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旭手也受伤了?
阿利瞬间情绪激动炸了,“明明是他打我啊,我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扯掉,他怎么可能手受伤啊!卑鄙!这小人肯定打算倒打一耙!”
梅薇思也表情严肃,没说话。
纪御霆:“既然你俩都受伤了,还是当面对质更好,事情的原委不能只听一方之词。”
梅薇思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纪御霆给国调局警员递去一个眼神。
不到两分钟,宁承旭坐着轮椅进来,宁三就跟在后面,负责推轮椅。
他进来的瞬间,病房里的所有目光几乎是同时看向他的右手。
原本该白皙修长的手骨,此刻泛着淤紫,貌似还有点肿,伤得不轻的样子。
梅薇思看得直皱眉,心里也开始狐疑。
阿利真的要炸了,“宁!承!旭!你阴险!你……”
不等他骂完,纪御霆接话,“你手怎么了?”
宁承旭瞧了眼自己的手,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点小伤。”
宁三替他解释:“我家旭爷上次出车祸的时候,估计身上就带了点内伤,这次又被阿利少爷揍,防卫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手也伤着了。”
宁三又看向梅薇思:“不过,太太不用太担心旭爷,已经看过医生了,幸亏没有伤到手指骨头,只能算个轻伤。”
梅薇思嘴角微抽。
阿利更是气得坐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姐担心他了?还有啊,我这都骨折了才能算个轻伤,他那点伤凭什么也算轻伤啊,而且我才是被打的那个,他受伤不能赖到我头上吧?”仟千仦哾
医学上对伤情鉴定是有标准的,虽然不知道宁承旭是怎么把自己的手作成这样,但阿利不信他也算轻伤的标准。
纪御霆沉稳开口:“两个都受伤,如果宁承旭的手伤是因为被殴打时所致,还有轻伤鉴定,那阿利就涉嫌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如果你们都不同意和解,是要判刑的。”
“什么!”
阿利快气死了。
怎么搞来搞去,最后他反而要承担最主要、最严重的责任。
“宁承旭折我胳膊的时候,他的手明明还好好的,这会他突然跑过来说也受伤了,多半是他自导自演的,凭啥赖到我头上啊!”
玉春公寓是老旧楼梯房,没有监控。
无法证明宁承旭的伤跟他没关系。
“淦!”
阿利气得只能拿左手锤被子。
败就败在这事是他先动手,不管怎么都是他有错再先,宁承旭实在太狡猾了。
气氛一度陷入僵局时,宁承旭却大方开口:“只是一点家庭小矛盾,我本人是不计较的,辛苦御爷和笙妹妹走这一趟。”
言下之意,他不打算追究,不会送阿利去坐牢,选择和解。
阿利咬牙切齿,“谁要你假惺惺啊!”
梅薇思也说:“我不接受这个结果下的和解,宁承旭的手伤跟阿利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居然用自残陷害阿利,我不能容忍,我请求国调局介入调查,他的手到底是当时不慎受伤,还是事后受伤,总有个时间查,我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宁承旭下颚线微僵。
她郑重的继续说:“宁先生,我们之间的事,我会尽快上诉法院,请求强制判离,如果在这之前你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尽快去办理离婚手续,不然我们就开庭见。”
宁承旭黑透的脸色几乎可以滴墨。
梅薇思却没心思关心他到底高不高兴,只觉得生气,“如果没什么别的事,就请宁先生离开吧,阿利需要休息。”
阿利白眼一翻:“赶紧走,你再多待一分钟,我真要应激了。”
这逐客令完全不给一点面子,还是当着纪御霆和笙歌的面。
宁承旭一言不发,阴沉着脸色,被宁三推着轮椅离开。
纪御霆和笙歌跟着向梅薇思道别,随宁承旭一起离开了病房。
医院走廊里,纪御霆毫不客气的吐槽:“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宁承旭:“……”
笙歌也说:“原本思思已经动摇了是否要离婚的想法,结果你一进来,演这一出好戏,又把思思气得不行,该怎么骂你才好。”
“……”
宁承旭喉结轻滚,紫肿的手骨紧了紧。
笙歌:“我太了解你,撒一个谎,宁愿用一百个谎言去圆,都不愿意真诚道歉,若我是思思,也不想原谅你。”
宁承旭一言不发的听着。
医院走廊好似变成了宁承旭的声讨大会。
笙歌继续:“当初以为思思难产而死,你愧疚得几乎崩溃,那种痛苦这么快就忘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有弥补的机会,又开始不珍惜了?”
宁承旭一怔,“笙妹妹……”
“你如果不喜欢她,就不要再祸害她,还是尽早放她自由。”
说完,笙歌绕开宁承旭的轮椅,走得头也不回。
纪御霆什么都没说,只给了宁承旭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跟上自家老婆的脚步。
宁三止不住的叹气:“旭爷,您这手白伤了,还……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实在不行,您别自己瞎霍霍,多找几个帮手出出主意吧。”
宁承旭冷了他一眼,“不需要你提醒。”
宁三乖乖闭嘴。
……
自从那日宁承旭把阿利打伤,梅薇思就一直留在阿利的病房照顾着,两人连着好几天都没再见过面。
宁承旭还真去找了帮手。
因为车祸和这次打架的案子,他几乎天天都得往国调局跑,去的时候总会往似年的办公室坐一坐,喝杯茶。
似年一向嘴不留情,每次见到他就忍不住吐槽。
“追老婆能把自己追到悬崖边上走钢丝,怕是只有你干得出这种蠢事了吧?”
宁承旭低眸品茶,随便他怎么阴阳怪气都面不改色。
“早就跟你说过,追老婆的终极诀窍是不要脸,何况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你却老是放不下面子,给自己出些烂主意,还把小舅子胳膊打折了,现在梅薇思要把离婚上诉法院,你才跑来找我顶什么用。”
宁承旭瞧了瞧自己还没痊愈、依然紫肿的手指,轻飘飘的认同:“的确是很烂主意,但想看你会不会有更烂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