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吃了人生中最满足的一顿饭。
她的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像塞了一个小皮球。
尽管如此，她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桌上没吃完的甜面包小心地问：“乔芷姐姐，甜面包我能带回去留到晚上吃吗？”
“可以，不过晚上还会有其他更好吃的食物，你确定要吃甜面包？”
“唔……我能都吃掉……”
小孩子很好哄，莉莉本来就是活泼的性格，经过这一顿饭她完全放下了对乔芷的害怕。
“姐姐每天都能吃这么美味的食物吗？”
“嗯，如果你喜欢以后每顿饭都可以和我一起吃。”
“好耶！原来他们都是吓唬我的，姐姐一点都不凶！对了，哥哥说你能治好妈妈的病，是真的吗？”
“当然，这里可是佛瑞斯特。”
费莱医生医术高明，在佛瑞斯特的药材支持下，住在温暖仆人房的克丽丝身体慢慢好转起来。
这段时间乔芷一直把莉莉带在身边，让她和自己一起上课、吃饭，俨然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谢迩在旁边看着她们互动，时常有一种他们是一家三口的错觉。
如果以后他娶妻生子后能有如此景象，此生倒也无憾了。
初雪降临那一天，身体已然恢复大半的克丽丝在谢迩的传话下，为乔芷做了一条绝美的素白人鱼裙礼服。
礼服没有使用宝石做装饰，而是用棉线将白色干花缝制在上面模拟出海浪阵阵的模样。
隔天有一场盛大的舞会，到时候附近的贵族都会前往。
拿到礼服后女仆贝拉和谢迩一起服侍乔芷试款式。
贝拉忧心忡忡地帮乔芷打理头发，“小姐，你真的要穿这条裙子去参加舞会？”
“这条裙子有什么问题么？”
“它很好看，但是会不会太……”
贝拉有些犹豫，她想说没有珍宝装饰会不会看起来太穷酸，可是她又不敢将穷酸二字轻易说出口。
在佛瑞斯特工作的这几个月，她不知不觉养成了畸形的审美，开始和贵族一样有了宝石崇拜。
谢迩帮乔芷穿好小皮鞋，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贝拉一眼。
这是他的母亲亲自设计并制作的裙子，花费了无数心血，他不想听到有人诋毁它。
乔芷满不在乎地戴上干花耳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怕我穿成这样丢人是吧？”
“是……我们要不要换上那条翡翠裙子？也是鱼尾的。”
“衣服是我的陪衬，不是衡量我是否有价值的标尺，我穿什么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就是潮流本身，贝拉你信不信等舞会结束贵族的审美都会向我靠拢？”
贝拉没太听懂，但这不妨碍她觉得乔芷的话有道理。
“我信，小姐的话我都信。刚才是我多嘴了，这身礼服和小姐非常搭，小姐一定是舞会上最耀眼的星星。”
舞会如期举行，乔芷在谢迩的陪伴下迟到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舞会现场。
当她走进被水晶灯照亮的大厅时，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她深深吸引。
低胸的设计凸显出她白皙的胸口，人鱼裙则勾勒出她诱人的腰臀比。
裙子上的干花不似珠宝死板，层层叠叠反而有种蓬勃的生机，它们组成海浪的式样，在裙尾绽放出朵朵浪花，随着香步移动犹如阵阵波澜。
乔芷穿的鞋子也是克丽丝设计并制作的，小巧的贝壳挂在绑带的末端，移动时会叮当作响，悦耳动听。
“这是乔芷？她怎么这么好看了，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
“她居然没有佩戴珠宝，难道佛瑞斯特要破产了？”
“什么破产，是人家审美更高级了。你们这些人天天往身上戴各种五颜六色的宝石真是俗死了，看看人家乔芷小姐的装扮多新奇，多时尚。”
“可是这样和贫民有什么区别？”
“真正的高贵不需要外物的装饰。”
一道温润的嗓音在喧闹的人群里响起。
手持香槟穿着白礼服的英俊男人从阳台的沙发上站起来。
他是朔尔施，当代最年轻的伯爵，今年二十八岁，未婚。
朔尔施穿越众人走到乔芷身前，行过吻手礼后向她问好：“乔芷小姐，好久不见，布伦特伯爵近来可好？”
“一切都好，多谢伯爵记挂。”
“不知我是否有荣幸邀请乔芷小姐跳今天第一支舞？”
“不胜荣幸。”
乔芷将手搭在朔尔施掌心，与他一起走进热闹的舞池。
他们像蝴蝶一般在舞池中旋转，这时系统冒了出来。
系统：“乔乔，男主不开心了。”
乔芷：“哦？”
系统：“他抿着唇，一直在看朔尔施扶在你腰上的手。”
乔芷：“真是一个小气鬼，明明昨天晚上亲吻时我还让他摸了我的腰。”
系统：“说到昨晚，你们的晚安吻进行的越来越过分了，你们怎么能亲那么久，我都怀疑你们再亲下去就要忍不住滚床单啦。”
乔芷：“我倒是想和他滚床单，但他肯定不会放任自己和我进行到那一步的。”
系统：“他现在想和你跳舞。”
乔芷：“可是我不能和他跳舞。”
系统：“唉，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
一舞结束，乔芷皎月般的身姿让在场所有男士疯狂。
他们挤到乔芷身边，完全不顾自己的女伴还在现场。
“乔芷小姐，我想邀请你跳第二支舞。”
“是我先来的，乔芷小姐和我跳支舞吧！”
“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我举办的赏雪宴吗？就在三天后！”
他们像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盯着乔芷，这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乔芷被他们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冲到，不满地转过头，“我累了，不想跳舞。我需要去小阳台上休息一会儿。”
“乔芷小姐去我那里吧，已经备好鲜花饼了。”
“鲜花饼也太寒酸了！我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还请小姐赏光。”
好吵，好烦。
朔尔施看出乔芷不想和他们走，自作主张地替她婉拒道：“不好意思，我已经约了乔芷小姐一起喝茶，诸位去约别的姑娘吧。”
“好吧好吧。”
没有人想和朔尔施过不去，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已然明白今夜乔芷将是朔尔施的伴。
朔尔施把乔芷带到他刚刚的小阳台上，这里视野极好，可以俯瞰整个院子的美景。
谢迩拿着乔芷最喜欢的樱桃清酒走过来，沉默地把酒倒进酒杯里递给乔芷。
朔尔施的目光从谢迩身上划过，“他是你的男仆？”
“对，他叫谢迩，前几个月刚来佛瑞斯特。”
朔尔施将酒杯递到谢迩面前，“请给我一杯，谢谢。”
和奴隶说话这么客气？
乔芷对待朔尔施的态度终于认真起来。
这位最年轻的伯爵似乎和其他贵族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