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hE
一幕幕赛勒斯曾与他们相处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最后是在所有学生簇拥下，赛勒斯开心的笑容。与之对应的，是站在黑雾中苦涩的微笑。
“你们不明白......”
“你要是再不停下，以后休想再蹭我的火焰威士忌喝！”一个带着吐沫星子的骂声响起，阿不福斯重重跺向地面，伸手不断指向雾中的身影，“以后别想再踏进猪头酒吧一步！”
身后传来格林德沃的喊声，“黑魔王可不是你这个样子！”
“赛勒斯，你不想知道自己教女的名字吗？！”
“你答应过要跟我们喝酒的！”
“斯莱特林教授，停下！”
空缺的屏障被维塔等人补上，所有人魔杖向下，万咒皆终！原本不断闪烁的光球逐渐暗淡，所有魔咒失效，斯内普降落在赛勒斯面前，“结束了。”
在一阵阵呼唤中，赛勒斯双眼闪烁，她微微低下头，背脊弯了下去。眼根尽湿，声音低得只剩气音。雾气吹动，扬起她的长发，整个人破碎而凄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但我还要赎罪，我杀了那么多人......”捂住腰间不断渗血的伤口，从身后抽出一柄宝剑，全身的魔力疯狂涌向上方的光球。任是萨拉查也十分惊讶，她可以凭自身魔力抵抗所有人的魔咒。
猩红的双眸闪烁，无尽的痛苦从中蔓延。上方的光球随时可能爆炸，赛勒斯提着宝剑走向斯内普，而挥砍的动作被他轻易抵挡。
斯内普紧抓着她的手腕，一股难言的情绪在心中蔓延，似乎有什么埋藏在心底的东西正在解封。必须杀了她，必须。
“求你，杀了我。”
目光落在一深一浅的湛蓝，一阵酸痛从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他的咽喉处。“停下，交给我。若你要赎罪，就用后半生来赎而不是抛下所有人逃避。”
赛勒斯顿了约莫半分，望着他的眼神哀伤且落寞。开口的嗓音里，透露着无边的悲凉与伤感。
“你必须杀了我。”
“我会救活你。”
她深呼一口气，双眼闭合，手掌放松力道，宝剑交到斯内普手中，“好。”另一手伸向天空，她释怀的笑了。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双眼被疯狂充斥。压制伏地魔的力量停歇，他挣开束缚直接占据了赛勒斯的身躯。他看向双手，体内庞大的魔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哈哈哈哈哈！是我！是我赢了！”伏地魔抬手一挥，轻易打破了众人的万咒皆终。厉火、潮水伴随着伏地魔的狂笑出现，他抬眼看向上方的光球，企图将所有魔力吸收。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的厉火与潮水正不断退减，耳鼻处溢出鲜血。直到伏地魔感到浑身不可控的颤抖，灵魂刺骨的灼烧，“怎么可能，我现在这么强，为什么？！”
环绕在他身边的黑雾响起斯内普的声音，“她当然很强，你只看到了她拥有的实力，而支持她所能操控这些强大魔咒的不仅仅是天生的魔力。”
胸口涌出血水，伏地魔强撑着支起身体，双眼陷入黑暗，嗅觉丧失，触觉丧失。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更别说那股灼烧灵魂的痛感让他恨不得现在就自杀。
