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鄱阳湖,这伙水匪足有四五百人盘踞在湖中芦苇荡里,已有数年之久。
通过跑船的苏阔海里应外合,杀人越货,残害过往的客商。
他们的大头领叫张宝,武艺不凡,水性极佳。被杀的络腮胡子是二头领,叫牛胜。
由于芦苇荡里大趸船不能通行,只得换乘水匪的快船,押着所有还活着的水匪上了快船。
只留下红衣带着船工和二十个亲兵留守大趸船。
“小心看守,我很快就回来。”
又摸了摸江瑶的小脸蛋,“爹爹去打坏人,你在这里乖乖的陪着你娘。”
“嗯,瑶瑶会保护娘的。”说着还挥舞着自己粉嘟嘟的小拳头,把江宁和红衣都逗笑了。
芦苇荡里几乎没有路,七拐八绕,几乎能把人绕晕了。
几次逼问,才知道这就是最正确的路。要不是芦苇荡里犹如迷宫一般的道路,官军水师早就打进来了。哪里还会允许,他们在这里称王称霸这么多年。
江宁本没有必要去剿匪的,可采购这些物资已经花光了几乎所有的钱。可这些物资还远远不够,还需要继续花钱采购。
江宁要想办法搞钱,又不能行那打家劫舍的勾当,正好有水匪主动送上门来,江宁怎能不笑纳?
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在绕的人头晕脑胀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座水寨。
水寨上的哨兵看到快船,立刻欢呼了起来,离得挺远,水寨的大门开始缓缓打开。
江宁的船打头,手臂高举,示意手下做好战斗准备,快船如箭一般直冲水寨大门。
这时寨墙上的哨兵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正要出声示警,被江宁一箭射落。
五艘快船鱼贯冲入水寨,此刻很多水匪已经等在码头边,等着接受这次丰厚的收获呢。
可给他们的只有如雨般的箭只,铺天盖天而下,码头上顿时死伤无数,哀嚎一片。
江宁无动于衷,一步踏上码头,立刻攻击前进,无论遇到的是什么人,都是一箭解决。
反复在战场上考验过的战士,面对一群没有章法的水匪,犹如杀鸡用牛刀。
正端坐在聚义堂,等着二弟牛胜凯旋归来的张宝,忽然听到外面的惨叫声,立刻就冲出去查看。
刚出门,迎面就射来一箭,被张宝侧身躲了过去。张宝立刻抽出佩刀,又连续打飞了几只箭簇,闪身躲到了柱子后面。
“阁下是何人,为何与我水寨为敌?我二弟牛胜呢?”
水寨隐蔽,不是自己人根本不知道路。这些人能悄无声息的冲进水寨的,必是有人出卖了兄弟。
“问题还不少。”江宁挥手,让手下继续清剿水寨其他残匪,只有他和刘宗敏留在了原地。
“大明天雄军指挥使江宁在此,张大寨主还是束手就擒了吧。”
张宝缓缓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看到只有江宁和刘宗敏两个人,而且两个人还出奇的年轻。
“天雄军?没听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非要与我水寨为敌呢?”
江宁耸耸肩,“谁说不是呢,我们本来是没任何关系的,我也只是路过而已,可是谁让你们非要抢我东西呢?”
听着周围的反抗之声越发的微弱,张宝知道这次自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可看到江宁这般年轻就是一军指挥使的高官,他有点不敢相信。
”阁下年纪轻轻就是指挥使了,想必定然是身怀绝技!张宝不才,想向江指挥使讨教两招。
张某若是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张某侥幸胜个一招半式的,还请江指挥使高抬贵手,放了我的兄弟们。如何?”
“你说比武就比武,你当你是谁呢?”刘宗敏拿刀一指张宝,“想比,我来。”
张宝只是看着江宁,却根本没把刘宗敏放在眼里。
刘宗敏比江宁强壮很多,显然武力值要高得多,张宝自然不会脑抽去找刘宗敏比试。
江宁拦下刘宗敏,“我来就行,你好好在一边掠阵。”
“希望你能说话算数。来吧。”江宁把弩弓交给刘宗敏,抽出佩刀,随意的摆了一个姿势。
张宝双臂蓄力,大喝一声,就朝着江宁冲了过来。一刀劈出,势大力沉,力求一刀毙命。
江宁身形未动,手中的长刀只是轻轻一抬,刀尖直指张宝的胸口。
张宝要是不改变招数,在他还未劈死江宁呢,自己就先撞上江宁的刀了。
张宝只得侧身躲避,同时改劈为撩,攻击江宁持刀的手。
江宁在张宝侧躲的同时,好像提前预料到的一样,往旁边踏出去一步,手腕一翻直刺了出去。
就好像是张宝自己要往江宁的刀上撞一样,江宁根本没有发力。
攻击又一次落了空,自己还变得险象环生,张宝只得连连后退。
可江宁每踏出一步,就好像踏在了张宝的命门上一般,让他只得频频变招。
“降不降?”
江宁的声音就像在聊天,平静温和,这反而激起了张宝的怒火,他反感这种被人家拿捏的感觉。
“降你姥姥!”
张宝含怒出手,力劈华山,誓要把江宁一劈两半。
刀还没有劈下去,张宝就觉得心口一凉,低头看去,正有一把刀抽离身体,殷红的血水立刻喷涌而出。
江宁的武功远在张宝之上,他想先降服这张宝,也能避免激烈的反抗,没想到还碰到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亲兵小队长李信跑了过来,“主公,有个情况可能需要你去看看。”
“什么情况?”江宁有些不解的看着李信,话都说不清楚可是他军中大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主公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李信的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等江宁看到眼前的情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的。
几十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子,眼神呆滞的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他们,熟练的退掉裤裙,然后机械的躺到地上,岔开了双腿。
江宁赶紧带人退出了房子,他也是怒不可遏,这分明就是水匪抢来的女子,居然被他们糟蹋成这个样子。
“所有水匪,全部处死,无论投不投降!”
这是江宁第一次感受到人性的可恶,同样是人,为什么非要靠糟践别人来愉悦自己呢?
这时那房门打开了,一个女人怯生生的探出头来,问道:“你们是官军吗?”
江宁顿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们都是杀水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