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通突然停下,转身又要往后走。
正好看到侍卫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微皱眉头问道:
“阿明,你跟了我这么久,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阿明左右看了看,上前附在宋正通耳边,小声说:
“爷,公主命杰少爷回南海洲,将八岁以上未嫁的小姐们全部接来。
属下觉得这事怕有不妥,最近属下听到风声,有魔教的人专门祸害八至十八岁清白女子。
您看……”
宋正通猛的怔住。
大长公主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他的全是他的姨娘所生。
本来,他是不得纳姨娘的,但大长公主为了弥补当初算计自己的事,准许他纳姨娘。
他为了报复,纳了十几房姨娘,并在她们怀孕后,亲自照看,让长公主不能插手。
因此,庶子、庶女一大堆。
不管大长公主出于什么原因,那些庶女不能接来。
他思索了一会儿,朝阿明招了招手。
阿明附耳上前,他嘀咕了几句。
阿明领命而去。
本来要回去制止宋菲然胡闹的他,转身回了书房。
……
清除东倭魔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完的。
云多多和姬宴温便分了一些精力去查华楚翊的事。
华润清虽然是嫡三子,但因为他于家族无多大用处,分家出来得到的并不多。
一座三进的宅子,两万两银子及他们三房目前自己拥有的。
这对于有千万资产的侯府来说,真是九牛一毛。
姬宴温带着云多多来到华润清新家的时候,他正在指挥着管家往大门上挂匾额。
搬出侯府后,来来回回所有的事,几乎都是他带着管家,以及女儿女婿和他们带的下人在干。
他们这房之前的下人,基本都不愿意跟着出来。
他也不勉强,下人以后可以慢慢寻摸,心在曹营心在汉的下人,真的用不起。
“草民叩见镇南王、仙姝郡主。”
在看到姬宴温和云多多来的时候,华润清有些受宠若惊。
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就拜。
因为所有的兄弟中,不论嫡庶,只有他这一房被分出来了。
曾经与他交好的朋友,以为他是被逐出家族了。
所以,到目前,只有寥寥几人来给他送了乔迁礼。
今天,镇南王和仙姝郡主亲自造访,这真是……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也没打西面出来呀!
将二人迎进花厅,吩咐女儿赶紧上茶。
华润清的女儿已经三十岁,是一位美妇人,看上去温柔贤惠。
细看,与华楚翊有几分相像。
“不知王爷与郡主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请王爷和郡主见谅。”
华润清在女儿退下后,郑重的向姬宴温和云多多行礼。
“华叔叔免礼,今日,本王与王妃前来,是来贺华叔叔乔迁之喜的。”
说着,他朝站在门外的飞羽等人挥了挥手。
飞羽立即带着飞扬等人将贺礼拿了进来,放在桌子上,之后迅速退下。
“这,这,折煞草民了,使不得,使不得。”
华润清看着几样价值不菲的贺礼,赶紧推辞。
“华叔叔,本郡主与华知府颇有一番交情,您不必推辞。”
华润清看向云多多,感激的说:“多谢郡主对楚翊的栽培,若没有郡主,他,岂能干出这样的政绩。”
“华叔叔此言差矣,华知府勤政爱民,这些政绩皆是他奔波操劳获得的,与本郡主可没有关系。”
云多多捂嘴笑道。
“不,不,不,这全是郡主的栽培……”
“镇南王来了,在哪里?在哪里?”
华润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随着一道嘶哑声音传来,一名身材略胖的男子飞奔进来。
“楚鹏,你干什么?”华润清不悦的呵斥。
华楚鹏并未理会,在华润清跟前站定,望向上座的姬宴温和云多多。
目光在云多多的身上多停留了半分。
随后,他低下头,扑通跪下给姬宴温和云多多二人行礼:
“草民叩见王爷,仙姝郡主。”
“免礼。”姬宴温不冷不热的说道。
华楚鹏从地上爬起来,笑着对姬宴温和云多多说:
“王爷和仙姝郡主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草民……”
“好了,该拜见的拜见了,你下去吧。”
华润清打断了他的话。
“哎,爹呀,我是您的嫡子,在这里与您一起陪同王爷和郡主,是应当应分的呀。”
“闭嘴,下去。”
“我不。”
正在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华润清的夫人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行了礼后,她被扶着坐在了侧位上。
然后,喘了老长时间的气,才说:“民妇身体不好,请王爷和郡主多多担待。”
“无妨,华夫人无须客气,我们二人就是来贺贵府乔迁之喜的。”姬宴温温和的说道。
就如多多说的,华夫人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华夫人苦笑一声,“有什么喜不喜的,像我们家里这样的,离了侯府,只怕会更落魄吧。”
云多多微蹙了一下眉,随后笑道:“华夫人何须如此悲观?说不定这是你们华府三房否极泰来呢。”
“呵,否极泰来?不会了,不会了。”华夫人脸上染上丝丝忧愁,呢喃道。
云多多不喜欢看人这样消极,她给姬宴温递了个眼色。
姬宴温心领神会,对华润清说:“华叔叔,子言有些诗词方面的问题,想向您请教,不知……”
“王爷谦虚了,当是草民与您讨教才是。”华润清谦虚的说道。
“华叔于诗词一道,天下谁不称颂,不知可否借一步探讨?”姬宴温说道。
“走,咱们去书房。”华润清说起诗词,立即精神奕奕。
姬宴温和云多多向华夫人告退,便出了花厅。
华润清看着云多多的背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他可是知道,仙姝郡主的三首诗,是如何轰动京城的。
终于有机会当面讨教了,说出去倍有面子。
“哎~”华楚鹏伸手试图阻拦,华夫人叫住了他。
“鹏儿,你父亲只喜欢那个人,是不会喜欢你的。
这样好的机会,他也不为你着想。
可见,咱们母子永远不会受他待见的。”
华夫人的话,将华楚鹏拉回了神。
他大咧咧的往华夫人右手边的椅子上一坐,瘪瘪嘴说:
“娘啊,我才是嫡子,爹为什么这样不重视我?”
“呵呵,鹏儿啊,在你爹眼里,那个人生的儿子才是嫡子。
你什么都不算,你只是娘的儿子,只是娘的儿子。”
华夫人说到这里,眼里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娘,你怎能跟大弟说这些?”
一道不悦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