“或许药剂与魔力可以治愈她的伤或灵魂，但这样强大的魔咒，每使用一次就会带来极大的代价。那到底是什么呢，让她比任何人都强大。”
斯内普从雾气中走出，手中的宝剑提起，每走近伏地魔一步，就抬高一分。四周一片死寂，斯内普逐渐放大的脚步声与说话声在伏地魔脑中回荡。
嗒。
“被虚无折磨千年的灵魂。”
嗒。
“夜以继日的肉体折磨与实验。”
嗒。
“残酷血腥的斗兽与苟活。”
嗒。
“拼着性命在林中猎兽，活在世人嘲讽与冷眼下的坚持。”
嗒。
“从不借助他人帮助的高傲与不断强大自身的毅力。”
嗒。
“隐忍六年，杀死父亲的决绝。”
嗒。
“计划做尽，举祺若定的城府。”
嗒。
“牺牲一切，违背自我意愿，拯救所有人的勇气。”
嗒！
看向身下再也无力起身的伏地魔，宝剑向下，直直刺入他的胸口。在伏地魔模糊不清的呻吟中斯内普的话清晰且坚定，
“你不及她的一丝一毫，又怎么可能赢的了她。”
赛勒斯体内相互缠绕的两股灵魂陷入光球，再也无法容纳半分魔力的光球再次膨胀，肉眼可见的金色光芒溢出。上空传来巨响，一缕缕金色光芒四散，在所有人顾不上逃离之际全部涌向了后方的阴尸。光绪没入阴尸体内，包含千年生命力的魔力滋润着阴尸干瘪的皮肤，逐渐重新长出顺滑的肌肤。一个个重新苏醒的人迷茫的看向周围，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而最后一缕光绪，飞向远方，进入尖叫棚屋。
胜利的曙光照亮大地，凤凰的啼叫再次响彻霍格沃兹。一个黑色身影处在所有人中心，他抱紧了身前的少女。抚过少女逐渐冰冷的脸颊，低吻在额头，老魔杖发出“嗡嗡”声，所有魔力凝聚一团发出七彩的光亮，和煦的光芒将少女包裹。“无论多少次，无论多久，我都会复活你！”
另外三道魔力从人群中出现，与斯内普的魔力汇聚汇入少女体内。萨拉查走到斯内普身后，“那是留给她复活自己用的，没想到被用于复活他人。没有灵魂的魔力，是无法复活死者的。”虽是这样说，但他仍默默输送魔力辅助着斯内普。
格林德沃拉着刚刚复活的邓布利多从旁边走来，“我可不信这些，如果她能做到，我们也可以。邓布利多，把你的凤凰也叫来！”
“福克斯似乎对我死去的事特别生气，现在还跟我置气呢。没有操控灵魂的力量，起死回生的魔咒，或许不存在。如果有，那就是...”邓布利多看向紧紧拥抱少女的斯内普，又移向身后走来的众人。
“邓布利多，你就是这样保护自己的女儿的！看我之后不抽你！连我都骗，再也不会让你进入酒吧半步！”
“斯内普！要是你搞砸了我跟你没完！”
“老板总想抛下所有人，这次可不行。”
“我们的婚礼她可是还没答应参加呢，怎么能放跑她。”
“阿不思，你女儿弄残我双腿的事还没算账呢！”
“赛勒斯真是，比阿不思还要胡闹。弗利维，斯普劳特，你们撑得住吗？”
德拉科、赫敏、几人站在了一起，他们举起魔杖，所有人的魔力统统输送向斯内普。
“把斯莱特林教授，带回来！”
在魔力的笼罩下，赛勒斯身上所有的伤口开始痊愈，就连胸口处被宝剑贯穿的伤口也在复原。在她身上再无一处伤口后众人又等了很久，直到用尽身上所有魔力，老魔杖在斯内普手中破碎，赛勒斯都没有苏醒的意思。所有人目光沉下去，萨拉查走向前似乎想做什么，“如果是我的全部灵魂，或许......”
这时紧闭双眼的少女睫毛微颤，恢复湛蓝的瞳孔半张开，看着将自己围成一圈的众人。正因惊喜而叫出声的赫敏突然愣住，随后是所有人陷入沉默。
少女没有眨眼的动作，僵硬而缓慢的环视四周，眼神看上去空洞而呆滞。目光看向抱紧自己的斯内普时更是没有任何波澜。
“赛勒斯...”
