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身边只跟了三十几人,但个个都是好手。日夜都有江宁亲自训练,身手个个不凡。
“冲!”江宁决定不能再等了,等东厂房子布置好了,再想冲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江宁手势一挥,亲兵卫队就在刘宗敏的率领下,猛冲了出去。第一时间就是连续的射击,打了东厂番子一个措手不及。
红衣抱着江瑶被护在最中间,江宁在她身后掩护。
还没完全隐藏好身形的东厂番子,顿时纷纷中箭,惨叫声四起,惊动了客栈其他人,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东厂番子虽然人数是江宁的好几倍,但是远不如江宁的兵训练有素。再加上江宁动手在先,占了先机。
刘宗敏一马当先,冲杀在最前,一刀一个,眨眼功夫就杀到了客栈大堂。
大门外安静异常,显然是有埋伏。刘宗敏一脚把一条凳子踢飞出去,瞬间就被弓箭射成了刺猬。
院内还有没死的东厂番子,也被殿后的人一一补刀,全部解决,又把射出去的弓箭都收了回来。
刘宗敏一把抱起一张桌子,正要顶着冲出去, 却被江宁一把拉住了。
这样明显送死的行为,江宁是不会让手下轻易赴死的。
“等。”
“等?”
江宁点点头,随手扔出去一张椅子,周身射满了剪枝,摔碎在地上。
亲兵纷纷效仿着把桌椅板凳扔出去,甚至是酒杯酒坛子,外面的官军后来都不上当了,不再射箭。
突然,门外弓弩声传来,惨叫声四起,江宁第一时间带着亲兵卫队冲出了门外。
每一支弩箭都是江宁的怒火,几乎箭箭致命。被前后夹击,外面的锦衣卫一时间死伤惨重,立刻就崩溃了。
一个总旗官模样的被江宁一箭射中肩膀,抬脚踢倒后,让刘宗敏带走。
“撤。”
路上,江宁问狄明,“通知船上了吗?”
“派人通知了,等我们一到,马上就可以走。”
眼见就要到城门口了,突然一骑飞马而来,手持令牌,大声朝着守城兵传令:传知府大人令,即刻起关闭……”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宁抬手一箭射下马来。“快,冲出去!”
城墙上的官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江宁他们就已经快要冲到近前了。
有官兵开始搭弓射箭,也被一箭给秒了。
“宗敏,带人占领城门楼。”
“是!”
可是还没等到刘宗敏带人冲上去,如雨般的剪枝就射了下来,阻住他们前进的路。
没有盾牌,这东西太显眼,没敢随身携带。还没等刘宗敏想办法,更多的箭又射了下来。
城门楼上的官兵有数百人之多,把江宁他们彻底压制在了角落,几乎动弹不得。
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显然是扬州的守军正在朝这边增兵。
眼见就要被人包了饺子了,江宁也有的心急如焚,刘宗敏在旁边店铺拆了几块门板扛了过来。
虽然不太好拿,但总比没有强。
有了门板的遮挡,总算可以进行反击了。
江宁他们的弩箭射程更远,又在黑暗的城下,而城墙上的官兵在稀疏的月光下还看的清楚。
城墙上突然出现几个黑影,随即城门楼上就乱了起来。江宁立即率人杀上了城楼。
黑衣人正是楚九率领的军情司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江宁。他们的及时赶到,解了江宁的燃眉之急。
清剿完城楼上的官兵,红衣已经在军情司的带领下,逃出了扬州。
为了阻截追兵,江宁命令升起了吊桥,并随手塞了一个刀柄进去,彻底卡死了绞盘。
不过江宁等一众人却也被困在了城门楼上,两边和下面都是增援而来的官军,想逃也没了退路。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下落的?”
江宁决定临时在城楼上审问那个抓来的锦衣卫总旗官,他得先搞清楚心中的疑问。
总旗官不屑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嘴里还“哼”了一声。
江宁可不惯着他,话也不多说,一把按住总旗官的手臂,举刀就要剁下,这让总旗官立刻心慌的一批。
“且慢,我说,我说,是京城传来的命令。”
江宁手里的刀没有放下,“你说的当真?”
总旗官点点头,“真的,千真万确,是京城里飞鸽传书,督造办的曹公公得了消息,很快就查到了你们的落脚处。
他见你们人不多,就等不及京城来人,带着他督造办和卑职的人手就行动了。”
随着魏忠贤的权势越发滔天,不光朝臣大批投靠魏忠贤,就连一向被认为只忠于皇帝的锦衣卫,其实也投效了魏忠贤。
对于这些,江宁并不很关心。“京城的人什么时候到?”
总旗官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不过想来,快马加鞭的话,最多也就这三两天的事。”
“你们还有什么其他布置吗?”
总旗官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来,被江宁直接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江宁现在怀疑自己行踪泄露,问题应该出在陈州。
“老九,我们怎么出去?”
看到楚九显了身形,江宁知道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果然,楚九拿出一条绳子,系在城门楼的柱子上,另一头被他丢下了城。
江宁没说什么,上去拍了拍楚九的肩膀。“保护好自己,等你回来。”
楚九点了点头。
“快下!”
当江宁带人鱼贯而下,城墙上只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军情司的人,他们也随即隐到了黑影之中。
等江宁湿漉漉的翻过护城河,城门楼上依旧很安静。
随着接应的军情司的人到达汇合地点,大家都在,女儿江瑶在红衣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上船后,江宁带着船队进了长江。既然东厂和锦衣卫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那么原路返回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想必他们必定会在运河上派官军处处拦截,四处设伏。
粮食、布匹和棉花一个都没买到,江宁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他才决定继续前进,去南京、去苏杭。
当孙云鹤的快船到达扬州的时候,江宁早已下落不明,气的孙云鹤暴跳如雷,砸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