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见益王怒不可遏,心里据实有些惊惧,赶紧也坐了起来,拔掉益王手背上的银针,并替他轻轻揉搓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也不想,只是……”
益王不喜欢映姿在解释下去:“只是什么,我配不上你吗?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王爷怎能说出这种话,我对你的感情,王爷难道真的不知吗?”
“现在,我严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既然喜欢,你就要证明给我看。”
“证明?如何证明?”映姿有点发蒙,脑袋也开始不灵便起来。
等到映姿忽然明白过来,眼见益王要扑上来,又要对映姿行不规矩之事。
可能是映姿的自救能力太强,迅速将身子倾斜,趁着益王扑空的空隙,一个翻转,直接滚下了床。
益王此时已经到了欲火焚身的心境,被映姿一次一次拒绝,心里很是绝望,得不到释放的他只能狠狠掐向自己的胳膊……
映姿看着益王自残,心里也是痛苦不堪,可是她又能怎样,毕竟自己心里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要说爱,映姿敢说比过任何一个女子更爱益王,但无论如何的深爱,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当今的世道,女人就如同一朵花一样,盛开的时候,万紫千红,绚丽多姿,男人可为你神魂颠倒,可为你疯狂;可到了败落的时候,始乱终弃,镜分鸾凤,什么不堪的事情都出来了。
如果就此同意了益王的要求,提前有了夫妻之实,自己将很快就成为人妻的妇人,万一益王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撤销了婚礼,自己已经再没有了要挟益王的资本,又将如何?
不是映姿执拗,对婚礼过度执着。益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谁又能知道,他是否真的对自己一辈子一心一意?
或许有一天,他忽然厌烦了自己,不再喜欢了,而自己连声怨言都不可能有资格说出来,畸形的结局总是无情的,如果自己和益王连个正常的婚礼都没有,将来,他如果再恢复到原来的生活状态,一个个王妃往府里纳进来时,自己定也到了被冷落的境地
女人总是为难女人,那些王妃们岂能给自己留有一席之地,先不说自己是否舍得离开王府,益王定会听从那些宠妃们的话,或许在驱赶的时候,绝对不会有和离书,即使那个让众多女人感到耻辱的休书,也断然不会有,没有婚礼,连名义上的夫妻都不算,哪里有资格有这两样中的其中一个。
由此,映姿想到了自己的娘,当时,娘和父亲彭有闲也是生出感情的夫妻,不然,娘也不会嫁给他,可是,彭有闲并没有给娘任何婚礼,到最后呢,不管娘是否真如她们所说,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彭有闲尽可给和离书,亦或者休书,让娘离开便可,只可惜,娘不仅这两样东西都不配得到,就连一条性命也拿了出来,亲自送给了彭有闲。彭有闲却半点往日的恩情都不顾念,擅自打死了娘,就是到现在,彭有闲都不曾有任何悔意。
可想而知,婚礼是多么重要,映姿并不感到自己的要求有多高,有了婚礼,它就是一个女人有了进入另一个家庭的资格,不然,活得可能连条狗都不如!
不仅如此,婚礼却也是女子一辈子唯一的一次,要是连这样的仪式都享受不了,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再回转往事,定会遗憾一生。
……
映姿不忍直视益王掐出血迹的胳膊,站起身,走到床边,一脸歉意地说道:“你……你暂时……暂时忍……等我们俩举行了婚礼,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
益王瞥视了映姿一眼,无力地倒在床上,大喘着粗气,幸好胳膊上的伤口,转移了自己难以忍受,欲火焚身般的煎熬,总算能够平心静气下来了:“为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们俩的感情,难道就不及一个虚伪的婚礼吗?”
“我……我……”
“你是不是又想说那句话,婚礼是你一生中仅有的一次,必须重视,是不是?我有说过不给你一个婚礼吗?也就只是让你多等一段时间,我先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一定想办法安排三个王妃离开王府。可你竟为了这事,却……你别忘了,我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一晚上对着你,如果不生出一点欲念,除非我是根木头……”
“那我去卧榻上睡,这总行了吧?”
“你……”对着榆木疙瘩一样的映姿,益王简直无语,他担心自己会等不到婚礼上,就会崩溃而死,“今晚,我就放过你了,明晚任你如何地不同意,必须成为我的女人!不然,我……我……我就去找她们……”
“啊?你说什么?”映姿大吃一惊,这明摆着就是霸王条款,强制手段,竟然把三个王妃都给搬进来了,映姿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你……”
“没有商量的余地!”益王拉着映姿的胳膊,强行让映姿睡下,“好好地睡觉,无需担心,我保证今晚不会碰你。”
“噢!”映姿半信半疑地偷窥了一眼益王,只见益王已经微闭双眼,已然睡去。
映姿长吁了一口气,今晚的一关总算能够安然无恙地闯过去了,那明晚呢?益王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答应了,自己会受到伤害,不答应,定然会惹怒益王……
映姿感到好累,心疲力竭般的累,一桩接着一桩的事迎面扑来,映姿几乎支撑不住。
原以为在益王身边能多少找到一点安慰,却碰上这么尴尬的事情,要说自己有说不得的苦衷,但益王也不一定就有错,毕竟人家三个王妃,益王也不是没一样没举行婚礼,可人家都一个个自动送上门,上赶着往王爷身上倒贴,而自己却要一再地推三阻四。
多么鲜明的一个讽刺!映姿想想,都感到好笑!
第二天,益王早早的起了床,他并没有准备在出城,而是去了书案旁,处理别的公务。
映姿也随着起床,和益王接连说了好几句话,益王就像没听见一样,不理不睬。映姿明白益王定是因为昨夜的事,还在生气。
自己刚刚死里逃生,益王不想着尽量安慰余惊未了的自己,反而因为个人的事,斤斤计较,如果益王爱自己够深,就会尊重自己的一切决定,断然不会把自己当做他这一段时间以来,心情崩溃的发泄物。
映姿苦笑了一下,算了,就当他是小孩子耍脾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