斯内普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身后传来萨拉查的叹息，“或许是复活所带来的影响，她忘记了一切。换句话说，我们只复活了她的身体，而灵魂，只是一个全新而陌生的。”
“她就是她，就算失去所有也是她。”斯内普抱她的力道加重，他用鼻尖轻蹭了下少女的额头，身子弯着，下颚抵在她的颈窝。深色的瞳孔透着宁静而安心的光，手指拂过少女的长发，微张的薄唇染上难以忽略的温柔。
“你叫赛勒斯，是优秀而强大的人。是霍格沃兹深受教授喜爱的学生，是受学生爱戴尊敬的教授。你拥有比任何人都强大的力量，也伴随着比他人都要弱小的心灵，一步步成长，受挫，体会世间的痛苦，感受美好。不惧死亡，期盼死亡，畏惧失去，渴望光明，憧憬未来。你是最勇敢的斯莱特林，以一人之力挽回所有人的斯莱特林。”
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说话的音调清远动听，“赛勒斯，我爱你，你是我爱的人。”
似乎感觉身前的少女在戳自己，耳边传来少女温热的呼吸，“我也爱你，西弗勒斯。”
斯内普先是一愣，随后触电一般直起腰，赛勒斯带着笑意的嫣红脸颊便出现在瞳孔。甚至他发现赛勒斯偷偷对身后的萨拉查比了一个大拇指。
“其实我也想知道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嘛，毕竟先前有那么多事，我也没有时间确认。诶哟！”赛勒斯摸摸被斯内普弹到红肿的额头，见斯内普继续向前探的身子不由地闭上眼，“别打了别打了，我错....”
没有等来额头处的疼痛，唇角出现柔软的触感。斯内普突然吻向她，扣在她脑后的手掌微微收力，将赛勒斯又往他怀里拉近了几分。两人沉浸在满是情谊的吻中，这一瞬间，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骗我。”
赛勒斯整个人被吻得浑身酥软后斯内普才舍得放开她，再次拥抱少女，似是再也不会让她离开。
几声带着幽怨情绪的咳嗽声响起，一下把两人拉回现实。格林德沃、萨拉查、邓布利多三人恨不得贴在两人面前，格林德沃指着斯内普，“你小子。”似是这句话所带来的压力让他开不了口，僵持许久又将手放下，“算了。”
他拉着身旁的邓布利多走开时还不忘嘲讽他，“被自己女儿杀死的感觉怎么样，你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别想着我为你报仇，当初答应你带走这个老不死的就够我受的了！”
听到此话，萨拉查幽怨的目光从斯内普移到格林德沃身上。赛勒斯也笑出了声，“原来当初在斯莱特林府邸是盖勒特把您带走了呀，害我担心这么久。”赛勒斯对斯内普示意放下自己，她牵过萨拉查的手紧紧握了握，“父亲，谢谢您。”
萨拉查露出微笑，点点头拥抱住赛勒斯，“是因为你自己的能量才能复活他们，就算是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做不到。”萨拉查拍拍赛勒斯的头，“欢迎回来，这里还有其他想念你的人。”
赛勒斯松开萨拉查后看向躲在人群后的两个身影，她无奈一笑蹲下身张开双臂，“库尔，威特，好久不见。”
“主人呜呜呜呜呜！”
“姐姐！”
两人撞开人群冲入赛勒斯的怀抱，赛勒斯向后倒退两步差点没站住。她摸摸两人的头又看向面前一个个面露期待的家养小精灵，
“抱歉，上一次见面对你们那么凶。如果可以，请与我一起再次守护斯莱特林。那么现在，拥抱？”
好不容易被斯内普从家养小精灵群中解救出来的赛勒斯挠挠头，真是汹涌澎湃啊.......身后响起犬吠声，凯特牵着Angus朝这里跑来。
“是他自己想过来的，我想他并不愿意与老板分别。”
Angus特意走到赛勒斯与斯内普中间坐下，很生气的瞥了眼赛勒斯。赛勒斯蹲下身解开Angus脖颈破旧的黑色项圈，“下个圣诞节，我会做一个新的。”为Angus不断顺着毛，赛勒斯会心一笑。
“之后你准备怎么办？”斯内普试探性的发问，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赛勒斯沉思一阵看向站在霍格沃兹大门口的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两人，邓布利多冲她笑笑，“我已经决定退休了，或许是时候和好友去实现年轻时的愿望，周游整个世界。”
赛勒斯与邓布利多对视，两人都默契的笑起来。她牵着斯内普来到麦格教授面前，“您好，受到霍格沃兹现任及前任校长的推荐，我来应聘该学校教授一职。魔药、炼金术、黑魔法防御、变形术、格斗，均有些涉猎，我是否有幸成为你们的一员呢？”
麦格教授看向不断向自己眨眼的众学生与各科教授，她拍拍赛勒斯的肩，“辛苦你了孩子，抱歉我们曾怀疑你。我们是否有幸成为你的家人，霍格沃兹的所有人，欢迎你的回归！”
这时弗利维偷偷拽了拽斯内普的黑袍，“西弗勒斯，那个，能不能不要让赛勒斯再当决斗课的教授了......”
