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海城已经拉着我的手就朝前跑去。甚至越过了在我前面的张先生。
张先生反应过来跟着我们跑的时候已经落在后面了。我急着喊道:“张先生!张先生!”
他可是我们这些任务最重要的人,而且他年纪大了。走山走岭的跟我们这些年轻人比耐力也许还成。要说这背着东西还要跑步,他很明显比我们要弱了很多。
苏海城放开了我,看着我往前跑,自己拉上了后面的张先生。在跑步的时候,能有人拉着带着跑,能省不少力气呢。
卡卡西一边跑着,嘴里一边说道:“我艹他妈的,又来一次!又来一次!又来一次!又来一次!这些蛇都疯了吗?还会孙子兵法了?”
又来一次?真的是又来一次。上次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在这片林子里遇到了那些蛇的追击。阿天还被咬了呢。只是那个时候是夏天,现在是大冬天,而且还是在这种下着冻雨的大冷天。这些蛇是不是不要命了。在这样的气温下,还追着我们跑。
“闭嘴,逃命的时候,你还瞎逼逼什么?”阿天吼着,同时他手中的那把铲子不停地挥舞着,确保前面的路暂时没有被蛇突袭。
跑!拼命跑!这个时候不能落下,不能给拖后腿。我心理只有这个念头。有时候,人的极限真的是不能估量的。在学校里,围着环形跑道跑的时候,一千米都会觉得要吐血了。可是现在我们这一路狂奔下来,不只一千米了吧,而且还是负重跑呢,我身体里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跟着他们跑,一直跑。直到我们跑出这片林子。
我和苏海城第一次沿着这条小路,跟着那些死人的落灰过来的时候,走了三四个小时。这一次,我们是开车开了一个小时,接着走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真正跑的这一节也有几十分钟吧。
我真的没有办法去判断时间,反正就是一直跑,跑到冲出林子,到达那湖边。在冲出林子的瞬间,我感觉我身体里的力气,在一瞬间就被抽空了。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感觉喉咙里都在冒火,鼻子已经没有多少呼吸的功能了,大部分的空气都是通过嘴巴来进行呼吸的。那些空气在进入气管的时候,有种气管发痛,血液要喷出来的辣感。想要打开水瓶来喝点水,却连拧开盖子的力气也没有了。
卡卡西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整个人就趴在了沙地上。可是阿天去直接对着他的腿就踢过去:“站起来,走走!想死啊。”
阿天怎么还说得出话来呢?我现在别说是说话,就是呼吸都难受了,肺要炸掉的感觉。
卡卡西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慢慢朝前走着。
苏海城同样也过来把我直接从地上拉了起来:“走走,刚跑得那么急,现在直接瘫这里,血压什么的一时没法适应,容易抽筋,爆血管什么的。”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大学那会,考试非要考1200长跑的时候,我就亲眼见过又同学倒在地上抽筋了。但是真的到我的时候,我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才在林子里,完全就是凭借着毅力朝前冲的。体力上早就透支了。
“我……”我的声音一出来就觉得不妥了,喉咙生疼,说话都困难。怎么苏海城感觉就没多少变化呢?非人类就是非人类!
他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就拖着我朝前走。就算我不走,也被他带着走了。走了几步之后,他才帮我打开了水瓶:“慢慢喝,别大口灌。”
我点点头,接过瓶子。才抿了一小口水,就听到了异常。回身看去,张先生整个人躺在地上抽搐着了。苏海城放开了我:“坚持走一会。我去看看他。”
失去苏海城的搀扶,我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但是还是坚持站着,拖着无力地腿,朝着卡卡西那边走去。
苏海城和阿天现在在帮张先生做按摩,踢脚跟什么的。这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时看到,知道这个情况死不了人,就是会很痛苦,很难受。
半分钟之后,我和卡卡西走到了一起,跌在了沙地上,看着他们那边的情况,卡卡西说道:“好在我没成那样子。看着都痛死。”
“切,当初男生1500长跑的时候,我还记得你是花钱买人替你考的。”
“你还不是一样,你是假装例假,让老师写个刚及格的分数上去的。”
“如果那时候我们能有今天的水平,我相信,我会是女生组的第一名了。”
“现在是看不到的蛇,要是我们后面追着的是狼狗的话,我想我能跑得更快。”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我也发现了这沙地因为下过雨的缘故,一片湿沙子。而这种沙子特别沾衣服。我和卡卡西一下就变成泥猴样了。
阿天在那边喊道:“你们两要的没问题的话,就扎帐篷吧。看着天,快下雨了。”
我抬头看看天,真的快下雨的感觉。我转头看看身旁一脸苦瓜样的卡卡西问道:“我们为什么非要选这几天下雨的天气进山啊?”
