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柔只觉得今日白棠对她态度奇怪,但她不觉的她戴这个镯子有什么不对,往常再贵重的东西白棠也送给她过,何况,她也只是戴戴,并不是真要。
“好姐姐~,你先借我吧,徐大哥还在等你呢,等咱们回来,我再还你。”
白怜柔拉长尾音,撒娇道。
是仗着原主平时太宠着她了吗,白棠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也不和她争执了。
很快白棠迅速换了一副伤心的神情,拔高声音,带着颤声叫道,
“端香,端香,你们快进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啦。”
外头伺候的婢子们急忙打了帘子乌拉拉一拥而上。
端香见自家姑娘伤心成这样,也吓坏了,焦急道,“这是怎么了。”
“快把她的手镯取下来,那是母亲留下来的念想,怎么会到她手上去了。”白棠眼睛里闪着泪光,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十分的气愤。
端香几人这才看到白怜柔腕上的镯子。一时间都有些生气。
白怜柔还未从白棠这一变化回神,等众人进来之后,便又听到白棠指着她质问。
“从你八岁时,我把你从牙婆手里下买下,祖父说,让你和端香她们一样做个丫头,但我怜惜你年纪小,让你叫我姐姐,你说和我投缘,我也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求着祖父收下作为义孙女,这些年但凡祖父给我的的东西,只要你说句喜欢,我何曾对你吝啬,你头上的那支珍珠簪子,是惜宝阁郭大师的压箱之作,千金难求,耳上戴的那对玛瑙坠子,也是祖父托人从西域千辛万苦寻来的奇珍异宝,身上穿的是苏州上百绣娘,花费几月时间,才得一匹浮光锦,珍贵异常。”
白棠翻看了原主的记忆,把白怜柔身上的东西来历一样样数出来。
这时候的白棠对白怜柔是真的好,什么都要分给她。
白怜柔一下竟愣住了,她在白家何曾被这样对待,前些年她被带回白家,早些时候心中也忐忑过,但这么多年,她已习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习惯了白二姑娘的身份,更习惯了白棠对她的千依百顺,已经遗忘了八岁以前她贫穷落魄的生活。
现在被白棠当众指出,这一切是靠着白棠的施舍才能有的,她心里不由对白棠生出一丝埋怨。
“不,不,不是这样的,是棠棠你给我的,我本来不想要的。”
白怜柔心中委屈又伤心,明明是白棠自己非给她,现在却又说这些珍贵。
白棠觉得白怜柔十分可笑,不想要,却还穿戴身上,一个镯子,怎么样也不肯取,占尽了白家的好处,却还装作委屈求全。
原主处处照顾她的颜面,生怕委屈了她一丝一毫,但在外人眼里,反而是白怜柔在迁就白棠,白棠不想这样,她要明明白白的告诉白怜柔,她身上的一切都是白家给的。
而如今,她不想做这个冤大头了,什么妹妹,她的亲人只有祖父。
“那这个镯子就是你偷的了,“白棠的也没了好颜色,冷笑道,“我可没答应把这个镯子给你,那不是你偷的,它是自己长了腿爬你手上了。”
“二姑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端香勃然变色。
“不,不这个镯子不是我偷的,棠棠,你不是说我们亲姐妹吗,我只是觉得这个镯子很适合这身衣裳,所以才试了一下,以前你也没有怪过我啊。”白怜柔这时才回过神,豆大泪从脸上划过,显得越发可怜。
“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把偷东西的罪名,安在我头上,若被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她哭的我见犹怜,还在抱怨白棠,但屋里众人却没有一个人对她起怜悯之心。
白怜柔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一个镯子,怎么闹到这个地步,难道这么这个镯子还比不过她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吗,
她这么想,面上也问了出来。
白棠却越发觉得可笑了,这句话在白怜柔每一次看上白棠的东西的时候都说过。每一次白棠都如她所愿。
这一次,不会了。
白棠也流露出一副被伤透心的模样,“你如果当我是姐妹,就不会偷拿我母亲的遗物,就不会让我伤心,但你不是,我真是错待你了,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二姑娘,得罪了。”几个丫头见白怜柔闹到这一步,忙把白怜柔按住,把镯子取了下来。
白怜柔目瞪口呆的看着白棠和她决裂,这话原本她想说的,如今被白棠说的,她咬下唇,想了想,她还是不信白棠会和她决裂,有些委委屈屈的说道,“棠棠,我已经把镯子还你了,你别生气了,徐伯母上次还问起你呢,说要见你呢,我可是在她跟前说了你不少好话。”
白棠嗤笑,如若不是她每日在原主面前提起徐绍林,白家的千金连徐绍林是谁都不知道,真当他是什么香馍馍吗。
“徐伯母是谁,我怎么不知道燕城的世家中有姓徐的。”白棠微微抬起下巴,“清芝,你知道吗。”
“回姑娘,没有姓徐的,大概是二姑娘在乡下的亲戚吧,二姑娘自家亲戚跟白家可没关系。”清芝会意挤兑起来。
“你们,你,棠棠,你到时可别后悔求我。。”白怜柔在白棠身上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跺脚,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