,听映姿的口气,身体上传来的不适,定非同小可。
绿荷赶紧扶住映姿,焦急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去请良医正给姑娘把把脉?”
映姿只以为自己,一定是被益王的话吓出了毛病,便摆了摆手,道:“不用,回到寝殿,我多休息一下,或许就会没事了。”
绿荷将信将疑,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从映姿的话去做,搀扶着映姿,慢慢走向青竹苑。
终于挨到了青竹苑,大门是虚掩着的,映姿轻轻推开,院里竟然没有一点光亮,虽说是益王不让在院里掌灯,就为了节省,至少每晚,寝殿都是灯火辉煌,所发射出来的光线,也能把整个院子,照应的多少有点亮堂。
可今晚,恰恰就是这个一向灯火辉煌的寝殿,漆黑一片,让映姿感到不正常的奇怪!难道益王不在寝殿里,又出城了?
一想到益王出城,映姿莫名其妙的涌上来一丝快感,好歹不用在应付益王的逼迫了。
不过,院子里没有护卫,吴将军也不在,映姿可以认为他们被益王带走了,可那六个婢女竟也奇怪的没了踪影,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说通。即使益王出城去办公务了,完全干涉不了六个婢女侍奉映姿的饮食起居。
按理说,这个时候,那六个婢女惯常的习惯,理应把寝殿的蜡烛全点燃,恭恭敬敬地站在寝殿门口,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归来。
这一切却都没有,似乎紧闭的寝殿从来就没人住过一般,鸦雀无声,静的让人顿觉发慌。
绿荷与映姿也有同感,惊异地问道:“姑娘,我们莫不是走错地方了,王爷没在寝殿吗?还有那几个丫头也不在,也太奇怪了!”
映姿怀疑,有可能又是奶娘的肆意报复,趁着益王不在寝殿的空隙,故意把那六个婢女调走,好让自己因为不习惯没有她们的伺候,而感到抓狂。
奶娘的做法也太小孩子行径了,映姿越来越对奶娘嗤之以鼻!
绿荷从身上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慢慢推开寝殿大门,依靠着火折子的微弱光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唯恐一不小心摔了大跟头。
绿荷点燃了寝殿的烛台,寝殿马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灯火辉煌。
绿荷赶紧返了出来,继续搀扶着映姿进入寝殿。
“我累了,扶我去床上休息吧。”映姿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几乎不能支撑,只想着尽快去床上歇息一下,以缓解身上的不适。
“好的,奴婢这就扶你过去。”
两人慢慢靠近床边,映姿的眼神正当移向床上的时候,映姿顿感五雷轰顶,头晕目眩。
床上不仅早就有人睡在上面,而且还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赤身裸体,也不能全算,他们两人最隐秘的部位,已经横上了一条薄薄的被子,只能看到裸露的肩膀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