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都来了,她可不会放着好不容易到手的生意不做。
最后怕有什么变故,连叫都没有叫醒刘老太,当即就道:“二两银子,你奶年纪大了干不了多少活,婆子我给她找主家都费劲。”
季九:……
你刚眼神亮晶晶可不是这样的。
她手一伸,一脸坚毅:“三两,不行只能去别家了。”
王婆子一堵,手一摆:“行行行,给你了,不过三两得卖死契,活契二两。”
“我要三两。”
她就没想让人这辈子还能活着回村。
王婆子心里了然,急急忙忙进去写了张卖身契朝晕着的刘老太拿起手按下手印,契约成她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季九道:“如此一来就成了,给,这是三两银子,丫头,银货两讫,该不会退换。”
说完朝院里喊了一嗓子,不过片刻立马出来了一个打手一样的男人,看了一眼季九,这才弯腰把刘老太拉进了屋里。
季九见人进屋,朝王婆子勾起嘴角浅浅一笑:“我奶奶素来不怎么干活,要找给她找个好主家之前,不免得劳您多多操心督催她把活儿都捡起来了。”
说完不等王婆子回神,季九怀揣三两银子转身离开。
她得回去山沟子找村长开个断亲文书,然后拿自己的独立户籍才行。
要想一路畅通无阻去到京城,就得办个户籍,不然被当流民充入奴籍就麻烦,虽然她力量也可以不计较这些。
但原身要有这些,不然怎么证明她的过去,揭穿那个冒牌货的骗局也需要这些东西,至少需要这样一个过往她说出来的话才会更有说服力。
想到就做,为了不耽误时间,这次她没在慢悠悠走回去,而是出了城门找个没人的地方,祭出灵剑,运转灵力控制灵剑飞起再一个跳上去,这才踩着灵剑飞速离开,如来时一般回到了山沟子村口附近。
收回灵剑,她一脸茫然的回到了村里,见人也不喊,就扮演着一个失魂落魄的角色。
直到走到村长家,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嚎啕大哭大闹道:“村长,村长,救命啊,村长叔叔救救我吧。”
正打算吃早饭的村长一家,你看我,我看你。
村长拿过拐杖就起身,边走边喊:“谁啊。”
季九见人出来,哭得越发撕心裂肺。
经过上个世界,她对哭这种事是手到擒来半点不觉得尴尬。
直播间的粉丝看她哭得撕心裂肺,压根没觉得难过。
“为什么这次看着主播哭,我有点想笑?”
“对不起,我也是,哈哈哈……”
“美人落泪感人伤怀,这……主播,对不起,我们不是不想共情,实在是你这反差太大了。”
季九无知无觉,看着老村长出来,忙朝他走过去,一脸茫然又害怕道:“村长,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我奶奶和我爹娘要把我卖了。”
“你爹娘奶奶要卖掉你?”
老村长掏了了掏耳朵怕自己听错反问。
季九猛点头,一脸害怕:“我爹娘说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亲生父母被我大姐姐认去了,呜呜……村长请您帮我做主,我要和他们断亲,我要去找我亲爹娘。”
村长和跟着村长身后出来的几个人一脸听到了什么秘密的表情。
村长大儿媳是个热心肠的,听到这里,脸色一变:“爹啊,甭管二丫是不是季大海的亲闺女,那买卖儿女俺们村打从您做村长以来就没有过的事,这事你一定要给二丫做主,何况还不是亲生的,太可恨了。”
说着,她撸起袖子,就要给村长壮势。
季九:这真是个好人啊。
“婶子你真是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的。”
村长被她这么一说也拧紧了眉头:“二丫头,你从那知道的你不是你爹娘的孩子,还有你大姐姐大丫不是前两年就消失不见了吗,怎么又说认了你亲生爹娘去了?”
季九见他问详细也不怕,根据上辈子原身的记忆,胡乱扯了一通道:“今早我奶把我药晕拉到城里去欲卖掉,好在我半路醒了,她自己一路叨叨,说我不是爹娘亲生的,大姐姐是偷偷代替了我去认亲生爹娘,所以她说我就得给大姐姐赔命,卖掉我换钱,给弟弟以后娶媳妇,我爹娘还帮忙把我药晕了,昨夜里我喝的水就是我娘给端的。我听完吓得快到城门那里,趁着我奶去方便,就跳车跑回来了。”
说到这里,季九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又看着村长欲言又止。
村长大儿媳看她这样急道:“你个小丫头有什么就赶紧一块说了,你村长爷指定给你做主。”
村长也跟着点点头,带着苍老着声音安抚她道:“别怕。”
季九这才带着哭腔害怕道:“听我奶奶说,我亲生爹娘在京城当大官的,她这次要把我卖进窑子去,给人……给人……呜呜,村长,你救救我,我要去京城找我爹娘,我不要被卖掉,我不要进窑子,呜呜……”
听到这里,几个大人都站不住了,纷纷要去找季大海王梅也就是原身的爹娘去。
季九也没打算拦人,而是在后面诺诺的跟着几人的脚步,路上遇到村民看到这阵仗,地里也不去了,纷纷跟着一起走。
村长儿媳是个憋不住事的,转头就把季九说的话一下全宣扬了一遍。
顿时不少人看季九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一个倒三角眼的老妇听了嘴里一吐口水,骂道:“你们就信吧,这赔钱货要真是什么贵人的女儿,会在咱们村里长大?”
“你们谁不是看着她长大的?要老婆子我说,她就是想不被刘氏卖掉,才跑回来骗的大伙。”
季九看着这个前世也是没少对原身说风凉话的老婆子一脸冰冷,趁着所有人视线投向她快速掐了个诀,顿时一丝火灵力现,转手射入她的体内。
心里暗道:死老太婆,想死没那么简单,让你疼个半死不活才行。
上辈子原身被教导妇德,什么以夫为天,说来还有一半她的主意,要不是她时不时八卦她在家怎么教孙女如何听话,将来如果出嫁了还听家里的话,那刘老太可能就是要原身多干活少吃饭。
可因为那些话,潜移默化就把原身教得唯唯诺诺就算了,不是打就是骂,整得后面原身自卑到尘埃里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人一等。
就连跑去找那冒牌货质问的时候气势都比冒牌货弱了两分。
越仔细回忆原身的上辈子,她就越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