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我就康复了。又想着在学习上要和弟弟抗衡。不较量那可就没意思了。我是从心底觉得弟弟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追上他只是早晚的事。
现实,那是让我“啪啪”打脸。我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直拼到到了初三冲刺阶段,我也是甘拜下风。弟弟出奇地聪慧,在学习上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临考,涉及到报考志愿问题。父亲给出了答案,“兵兵报市重点高中,父亲曾工作过的院校。县一中。东东报中师,父亲的母校。”父亲有他的考量,说是参考意见,可我俩都欣然接受。
我们正紧锣密鼓埋头苦学的时候,弟弟周六回家,说奶奶住院了。
我们一家四口,赶往医院探望。奶奶已经是面色惨白,瘦骨嶙峋了。
老婶跟父亲介绍,“我们都上地了,家里只有老头和老太太。老太太说肚子疼,老头就给了一小粒大烟,过一会儿,老太太还说肚子疼,老头又给了一小粒。老太太服下没多久,肚子更疼了。老头才找人给我们信儿。送到医院,说是来晚了,内脏都烂了。现在大便都是烂肉,血水。吃不了东西了。就是不让她遭罪地走吧,靠输液维持几天算几天吧!”父亲哭成了泪人,奶奶是最疼他的。他舍不得奶奶遭受不测。
父亲续了医药费,回头去找医生。见医生摇头了,父亲肝肠寸断。这些年只顾自己小家,对奶奶过问太少。想挽留奶奶多活几年,可又无计可施。
父亲狠狠地哭喊:“无知啊,无知啊!”
奶奶在医院又住了九天,老婶为她准备了“人老了”以后的衣服。奶奶穿上了,被儿孙们送回了家。躺在炕边,爷爷坐在炕里,也凑过来,陪奶奶待了一会儿。毕竟是见过世面,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撑得住场面。爷爷握住奶奶的手,“你先走一步,在望乡台等我,我随后就到。”说完,别过脸去,老泪纵横。从此,爷爷注定孤单余生,再无奶奶这样温顺的贴心人陪伴左右。
奶奶走了,弟弟哭的死去活来,打滚尥蹶子。来吊唁的人说:“这老太太没白疼大孙子,可再这么哭,会哭坏的。”有人拉走弟弟。弟弟能接触到那些人,我不认识。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怎么连哭奶奶的劲儿都不如弟弟,人们都怜惜弟弟,而我却被无视了。我不哭是不是很丢人,我心里也急。要是被父亲发现了,会不会觉得我无情。可是欲哭无泪。我猛然灵机一动,吐了口吐沫在手心,偷偷抹在眼角了。
送葬的人很多,奶奶一家的人缘不错。有随份子的中午一起吃了酒席。二婶也来了,妯娌三人一起忙乎,我这一次认识了二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怪不得二叔那么言听计从,把个饭锅,天天好生伺候着。三个妯娌见面,只有二婶注意形象,甜言蜜语,会哄人,也是最清闲享福的人。