“西弗勒斯就受累继续担任校长一职吧，我一个人也管理不过来。赛勒斯你，就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怎么样？”
此时突然一道女声传来，“不行！我不同意！”
赛勒斯听到此声，双眼便湿润了。回头看向来人，“庞弗雷夫人，我....啊啊啊啊啊！”怒气冲冲的庞弗雷夫人一把揪住赛勒斯的耳朵把她拉进霍格沃兹，连一旁的斯内普都被她凶悍的眼神止住。
“她要成为校医室的助手，谁说都不管用。阿不思你不要看我，她就是缺乏父母的管教，把她交给我，你放心。”
时隔久远，赛勒斯再一次想起，被庞弗雷夫人支配的恐惧。
三年后。
校医室的房门被人敲响，一名小巫师拖着一个昏迷的男生走入。他朝里面看看，“姐姐，你在吗？”
病床帘后传来慵懒的女声，“这是第几次与同学决斗并打晕他们了，斯莱特林先生？”
威特欢快的跑向穿着白色大褂的赛勒斯，听到她这样的称呼很是开心。就是身后拖着的男生似乎不好受。“是他们先挑衅我的。姐姐！穆迪教授答应成为我的老师为我训练了，虽然我还是想要你继续教我......”
帘后又传出的男声令威特的动作停滞，“斯莱特林先生真是不厌其烦的过来打扰你，甚至演这样拙略的戏码。与那个蠢狗如出一辙。”斯内普走到两人面前，高大的身影将两个小巫师挡住。被拖在地上“晕倒”的那位男生额角已经出现汗珠。
威特露出虚假的笑容，以尖锐的语言回怼斯内普，“别家学院的校长都是日理万机，看来您对于校长这一职位还是存在疑惑。与其天天在这里打扰姐姐，不如去帮助忙碌的麦格教授呢？蠢狗这一称呼西里斯或许并不愿听到，若不是他带波特去森林里探险，你也不会如此清闲。再说，Angus都可以在这里陪姐姐，我为什么不行。”
抱着Angus的赛勒斯从斯内普身后露出一个头，打着哈哈，“好了你们两个。不也是因为魔法部的硬性要求，我不能离开霍格沃兹，止到威特入学我才能见到他，还被禁止使用魔力。”
可两人都没有理赛勒斯，斯内普先是瞥了眼赛勒斯怀中的Angus又挑起眉居高临下的看向威特，话语说的极慢，“打扰？”他牵起赛勒斯的手，将她无名指上佩戴的戒指展示给他。
“我来见自己的夫人，有何不对？你对赛勒斯的称呼也令我不爽，是时候改称斯内普夫人才对。”
“她是我姐姐！”
“她是我夫人。”
“我也姓斯莱特林！”
“她是我夫人。”
“......”
好不容易撵走威特后，斯内普烦躁的揉揉眉心，
“西弗。”
“嗯？”
“我爱你。”
“不是骗我？”
“这一点我从未骗过你。”
我们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