“日子是你家死人早就定好的。张老头也觉得这几天会是良辰吉日,就来了。好真是良辰吉日啊,又是冻雨又的雪的。也幸亏我们来过几次,有准备,要不然就这种天气,我们在路上就歇菜了。认命吧,起来,搭把手扎帐篷!”
在张先生缓过来的时候,我们也弄好了一顶帐篷。在沙地上扎帐篷要比那种硬泥巴地要容易一些。但是同时稳定性也没有那种帐篷那么好。
张先生被苏海城搀扶着,慢慢在沙地上走着,这个时候并不的躺着休息就能好的。慢慢活动反而对他更好。
阿天负责扎第二个帐篷。还一边说我和卡卡西做的是唱戏工。就是演戏用个帐篷,风一吹就垮的那种。
卡卡西开始煮着面条了,我就坐在帐篷里跟他们说着话。“你们说,那些蛇在这种气温下能活得下来吗?不是说蛇在气温低的时候,会冬眠吗?它们不冬眠还在外面游荡着,那它们吃什么?”
阿天回答了我:“妞,按照科学来说,它们会死。而且它们现在做的这件事就是一种自杀的行为。但是我们现在遭遇的很多事情已经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了。所以你的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他把帐篷弄好之后,拍拍身上的沙子,坐在酒精炉旁喝了点水,才继续说道:“上次我和海城一起进山的时候,那些蛇都够疯狂的人。这附近寨子里的人也很疯狂。他们男女老少的组织人打蛇赶蛇。那时候是秋天,天干物燥的,他们组织人放火烧了一个小山坡。烧死了不少蛇。我看这些蛇就是在报复呢。”
我弱弱地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杀了那条大蛇的缘故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件事就跟我们有关系,我们就罪过了。”
张先生被苏海城搀扶着走了过来:“有时候就是命。那蛇的命就注定要死在你们手里。唉!我一开始不愿意参合这件事,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一阵紫菜的香味飘来。卡卡西正往那锅里放着紫菜呢,边说道:“蛇的命和人的命相比孰轻孰重?”
苏海城也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别想这些了。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权衡的。蛇是我杀的,要报应就报应我好了。可惜我还偏偏是个当兵的,不信这些。它们要是来,我就继续杀好了。要是我们部队里的兵也都跟你们一样,为这种问题伤脑筋的话,那还怎么杀人啊?”
卡卡西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杀过人一样!”
阿天在那边就笑了起来:“卡卡西,海城还真杀过人。他是直接执行任务的特种兵,他可跟一般的兵不一样。要是真要有什么任务出动到他们,他们是直接杀人不带商量的。”
我瞪大着眼睛看着苏海城:“真的?”
“他说的有点夸张了。”
“那就是真的了?”卡卡西来了兴致,“喂喂,苏死人,你们是怎么杀人的?用枪?是不是跟玩cs一样的感觉啊?你杀人以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啊?……”
卡卡西的长篇碎碎念,被苏海城直接忽略了。
等我们安顿好,吃上面条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下雪了。雪不大,就是米雪,一颗颗就像小米粒一样的雪粒。那些雪粒落在沙子上,跟沙子的深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得不说,这画面挺好看的。
在下雪的时候,我们就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滚来滚去的雪粒。我们这里很少看到雪,而且这里下了米雪,在d市或者a市估计就是下雨而已。因为这里的海拔要把市区高不少,才会有不一样的景观。
这场米雪也就下了二十多分钟,二十多分钟之后,天空就放晴了,映着阳光。下午的阳光,照在湖面上,让湖水泛着磷光,旁边的沙地上是深色的沙子,上面是一点点的米雪,画面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