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姿努了一下嘴:“早就生疑了,所以我们只需静观其变,要一边迎合她们,一边也要提防,我倒想看看她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原来映姿早有谋算,绿荷那颗提心在口的心,总算能够放下来了:“姑娘,王爷给你说,他过一段时间,要让她们三个另嫁他人,是否真的算数?”
映姿和益王已经情意相融,岂能不相信益王的话:“当然,王爷说的话,我信!”
绿荷总觉着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忐忑不安:“奴婢担心那三个女人不会同意,姑娘不是没看到,她们一个个对王爷的痴情,岂能说被赶走就被赶走。”
映姿对这件事信心十足:“如果她们够聪明的话,与其在这儿独守空房,蹉跎岁月,倒不如在外面在寻得一位自己中意的夫君。”
但愿如此!绿荷长舒了一口气,如果真如映姿所说,那三个女人一走,只剩下一个奶娘,对付起来,或许就容易了些。
映姿想起了一件事,问道:“绿荷,我听王爷说,他已经把厨子和香浓放出来了,厨子走了吗?香浓如今在哪儿值守?”
绿荷对于他们两个,简直太熟悉了:“噢,你说的他们呀,奴婢倒是忘记告诉姑娘了。王爷这一次可是豪爽,给了厨子那么多银子,他能不走吗。走时,厨子那肥硕的大脸盘,简直乐开了花,朝着王爷不停地磕头,乐颠颠地走起路来,可欢畅了!奶娘也是特别满意,要不这么长时间,没见她再来找茬,一直龟缩在福寿苑里,不曾有人见她出来过。至于香浓那个死女人,没有固定的地方,就是干些杂七杂八的活计,一天下来,也不闲着。奴婢一见到她就来气,这几天,一直摩拳擦掌,手痒得很,真想再揍她一顿,怎奈找不到合理的由头,真是气煞我也!”
映姿一听,吓了一身冷汗,绿荷的暴脾气,她太了解了,一不小心,就能把天戳个窟窿!这一会是没找到理由,谁敢保证她一直找不到,万一再惹出什么乱子,映姿真不知如何收场?刚平静下来的日子,肯定着又要乱起来了。
映姿紧紧抓住绿荷的两条胳膊,正言厉色的说道:“你可千万要忍住,有没有合理的理由,都不要胡乱造次,打人的时候,是舒坦了,但打人过后呢,虽说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婢女,但是,也会迎来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到时候,王府里的所有人一定会认为,我们还在拿捏着上次的仇怨,无端生事。三个王妃,一个奶娘,正愁找不到这样的借口,一定会逼迫王爷,王爷自己定的家规条律,不可能自己再推翻吧?尽管满心地不情愿,满心地袒护我们,他也得执行,我们俩岂不惨了?”
“噢,奴婢知道了,会掌握住分寸的。姑娘且放宽心,奴婢一定忍忍忍。”映姿的言之成理,绿荷也觉出自己的莽撞,但是心里那股气出不来,非常不舒服。
映姿被绿荷高举拳头,呲牙咧嘴的滑稽表情给逗乐了,伸手在绿荷额头上轻戳了一下:“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最好,只要坚忍住,我们就能多消停一阵。你……”
这时,院里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
“彭王妃在不在,奴婢进来了?彭王妃,彭王妃,你在不在……”这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王妃正在寝殿里休息,我没有通报之前,你是不能进去的……”这个声音应该是益王刚刚调过来的六个婢女之一。
“我有特别着急的事,必须要见彭王妃,行行好,通融一下。”那个既陌生有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像是已经快闯入寝殿了。
“大胆,王妃的寝殿,你也敢闯,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滚出去!滚……”好霸气的声音,这也是六个婢女之一。
“我们同为王府的婢女,何苦互相为难,你们……”
随后而来的是六个婢女异口同声的斥吼:“滚!滚……”
待在寝殿里的映姿和绿荷倍感郁闷,绿荷索性起身走了出去,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当绿荷的眼色凝聚到院子里的闯入者时,差一点没把眼球给刺痛,闯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香浓。
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猛然间说起香浓,香浓就像刚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太邪乎了。
绿荷正愁找不到由头整治香浓,这女人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绿荷的气焰蹭蹭往上涨,把刚刚向映姿保证的话完全忘在脑后了。
怒火中烧的绿荷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抓住香浓衣领,嘶吼着:“死女人,你胆子不小,竟敢来送死,上一次构陷我家姑娘还不够吗?你这却又要舔着脸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香浓被绿荷使劲勒住了脖子,本来长得也是如花似玉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紫,张着大嘴,喘着出多进少的气,简直不忍直视。
香浓使劲挣脱,耐不住绿荷力大无穷,连吃奶地劲都用上了,也无济于事。
六个婢女在一旁,看到那是目瞪口呆,自从来到青竹苑,她们一直见到的都是绿荷笑眯眯的脸,特别和善,今日里却是第一次见绿荷失去理智,都被吓到了。手足无措的六个婢女,不知道该不该拉开绿荷。
映姿听着外面的声音不对,赶紧跑出来一看,几乎心胆俱裂,差一点就吓瘫了,如果再不解救香浓,恐怕再耽搁一会,香浓定要被绿荷勒死。
映姿赶紧上前,一边使劲地掰开绿荷的手,一边呵斥着:“绿荷,赶紧松手,刚刚我给你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吗?绿荷……”
失去理智的绿荷终于恢复了正常,她慢慢松开了手,始料未及,她却在香浓放松警惕的时候,随手赏了两记耳光。
香浓原本被绿荷勒得泛紫的脸,瞬间又多了两道手掌印。她怯生生的躲到了映姿的身后,顾不得被绿荷打得火辣的脸颊,弯下腰使劲地干咳。
映姿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毕竟绿荷都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失去理智的。不过,映姿也发觉绿荷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不似在京城的时候,那么温顺了,也许是这儿不堪的环境所迫吧,自己不是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吗?
映姿让香浓进了寝殿。
还没等映姿开始问话,香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滂沱,倒是挺让人可怜的:“彭王妃,都是奴婢有眼无珠,把你错认成害死殷王妃的凶手,你若想解气,是打是骂,悉听尊便,奴婢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